边陲军营内,巡逻的军队按时换着刚岗,这一日正是新兵狗顺当值,正午刚过便看到远远地驶来一个人,待走近了才看清是个佝偻着身子的中年男人,络腮胡子黑面堂,一双眼睛竟倒是灵动有神,再看他胯下的马,像是一年半载没有洗过,脏兮兮的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就在狗顺不以为然的时候,身旁的胡四却警惕起来,连忙叫来人,道,快去叫将军来,此人不简单。
狗顺一脸疑惑道,不就一个中年男人,怎就不简单,可是胡哥过于紧张?
绝非如此,你瞧那男人随穿着破败,可一双眸子却闪闪发光,那马虽看似垂垂老矣,却脚力非常,不得不叫人起疑。闻言,狗顺豁然开朗,心里直是佩服。转过头,却见那中年男人已走到军营前,说,各位小哥,能否行个方便,我从津阳而来,想见主帅有要事相禀。
只见胡四冷哼一声道,我秦军主帅岂是你想见便见,若无可靠信物,便当你是个奸细处置。
琉黛心下暗道不好,匆忙之间却不曾想到这一层,唯有硬闯了。琉黛沉那守门的不注意,运起轻功就向营内闯去,却见那胡四反应极快,抡刀便上,琉黛只跟晋初学过几日功夫,虽能应付一时,却不能抵挡住这胡四的千钧之力,片刻便落了下风,被擒住手脚,琉黛一跤摔在地上,顿时疼得泪满盈眶。待那胡四取了绳子要将她绑回去,却听有人大喝一声,住手。
琉黛翻身从地上起来,回头竟是晋初站在那里,一身的白铠甲虎虎生威,琉黛心中不禁一宽,他没事呢,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怎么回事?二人对望间,却见战子璃从主帐内走过来,见了琉黛竟是一愣,便怒道,这是谁干的?
那胡四和狗顺一愣,感情这人真是主帅认识的,琉黛一笑,便对子璃说,无妨,我还要钦佩二位小哥能严守军纪,此应当赏。那狗顺更是不解,听着声音竟是个女子,那胡四显然已明白过来,不再作声。
战子璃牵起琉黛的手便向主帐内走去,待到了帐内,便搂着她,异常严肃道,怎这幅模样,为何来军营?
琉黛俏皮一笑,夫君大人可否吃惊,奴家可是相思过度,独塌难眠,故冒死寻君,祈求老天能让我们作同生共死的鸳鸯鬼。
子璃哭笑不得间,却见晋初掀帘而进,琉黛不知他在帐外听了多少,不自觉的从子璃怀中挣脱,正言道,我来此是有要事向二位主帅禀报。
二人对视一眼,子璃遣散帐内守卫道,什么事这样紧急,非要你亲自来传。
琉黛正色道,十日前夏恪来王府找我,说行军中出现了契丹奸细,恐生有变,我便疾驰而来,紧赶慢赶也花了这些时日,可是晚了?
只见战子璃一脸凝重望向子瑨,道,却也不难,大战之日未到,我们还可再做些安排。
子瑨道,臣弟这就去安排。
待子瑨走后,战子璃向琉黛望去,却见她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心下一阵怜惜,这大军开拔半月有余,到这里不过数日,她仅花十日便道,可想一路辛苦。子璃将她抱起,向榻边走去,这时琉黛却醒了,朦胧一双睡眼道,商量完了么,夫君,叫人给我打桶水来,瞧我浑身脏兮兮的。
子璃将她放下,看着她的络腮胡子不禁笑道,竟打扮成这副模样,我险些不认得了。言罢,便吩咐人去打水,自己则到子瑨帐内商议军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