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龙大陆,顾烟城。
印着皎洁的月光。
幽深的黑色覆盖下来,面目狰狞的树木在暗处发出冰冷的笑声,森林的远处,还有着窸窣的动静,黑夜笼罩着的森林,总让人打颤。
少女迈着矫捷的双腿,穿梭于一片黑压压的树木中。随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汪澄清的湖水,落叶随着晚风轻轻的落在湖面上。而湖旁的一块石上,坐有一名白衣白发的老者。
老者五官很是标致,一双呆滞的眸子却显得格格不入。
“师父。”少女盯着眼前满头白发的老者,暗暗失落。
“烟儿,为师已经山穷水尽了。”老者哽咽的说道。
都说人固有生死,本以为自己已经看开了,到头来心还是这么痛,都还没来得及看她成长,怎么就熬不住了呢?想到这时,老者不免露出一丝苦笑。
老者抬起微微颤抖的手,说是手,其实也与骨头架子没什么区别了,少女见此,忙俯下身子将顶着一头秀发的脑袋落在老者手下。
“嘶!”少女惊呼出声,眼底满是疑惑。
不会吧不会吧!师父不至于喜欢她到要与她共赴黄泉的地步啊。
她不过是在师父家人全被屠杀后闯入了他的世界,给他阴沉的生活带来了生气与爱而已。
“相信为师。”
相信你就怪了,你这个老头可没少拿我试药!
想想当初顶着光的发亮的头,想想当初被灵峰追了三天三夜最后只能跳入泥潭,想想当初那娇嫩的肌肤瞬间补满皱纹!
少女咬着牙回想,唉往事不堪入目啊。
但不得不说,师父从来没有拿她性命开玩笑,还细心教导她学医。
他在她心里还是很重要的,她愿意相信他,哪怕与他一起共赴黄泉也无悔。
少顷,四周的树林不再传来沙沙声,一股无形的威压从天而降,老者眼神闪过一丝杀意,为了让她完成这次传承,他不得不加大力度。
这浑厚的力量在她体内横冲直撞,导致一些脆弱的筋脉断裂,骨头就像被打散了,衣服也染成了红色。
年仅十四的她还未觉醒灵力,却突然要被塞下一段传承,这无疑是鼻孔里塞西瓜。
她早已神志不清,疼痛充斥着她的大脑。小手死死的攥着拳头,指甲已经深深嵌进肉里,紧咬的嘴唇也流出腥红的血,那血顺着下巴缓缓滴在地上。
她并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和为什么师父要这样,但她明白,此时此刻,她必须坚持过去。
......
次日清晨,
“姑娘,姑娘你醒醒。”一名衣衫褴褛并且背着一箩柴火的樵夫急切的喊着,眼神里包含着担心。
樵夫大早上来砍柴,半路就看到这浑身是血的小人,以为她是误入了这片森林,看她这在十四五岁的样子,应该没觉醒灵根才被伤成这个样子。
这半大的姑娘,可别出了什么事。
少女闻此,便想睁开眼,奈何试了几次都是以失败告终。浑身充斥着疲惫和疼痛,她清晰的感受到了此时身体的状况,每一条经脉都清晰的呈现在她脑子里,奇迹的是,昨夜断裂的经脉全部完好如初,不!比之前更加坚固宽厚。
她来不及深思,因为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人粗鲁的搬动了。
该死!这深山野林的,可千万别是山贼。
到了一个破旧的小木屋,樵夫把她放在了一个木制的小床上。
忙了一会后,便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饭菜过来,刚打算叫醒她,就见她忽然张开了眼,即使满脸的泥,但却依旧无法挡住那眼神的里的惆怅和冷漠,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她好不容易睁开眼就看见一个蓬头历齿的樵夫,猛地坐立,不小心把樵夫手里的饭碗打翻了。虽然里面只是一些野菜也没有肉,但樵夫还是一脸惋惜。
“哎,可惜了。”樵夫一边收拾一边嘀咕着,却没有怨她半分。
她看他只是一名樵夫,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抬眸开始审视了这个房子,说不上富裕,除了些砍柴用的工具,便只有那几张凳子和桌子,不难看出哪些是樵夫亲手做的,再就是院子里有一亩菜地了,许是因为山上空气好,加上樵夫的细心照料,河水辛勤的灌溉和滋养,这片菜园得天独厚,长势颇好。
“姑娘,你在这清洗一下吧,不然这个样子回去怕是不妥。只是我没有女孩子的衣服,待会你拿这个披在身上,应该就没人能看见血迹了”见她醒了,就对着她说着,还递了一件纯黑色的披风,上面绣着金色的蟒蛇。
而她并没有在意这些,接过樵夫递过来的披风,自顾自的打了盆井水。
她盯着水中的倒影的自己,张了张小嘴。并不是因为满脸的泥土遮住了美貌,而是一双墨瞳竟微微范绿。
嗯?
