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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楼上楼下

苏筱小竟然失眠了,在床上翻来滚去一直到了凌晨两点半,索性起来背英语,她打开迷你录音机,有打开ipad听英文播客,这是她去年生日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她之所以宝贝,是因为这是她长这么以来第一次过生日。是慕项南买给她的,整个暑假她都用来听英文歌,她喜欢甲壳虫乐队的歌,其实她人为自己喜欢一切老旧的东西。

以前她总是开苏甄的玩笑,要是苏甄不答应嫁给慕项南,那她可以代替她老妈。苏甄一脸鄙夷,免不了对她一顿追着“暴打。”不过苏甄竟然说,“那我可得小心外面那些小姑娘了,”说完自己人不住嘲笑自己,苏筱小搭着苏甄肩膀,义正言辞,“谁胆敢抢苏甄的老公我苏筱小的老爸,我势必挺身而出,暴打小三。”

苏甄转而说道:“哎,我眼前的这个不就是......小三?眼珠子提溜贼兮兮的看着苏筱小,“老妈,老妈,我错了,我错了。不应该拿老爸开这种低级玩笑,不要啊~~~我最怕挠痒痒啦~~~啊~~~!!!!!”苏甄变脸“小丫头,滚过来~,看你老妈我还收拾不了你。”

回忆小时候,她与母亲在外人看来相差不大,很多人总说,姑娘长大了,跟妈妈越来越像姐妹了。小时候苏筱小的父亲总是不着家,婚姻里或许最可怕的就是守活寡。而最可怕上面还有一级可怕的,那就是暴力。

刚想到这里,门口有人敲门,“喂,里面的还要不要睡觉了?大半夜的放什么英语,你不睡别人不用睡么?”

“哦哦,我忘了隔壁还有人,对不起,我立刻关掉。”苏筱小把声量调到最大,假装拿一本书在看,其实是要等门外的人什么反应。

“你丫的给我开门!”

内心暗喜:oh yeah!

“好的,我立马开门。”开门的动作比回应还要快。苏筱小一脸无辜的看着慕念莘,一点没把他当长辈的意思,“请问您有何贵干?慕~~~念~~~什么?你怎么取这样的名字,也太拗口了吧。”男人嘴巴抿起来,微微颤抖,拳头紧握,这是克制避免发生肢体冲突的办法,如果敌人得意,那只能自己虐自己。

“慕念莘,我叫慕念莘。”

“我觉得很难听。”

“随便你怎么说,苏筱小?你是不是有病,在我大家面前就是乖乖女,背后确是这幅德行。你还有没有点公德心啊,再放那么大声我就要没收你的iPad。”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现在,立刻,把ipad关了。”

“我不,我这是在学习,不违法。”

慕念莘知道多说无益,苏筱小根本就是个反面派,你跟她说东她跟你扯西。一个箭步冲到书桌前把ipad夺过来按掉播放键。

苏筱小哪里是那种认输的人。

“还给我,这是老爸给我买的,可贵了。”

“不给,除非你写保证书,晚上不允许制造噪音。”

“好吧,大~~叔~~。”苏筱小故意把重音放在大叔二字,一物换一物。

“苏~筱~小,”慕念莘极力压低声音。但还是就跟没出发作的豹子,单眼皮的大眼睛,仔细一看,是苏筱小曾经喜欢的李准基的同款眯美眼。

“干嘛,干嘛,我,我已经写保证书了啊。”

“你是故意的吧,写的什么?”

“你不认识字?”

“当我男朋友?哈?”那一个哈字没法压低声音。整个安静的深夜,似乎连房柱子都要颤抖。反应过来自己捂住嘴巴,吓得往门上倒,门硬邦邦的关上了,又制造了一场“大爆炸。”

“苏筱小,你有病吧!”

“你说答应不答应吧!”

