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天呐,又是这种不耐烦的语气。
受够了这个恶魔弟弟。
真是烦死人了!
沈双鱼焦躁地想。
“你就不能不用这种不耐烦的声音接我的电话啊?”沈双鱼没好气地说,“每次一接通,就听到你这种怪腔怪调的声音,我真是想要呕吐的心思都有了。”
“那你就呕吐呗,当心旁边有人怀疑你怀孕。”
“谢谢沈水瓶先生的关心,”沈双鱼没好气地说,“我还不至于怀孕。”
“我在玩游戏呢,这么无聊的话题,就给我打住吧。”
看来沈水瓶完全,不关心自己。沈双鱼郁闷之极地想。
“跟老爸老妈说一声,我要去东京一趟。”
“去东京?”沈水瓶表示出惊讶的语气,“去东京迪斯尼乐园和你那帅帅的上司约会?”
沈双鱼气得不行,“你疯啦?”
“我可没疯,沈双鱼小姐,我看是你疯了。”
“你敢说你姐姐疯了?”
沈双鱼气得差点要把手机砸掉。
“一上班就得意成这样子,你不是疯了,就是癫了。”
“沈、水、瓶!!!”
沈双鱼怒吼着,“你还要不要活?!!”
“我要不要活,和沈双鱼小姐有什么关系?我活不活,也不是你能决定的!!”
沈水瓶也在电话那头怒吼。
“沈水瓶,你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你才到更年期呢,我这再怎么说,也算是青春期!”
“滚你的青春期,我问你,你对你老姐这么凶,到底想干什么?”
“不是青春期吗?对家人都会凶巴巴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再说一遍,滚你的青春期!”
“滚你的更年期!”
“沈、水、瓶!!!”
“沈、双、鱼!!!”
真是受够了这样的弟弟,不知道他到底哪根筋搭错了。沈双鱼气得就像水牛般冒着泡泡。
“你到底发什么羊癫疯?”沈双鱼说,“昨晚上也是的!”
“昨晚上?”
“昨晚上,我都还没回去,你就睡觉了!!!”
电话那头稍微沉默了几秒钟,旋即又开口了:
“那你要我怎么样?”沈水瓶的声音,稍微恢复了一些——平静?
真不知道这个恶魔弟弟到底在搞什么。
沈双鱼清了清嗓子:
“我知道昨天,你一大早起来,帮我打豆浆,然后,又玩了整整一天的游戏,真是累死你了,所以你早早地就睡了。我也不是不能理解……”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等你回来,然后再睡?”
“那倒不是。”沈双鱼摇摇头。
“那到底你要我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要你干什么,”沈双鱼说,“我就是……”
“就是什么?”
沈双鱼咬了咬下唇,“我就是,就是觉得,你不关心我……“
“关心你?”
沈水瓶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微微带着颤抖。
“我本来也觉得你早早睡了,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牧羊他说……”
“他说什么?”
“他说如果你关心我,你就不会那么早睡。如果你关心我,你就会担心我,然后一直在家里等我回来。”
沈双鱼说完,突然感觉自己……有点傻。
为什么要跟沈水瓶说这个呢?说这个,到底有什么意义?
沈水瓶是自己的弟弟,又不是自己的男友,再怎么关心,再怎么担心,应该也有一个限度的吧?
沈水瓶也沉默了半晌,才说:
“老姐,你都是一个成年人了,我认为我没有必要担心你。”
“说的也是。”
为了化解尴尬似的,沈双鱼马上点点头说道。
“不就是晚点回来吗?”沈水瓶说,“这有什么的?”
“对啊。”
沈双鱼沉默了一会儿,接着问,“那么,到底昨晚上,你有没有等我?”
她,还是,想知道。
无论如何,都想知道。
虽然很傻,但还是想知道。
她自己也无法解释自己的这份心情。
“说点别的吧,”沈水瓶突然转移话题,“我昨天在网上,帮你下载了BBC拍的贾斯汀-沃尔德主演的《德伯家的苔丝》。98年电影版的。”
“是贾斯汀-沃尔德主演的?”
沈双鱼马上兴奋了起来。
贾斯汀-沃尔德是沈双鱼最喜欢的英国女演员,也是BBC古典剧重要的参演演员。
虽然是70年代生人,但是沈双鱼爱得不得了。贾斯汀-沃尔德生于南非约翰内斯堡,在11岁的时候随着父母移居苏格兰,又在4年后移居伦敦。是在家庭成员中,唯一从事演员职业的。她曾在剑桥大学伊曼纽尔学院读社会学和政治学,在业余时间进行演艺事业。
“上次贾斯汀主演的《锦绣佳人》,也是你帮我下载的吧?”沈双鱼说。
“所以我想想看看,你到底要怎么感谢我。”沈水瓶得意洋洋地说。
“老弟,其实你有时候还蛮可爱的。”沈双鱼笑起来。
“才知道我可爱啊?”
“可为什么有时候又那么凶?”
“那是因为很生气。”
沈双鱼倒是奇怪了,“我只是去东京而已,你为什么生气?”
沈水瓶停顿了半晌,才说,“老姐,你忙于工作,我嫉妒,行不行啊?”
“嫉妒?”
沈双鱼开朗地笑了一下,“你当然可以嫉妒啦,换作我是你,我也会嫉妒。”
“那你去东京,到底是干什么?”
“我去找客户签一个合同。”
沈双鱼简短地说。她不想让沈水瓶知道自己是去找林天蝎。
“签合同啊,你早说啊,我真的以为你是和你那个帅得像科林-费尔斯一般的上司去东京迪尼斯乐园玩呢。”
“天呐,我的沈水瓶先生,我想杜摩羯还不至于帅到科林-费尔斯的境界吧?是你想象力太过丰富了啦,你真应该去写哥特式小说。”
“算了吧,你知道我不喜欢看哥特式小说。”
“你喜欢看罗曼蒂克的爱情故事。”沈双鱼笑着说。
“懒得跟你扯,快去快回吧。”沈水瓶说。
意思是要挂电话了。
“再问一个问题。”沈双鱼说。
“问题真多。”沈水瓶不耐烦地说道。
沈双鱼深深吸了一口气,“昨天晚上,你真的没等我?”
沈水瓶不回答。
“怎么突然变哑巴了?”沈双鱼追问。
“你非要知道答案吗?”沈水瓶苦恼地说。
“我非要知道答案。”沈双鱼坚持着说。
“那好,”沈水瓶说,“昨天晚上,我没有等你。”
沈双鱼翻着白眼,“我就知道,哎哎,你果然不关心我。”
“随便你怎么说。”
“哈哈,那么我也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被牧羊请吃饭了。”
“请吃饭?”
“我们俩打赌,如果你昨晚上等我了,我就要请牧羊吃饭;如果你昨晚没等我,就是牧羊请我吃饭。”
“我晕死。”
“别晕死啦,谢谢你的证词,我可以狠狠宰牧羊一顿啦。”
“他可是一只肥羊,够你狠狠宰一顿。”
“今天恐怕不行了,我从东京回来,一定很晚了,”沈双鱼说,“我现在给他打一个电话,那我先挂了。”
“挂吧,重色轻弟的家伙!!!”
沈水瓶说完,就狠狠地挂断了电话。
真不知道,他为什么又突然这么大火气,莫非,真的是青春期?不至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