心里感到很诧异的她直到眼睛都揉红了才意识到那并不是画的,而是真的。
洗干净脸后,一个回头,就见樵夫呆立在那,愣愣的盯着她。
如月的凤眉,挺秀的琼鼻,香腮微晕,吐气如兰的樱唇,鹅蛋脸颊甚是美艳,吹弹可破的肌肤如霜如雪,身姿纤弱,一如出水的洛神。
她却像是没有注意到樵夫那强烈的视线,只是对着樵夫鞠躬,淡淡的说道:“谢谢,名字?”不含有一丝感情,让人觉得像是呆在寒冬。
“啊?”樵夫原是呆愣了一会,后又像恍然大悟那般道:“哦我啊,时间久了,也就忘记了名字,你叫我李无名便可以了。”
“嗯,月落烟。”依旧是简短而又寒冷的话语,随后便在腰间掏了掏,再递给他一块刻着烟字的白玉,不等李无名开口,便用披风裹着自己离开了。
她现在顾不了那么多,必须先回去。昨夜她就那么晕了过去,之后的事情她一点也不知道。
那威压明显来者不善,至少,至少要为师父收尸啊。
而大陆的另一边的魔界,是一个阴沉沉的天。风冷冷地刮着,死死的刻着人的脸,似乎想要把人的皮给割下来。阳光早已把世界抛给地狱,只剩下满地的阴寒。树木牵拉着残缺不全的身体,得意的向人展示鲜血淋漓的伤口。
一名黑衣赤发的男子斜躺在树杈上,带着病态白的手臂撑着脑袋,凤眼中三分慵懒,七分妖娆,那殷红的唇瓣弯起一丝弧度。
“魔主现世,魔界不坠。”留下淡淡的一句话后,便离开了,原本寂静的魔群也因此沸腾。
......
月落烟离开樵夫的小屋后,并没有直接回到月府,而且去找了师父,当她到了昨日那个位置,看到的却只有一片废墟。
震惊之余,却还不忘查找任何蛛丝马迹,结果却不尽人意。毁的很彻底,就连那湖也不见踪迹。
“师父......”
不一会,月落烟便敛去眼底的震惊。
现在细细想来,师父的传承不过是他毕生的医学经验和一本上古丹方。
但她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变异?