“你不会是来大姨妈了吧,我听说女人来大姨妈都很奇葩,但是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奇葩的。”

“苏筱小!你干嘛,大半夜还不睡,赶紧给老娘滚床上去。”

“嘘,是我老妈,年纪大了每天晚上都要起夜,完了她还习惯喝一杯温水再回去睡觉。”

两人没有意识到他们捂住的是对方的嘴巴。

过了好一会儿,“苏筱小,明天你去打工之前记得带钥匙啊,我挂在大门口的粘钩上了啊。明天我跟你你爸要回去开工了。你以后要听念莘的话,要尊敬你小叔叔,在学校就是你的学长了知道了吗?”

“好了我的老妈,大晚上的腰养精蓄锐,别唠叨了,切换睡眠模式吧。”看来苏甄大晚上睡迷糊了,明天她就要去学校注册了还停留在暑假工阶段。不过,这也不能怪她不记得,因为何时上学,如需注册交学费都是苏筱小自己操办的。如果旁人问起来,你们家女儿几年级了?苏甄就会转头问苏筱小,“女儿,你几年级了?”

苏甄打了个哈欠,轻声上了楼。

苏筱小转脸娇嗔的叫着“学长!!”

慕念莘推开她,简直生无可恋。他此刻脑海里全是苏筱小,他可以遇预见未来的人生将是一场对抗苏筱小的恶作剧的漫漫之路。

清晨,楼上传来一家人互道早安,慕项南和苏甄很早就赶飞机了。自从苏筱小在小学的一堂作文课上学会了写信,从此就开始与苏甄的“书信往来。”通常有些话来不及一骨碌说的话,或者互相道歉之类的,或者苏甄的中年困惑之类的。他们母女就会以写信的方式给对方留言,答疑解惑。大部分竟然不是苏筱小的青春期问题,而是苏甄的感情问题。

或许是因为如此,外人才会说她们更像姐妹而非母女。

小时候很难见到父亲,其实苏筱小大部时间都跟外祖父一起生活,苏甄工作很忙。小时候的苏筱小是个爱哭鬼,每次外祖父都吓唬她,再哭妈妈也不要你了。苏筱小一直觉得这是这个世界最恶毒的“威胁。”

“筱呀,快来跟祖母一起吃早餐了,快来快来~,”白天的苏筱小在大家面前嫣然一副讨人喜欢的模样,“这就来啦,我最最最爱的祖母。Mua,抱一抱,亲一亲。”这些举动惹得祖母笑得合不拢嘴,祖母也爱你,你看看,这孩子瘦的,多吃肉。念莘啊,你到了学校之后可要好好照顾好我们家宝贝孙女哟。”

说着又扯到了苏甄对慕家的贡献多么大,老太太一直念叨着,如果不是因为准备启程了,桌前每一个人敢动筷子,都在“洗耳恭听。”还是苏筱小又是端水又是夹菜放进老太太嘴里才罢休。除了苏筱小谁敢这么做?老太太宠着她,自然觉得孩子没什么失礼的,反而觉得这样亲近。

一家子坐在桌前吃完饭,苏筱小准备收拾入学的需要的行李,大家都回到各自工作的城市,要跟老房子说再见了,苏筱小竟然有点伤感,她一直抱着祖母说特别喜欢这里。

祖母说,“新年回来让念莘好好带你逛逛。”

大家都走 了,慕念莘留下来陪苏筱小收拾。

“知道吗,每年我都是最后一个走的,要检查所有的门窗,家具,房间之后锁门。谁也不愿意最后看着空空荡荡的房子,我们各自忙着生存,所以要离开,但我不知道每年是否都能够能更好的回来。”

“喂,学长,原来你这么悲观的么?乐观一点兄弟!”苏筱小一拍慕念莘的肩膀,对方感觉整个人都要爆了,大喊,“谁说你弱不禁风的!老太太绝对是判断失误,痛死了,你以后不要随便跟我称兄道弟的,知道么!”

加重语气的最后一刻,两人互相看着对方,忍不住大笑起来。苏筱小心里窃喜。

“对了,叔叔。”

“你,还是叫我学长或者名字吧。”

“学长,不用把祖母的话当真,我从小就知道怎么照顾好自己,从小学开始没一个学期开学和期末,我都是一个人搞定的,注册的事情我可以自己来。”

“哦,好。”

慕念莘心想,“没想到她竟然没有为难我,我还以为......。”不过他的判断可能跟老太太一样: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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