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看不到的天空,看着灿烂的烟火,这城市孤单的人只有我……”手机铃声在空旷的墓地上回响着,暮暮从回忆中醒过来,翻着包寻找手机。
“喂,暮暮,在哪啦?”
“在墓地。”说完便是一阵咳嗽,干呕起来,原来自己哭了啊。
小夕听着这边的声响,“我去找你。”
“不用了,我现在就回去了。”
“那你注意安全。”
“恩。”
望着墓地上空,这里埋葬了多少灵魂,埋葬了多少人的过去,一阵微风过来,暮暮打了个寒颤,看着一排排的墓碑,感觉整个人都是飘忽的,什么才是死亡?是禁锢还是解脱?无人知道。
再看了眼蔡思琪的笑脸,他们也曾经深深爱过的吧,只是,后来怎么了,怎么就散了呢,最后生离死别。
原来自己跟他是这么散的吧,原来跟贺晨是这样相识的啊,那么狗血的剧情就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年轻时候的自己原来这么脾气暴躁,这么无理取闹么?那现在这个微笑得体,亲和没脾气的人是谁?
任凭泪痕在脸上风干,暮暮转身走出了墓地。
彼时,喧闹的酒吧里,贺晨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
“别喝了,什么事?这么喝下去你是不是想再躺几个月的医院?”
“她回来了。”
“谁回来了?”
“暮暮,她回来了。”
荣信本抓住贺晨的手停在半空,久久无语。那个走了五年,毫无音讯的人回来了,再看看眼前这个不断喝酒的男人,没有再说话,拿起桌上的酒杯,也喝了起来。对啊,说什么呢,这两个人之间的爱恨纠葛,又怎么会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明白,解决得了的。
两个人男人,一杯接一杯的喝着。荣信看着酒杯中晃晃悠悠的酒,当年的他们都太过自负,太过自以为是了,才会失去心爱的人。
第一次见到暮暮便是在他25岁生日的时候,是冯小夕带去的,那一次,他自己和冯小夕没有华丽的结局,贺晨和钟暮暮却无声无息的结婚了。
那么多年过去了,从来没有去想过当年的那些事情,因为回忆只会增添痛楚,何必呢?但是,那个走得那么决绝的人回来了。
当年他的生日上,那个脾气暴躁,活泼靓丽的人回来了,怎么能不想起呢?她走的时候贺晨疯了一般地找,却怎么都找不到,就像是蒸发了一般。不知道当年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不会再如那般欢颜笑脸了吧?却在想起当年的那些人时,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那一年
在包厢里,暮暮看了时间,已经大中午了,还好是阴天,爬山的好天气,便跟小夕和阿信打了招呼,走了。
走出包厢,暮暮低着头沿着走廊闭着眼睛摸着墙根走,这是她的喜好,总是喜欢循着某样东西感受身下的环境。
手上好像摸到了什么,心想,忘了这是酒吧,不会遇上色魔了吧,急忙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贺晨抱胸站在自己面前,似笑非笑。
“跑那么快去哪里?”
“爬山”
“爬山?”
“是的,爬山。”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某人刚才还在我面前说了什么话了?”
“咳咳,那个,那个,大人不计小人过,大家不过说说,您是明白的不是么?”
“说说么?可是我当真的,怎么办好呢?”
“不是吧?”
“就是。”
暮暮看着还是那副欠扁表情的贺晨,良久无语,是彻底无语。
“你要去哪里爬山?”
“郊外黄龙山。”
“在门口等我。”
“哦。”
不知怎么,等暮暮想明白了以后,已经坐在贺晨的车上了。
“是不是经常有女孩子倒追你?”
“怎么?”贺晨听着暮暮的话,笑着问。
“那天,你是不是看到了我拿的那本书了,封面人物是你?所以你认为我是故意被你撞的?”
“那你当时是故意的吗?”
“你觉得我是故意的吗?”
“我不知道。”
“那你还那么美风度得抛下我?”
“不好意思,那天我心情不怎么好。”
“你那叫没风度。”
“是是,我错了,呵呵~~~还挺计较的。”
“当然,那天真是气死了我,我是真的被撞了,只是不严重而已。”
“今天给你赔罪,你要干什么,我奉陪。”
“那可不可以欠着?”
“需要打欠条吗?”
“如果你不嫌麻烦的话,我是极其乐意的。”
暮暮看着车窗外飞速闪过的行人和来往车辆,上高中的时候,自己很喜欢在没事的时候坐着公车兜兜转转着看风景。上了大学,因为S市的公交很令人恼,交通也不便,公车就跟客车一般,很容易晕车,便再也没有这样嗜好了。
暮暮是极爱旅游的人,大学四年走遍大江南北,曾经还想着去印度,想去看看泰姬陵,那座爱情的丰碑,想去埃及,想去看看心目中帅气的法老,最爱拉美西斯二世,想看看金字塔的威严感是不是很压迫,还想去柬埔寨看看吴哥窟,想去走走丝绸之路,想试着被沙漠掩埋的感觉,最后想去天涯海角。
爬山中,贺晨是极懂得照顾人的,他看起来体力很好,早在上山前,暮暮的大背包就转移到了贺晨手上,他知道很多暮暮所不知道的东西,去过很多暮暮没有去过的地方,跟他聊天无疑是快乐的,两人就着自己去过的地方一聊就停不下来。
之前完全看不出来贺晨是那么健谈的人,还以为他真的很冷漠不喜欢说话,原来,传言真的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