目前为止,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解释这异像,月落烟也只好作罢,快步回到月府。
月府是顾烟城四大家族之一,有这五百年的历史。一直以经商为主,可谓是家财万贯。
可惜月家一直在走下坡路,从最开始的四大家族之首到现在的垫底,甚至有被夜家取代的趋势。
但若不是因为月夫人背后势力太过诡谲,只怕月家早已被有心人瓜分。
月府很大,但重要人物就那么几个。当任家主月葑和其妻子桑玉,再便是一双儿女月落雄和月落烟。故此身为嫡小姐的月落烟在月家地位极高,可是其人缘关系却十分尴尬。
月落烟前脚刚进那庞大而华丽的月府,便闻见看守大门的侍卫在嘀嘀咕咕些什么。
“你看,好歹是个嫡小姐,就这么夜不归宿,也不知羞。”身着银色盔甲的侍卫见月落烟进门,撇了眼月落烟身披的黑色金蟒披风,便大大咧咧的跑到另一名侍卫跟前,小声抱怨道,可视线却从未离开过她。
“得了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二小姐不过才十四,别干禽兽的事,不然到时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敛去眼底的嫌弃,正正经经的说着。
“得了还别说,二小姐长的那叫一个绝,说不心动是假的。”侍卫面露淫色,后轻蔑的撇了一眼另一个侍卫。
而正向自己院落走去的月落烟,忽然停下脚步,回头走到两侍卫面前,淡淡的说了一句:“德不配位,月家什么时候收了你们这样的人?”言下之意很是明显,而后便回到了自己的院落。只留下两个侍卫在原地你瞪我我瞪你。
院落木制的门“吱呀”一声便被打开了。
“啊,你又抛下我一个人走了,你不是答应过我的嘛。”抬眼便见床上的一只小凤凰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月落烟,大有一副被心上人抛弃的感觉。
月落烟黑着脸白了它一眼。
她也不想啊,当初师父带来一个颗巴掌那么大的蛋,整天藏的老深了,就是看一眼都不让。向来注重发型的师父居然为了照顾一个蛋而半个月不洗头。
天天学医,无趣的紧,就趁师父不在把那颗蛋巴拉了出来,但她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不一样的,就摸了摸。这一摸就完美了,这蛋就这么裂开了。裂开就算了,这玩意一看到她就跟个狗皮膏药一样贴着它不离开。她师父回来看到这一幕后,整日说话都阴阳怪气的,但也没办法,只好将小凤凰留给她。但是因为她闲麻烦,就经常把躲着它溜走。
可小凤凰是令人垂涎的灵兽,其实力之强大是一般妖兽无法比较的。可它为了找她就大刺刺的跑到了街上,就像一把金子丢到了穷人堆里,怎能不心动。
故此就引来了一堆人的追抢,小凤凰尚小,哪有什么自保能力,就弄得遍体鳞伤。找回来的时候早已奄奄一息。可还心心念念着她,这人心也不是铁做的,怎能不感动。也幸好师父的医术强大,没过多久小凤凰也就痊愈了。月落烟怕它再出什么事,就答应它以后绝不撇下它独自离开。
“师父走了。”月落烟并没有理它的无理取闹,单手把它抱在怀里,坐在床上。小凤凰如今不过一个人头那般大,浑身被火红的毛包裹着,可爱至极。
“管那老家伙干嘛,指不定又去那里游荡了。卧槽!你怎么披着男子的披风,你干嘛去了!是不是背着我找男人了。”小凤凰撇了撇嘴不满道,看着她的披风,瞬间炸毛,恶狠狠的咬着披风。
“走了!”月落烟皱了皱眉,声调比前一次要稍大几分。
小凤凰松开嘴,愣了一会后,似乎知道她的意思,也便没有说话。只是爬到她的肩上,张开自己火红的翅膀抱住她的头。
别看月落烟表面冷淡,可它又怎会不知她心中的悲伤,师父陪伴她八年之久,虽然她还未真正满十五而及笄,无法修炼,但师父细心教她医术识药材,教她做人之道,其感情之深,只怕连一心经商的父亲也比不了,又怎么会不伤心呢?
少顷,门外传来一声婉转的声音“小姐,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嗯。为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答应后便见一名身着绿衣的丫鬟走进来。
而此时的月落烟把黑色的披风小心翼翼折好,放在了一旁。
丫鬟见她满身血,也吓到了,可主子的事情一个丫鬟哪有什么资格过问,再者月落烟之前一直跟着师父,月家人对她也很不熟悉,看着她那犀利的眼神就会忍不住的发颤,所以也断然不敢过问。
洗干净后,换了件火红的衣裳,衣裳并无太多的装饰,袖子很轻薄,微微能看见似玉的肌肤。
丫鬟一时间也看呆了,直到对上月落烟的双眼,才立马低下头领着她到了洛河院。
院中桃树盛开,十分美丽,微风中夹杂着淡淡的悠香。一名清秀而温柔的妇人端坐在院中,手里捧着桃花茶,宛如画中走出来的人一般。看见月落烟后,只是另取一个小杯子,往里添茶。
月落烟见此也不扭捏,走到妇人的左边坐下,单手拎起茶杯,一口饮尽。妇人眼神看看了丫鬟又看看了大门,示意丫鬟们下去。等人都走后,妇人才放下茶杯,开口道“烟儿你还是这样,茶是要慢慢品的,一饮而尽反而尝不出其味道。”
“娘,有事直说。”月落烟看着妇人,也就是她的娘亲桑玉,眼底带着浓浓的温柔,与平日的冷淡大相径庭。
“烟儿,你昨日为何不归家啊,为娘定是相信你的为人,不会做出格之事,可外人不会这么想,你也快及?了,应该在意一些名声了。”桑玉露出一丝担心,语重心长的说道。
“师父......”月落烟本想说走了,可怕桑玉像小凤凰一样误会便改口道“逝世了。”
桑玉整个人愣了愣,并未说话,只是拿出了一颗糖递给月落烟。
“我回去了。”月落烟接过糖,并未立刻吃下,没等桑玉发话,便离开了。只是离开不久后,就见一个侍卫慌慌张张的跑来,嘴里还大喊着“小姐小姐,家主请你到正堂一趟。”
月落烟皱了皱眉头,叹息一声,心里默默念叨着回家一趟麻烦真多。可又不能拒绝,只好认命般的走到正堂。
一进正堂就发现气氛不对,抬眼就看到月葑坐在主位上黑着个脸,一手握拳砸在桌上。面前还站着其他三大家主。
“烟儿,为父听说你一夜未归。”月葑威严的说出这话,却并无责怪的意思,多还包含着担心。
“嗯,师父他......油尽灯枯了”月落烟低着头轻声说到,声音带着细细的颤抖。两只白嫩修长的手指紧紧缠在一起。
月葑愣了愣,刚刚跟其他三大家主讨论的问题此时却开不了口,眼眶微微泛红,狰狞的目光盯着那三个家主。
三个家主也注意到了月葑的目光,暗自叹了口气。
为什么要让一个半大的孩子担这重任呢!
“月家主,该说正事了,我大老远跑过来可不是为了看你们嘘寒问暖。”一旁的李家主忍不住开口说道,说到底以一换千万,不亏!况且这件事又不会要了月落烟的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李家主,孩子还没及笄,你是不是太急了,给她一点时间吧,都是可怜的人啊。”一旁的毕家主看着这芳华绝代的小姑娘,心里实在是于心不忍啊。可他无能为力,毕竟他不能拿千万人的性命开玩笑。
“可……”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李家主拍案而起,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一位急匆匆跑进来的侍卫打断了。
“报!”
“快说!”李家主朝着他怒吼到,要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他一定要捏死这个侍卫,居然敢打断他的话!
“是…是李公子到了,在门外候着呢。”侍卫磕巴的说道,额上冷汗直流!
“唉,让他进来吧,你出去的时候吧门带上,没什么大事别进来打扰。”月葑一手捂着额头,疲惫的说道。
“见过各位长老,见过父亲。”李公子李昀泽,也就是李家家主的长子,跨过门砍,一步一步的走进来。
这个人给月落烟的第一印象就是深不可测,看上去温文尔雅,可眼底的忧郁却是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他转过身,看着月落烟,眼底闪过一丝惊艳。
“月姑娘,初次见面,我对姑娘可是甚是动心呢。”李昀泽嘴角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无视四大家族,对着月落烟鞠了一躬,话语里满是调戏。
啧,这就是父亲跟我说的准媳妇?长的不赖嘛,就是整个人冷冰冰的,不过我就喜欢这样的!
月落烟伸了伸懒腰,冷眼看着这群人,眼底没有一丝温度。从她进门起,这个李家主仿佛就在逼父亲做什么事情,貌似还要利用上她呢,真是可笑。
但是一个未觉醒灵力的她能有什么用?这不一目了然吗,除了用她的肚子就是性命,啧,看父亲这个架势应该就是前者了。
月落烟细细打量着李昀泽,此人是李家主的长子,今年已经十八了,且修为极为优秀,现如今已经是练体九层了,马上跨入固灵了,要知道大多同龄人也堪堪是六七层罢了。
样貌嘛!长的非常温柔优雅,一手白扇轻轻扇着,上面还画这一只盘旋着的巨龙,只是这龙它断了一角,很是奇怪。
身着一席白衣,腰间别着一个九龙玉佩,高挑的身姿难以让人忽略他,简单来说就是一群少女心里的如意郎君。
“嗯,父亲你找我什么事,直说。”压着怒意说道。月落烟看得出李昀泽是带着面具的,看人呐,可不能看表面,可是她不喜欢这种明争暗斗,相互试探的社交。
无非就是联姻罢了,夜家最近对月家已经暗暗打压,处处为难。凭如今月家的势力 只怕有点危险,所以父亲想傍上李家,这并不奇怪,他虽怨父亲把她当工具,但父母之命不可违,她没有选择的机会。
“那为父就直说了,你觉得李公子怎么样,或者说…你可以心上人?”月葑咬着牙,看着李昀泽。
唉,若是这孩子对烟儿能一心一意到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不怎么样,没有,有话直接说,我累了!”月落烟现在真的是窝了一肚子气,前脚师父刚走,眼睛稀里糊涂变了不说,回家洗了个澡就被叫来叫去,她满身血迹虽已清洗,但她顶着浑身血迹过了一晚上,又怎么可能没有血腥,父亲的修为说闻不到都是假的,可没有一个人关心她!
现在还要被迫和这个阴阳怪气的虚伪男人绑在一起!
该死!
“老月啊,你说不出口便我来吧,这事情逃不过的。”一直在一旁默默无闻的方家主开口了,他走至李昀泽面前,拉着他的手走到月落烟面前。
将李昀泽的手递到她面,“月姑娘,这孩子是真心喜欢你,李家想与月家联姻,这事我们四大家族都同意了,你看……”说着,还把李昀泽的手往她面前送了送。
月落烟抬头冷眼看着月葑,见他没有表态只是低着头,便知道他这是同意的。
可目前她没有选择,若是自己实力够强,哪用得着受这罪。
月落烟摇了摇头,但却被方家主血红的眼睛给震惊了,但也就那么一瞬间。回过神来就发现一切都恢复了正常,方家主一双眼黏在了她的身上,她打量了其他人,见他们都并无异样,好像就只有她自己看见了。
她感觉到她的血在一丝丝变冷,整个人打了一个寒颤。
呵,索性这男的长的不赖,实力也强,自己又不亏。
小手霸气一抓,将李昀泽拽至跟前,“李公子,哦不,泽儿那以后就请多指教了”月落烟一改当前的冷漠,凑近李昀泽的耳畔细声细语道,热气洒在他的耳边与脖颈。
听到这话的李昀泽一愣,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脖子,该死!他居然有点心动了。
见此,方家主才默默退到一边将他的存在感压到最低。
看来,这最危险的还是排名第三的方家主啊女。
而一旁的月葑早已怒不可遏,咬着牙说道:“你们俩个去院中走走,培养培养感情。”
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月葑就一挥手,用灵力将两人推了出去。
大门也随之“嘭”的一声关上。
“好了,这事成了!你们满意了吗?”这句话几乎是月葑吼出来的,眼眶里的泪珠打转。
他怎么会不知道烟儿身上的血腥,怎么不知道她失去师父的痛心,可是他太弱了,护不了她,护不了她啊!
“好了,我们家昀泽会好好对她的,一生就一名妻子。”李家主身上的怒气早已在月落烟同意婚事的那一刻烟消云散,他们四大家族皆是有情之人,都只有一位妻子,所以并没什么家族纷争。
月葑自然是相信他说的话,他担心的是他们两个互不相爱,烟儿是他的手中宝,他希望给她最好的,况且烟儿的第一个孩子,留不住啊。
“等儿媳及笄的时候,顺便订婚吧,把婚事昭告天下,红菱也快招人了,等儿媳修炼小有成就便结婚吧。至于孩子……唉!”李家主思迅流转,他说到底还是担心这个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