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气息猛然迫近,季辛夷理智虽然消散可仍旧下意识的抵触着,双手抵住对方的胸膛想要反抗,就听得一声闷响,身上的人重重的倒在了自己身上,她瞬间被压得透不过气,却也清醒了不少。
赶紧趁机从急救包里拿了解药直接吞了下去。
然后一道嘶哑的声音响起,“辛夷!你怎么样了?!”
随后感觉到身上的重负被挪开了,季辛夷抬眼看向对方,却在下一秒惊得倒抽一口冷气……
书房里,楚卿绝百无聊赖的与季宏对弈,漫不经心的闲聊着。
“小王爷,”季宏一边捻起一子,状似不经意的提到:
“如今已是五月,宫中惜缘阁的芍药开得最是美,不知小王爷可还记得?”
楚卿绝微抬眸睨了岳丈一眼,眸底滑过一抹即逝的嘲讽,幽幽答道:
“丞相糊涂了,本王何曾去过惜缘阁?那是前朝太子母妃的故居,本王自幼与父王长在西疆,十八岁才幸得还朝,更何况如今那里已是禁地,本王自然没有见过,更没有记得一说。”
“是是是,”季宏尴尬的笑了笑,随意放下一子后捋着长须道:“是老臣糊涂,记错了……”
“丞相,你输了。”楚卿绝不接茬,只是毫不客气的落子,刚才季宏一心虚,败局已定。
季宏心头莫名一动,总觉得楚卿绝话中有话似的,正要说些什么找补,门外响起敲门声,随后来人不经通传便匆匆走了进来。
“陵东,小王爷在此,你怎可如此无礼!”季宏见来人是夫人身边的心腹丫鬟,假意呵斥了一句。
但陵东没有畏惧,而是面色为难的走上前来:
“老爷,奴婢有要事禀告!耽误不得!”说完还非常非常‘刻意’的偷觑了楚卿绝一眼。
“你没看见老夫正在和小王爷下棋吗?有什么事不能待会再说?”季宏斜了她一眼。
“老爷,是这样的……”陵东走到季宏身侧,‘压低’了嗓音禀告:
“时方才夫人命奴婢去后院库房准备给王妃的礼物,没想到刚巧撞见……”她很聪明的停顿了一下,像是不敢说一样。
“撞见什么?”季宏皱眉问。
陵东这才状若为难的继续说:
“奴婢撞见侄少爷和王妃一同进了后园的厢房里,奴婢害怕极了,这事于情于理都不合,又生怕出什么事,故而赶紧前来禀告老爷,您快去瞧瞧吧!”
“当真?!”季宏一听这话瞬间就站了起来,一掌拍在棋盘上,震得棋子粒粒乱颤,两道长眉立时拧在了一起。
“奴婢不敢撒谎!”陵东赶紧跪下:“奴婢已叫其他人去通知夫人,还请老爷赶紧过去。”
“小王爷……这……”季宏满面怒意,只觉面上无光,为难的看向一旁的楚卿绝,陵东禀告的声音虽小,但王爷就在身侧,哪会听不到?
“本王与丞相一同去看看。”楚卿绝面如平湖,但心内也是一凛,难道季辛夷真敢在回门的时候作出这等腌臜事来?!
若真是,今日他定不饶她!
长袍一挥,季宏怒气腾腾的带着楚卿绝在陵东的引领下一路直奔后院,走过几个庭院便和于澜相遇了。
于澜身边还带了不少的奴仆,那架势摆明了就是冲抓奸去的。
两方人马一同奔往后院,一路上于澜还兴风点火,不停的向楚卿绝道歉,责怪自己侄子胆大包天,似乎已然坐实了他与季辛夷通奸有染。
楚卿绝不置可否,眼未见,不成事实。
陵东头前带路,将一众人引致后院一间偏僻的厢房前,停下脚步说道:
“老爷,就是这里了。”
“去敲门!”季宏喝道。
“老爷,不可!”于澜在一旁赶紧阻拦,出主意说:“此时敲门怕是要给奸夫逃跑的时机,还是直接撞进去的好。”
这个主意不可谓不歹毒,就算季辛夷真作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此时也定是衣衫不整,众人这般贸然闯进去必然将她身子看完,更是坐实淫/贱之名了。
季宏为难的看了一眼楚卿绝,见他不发一语便点头同意了。
接下来两名奴仆悄声上前,刚要准备撞房门,就听见房内传来季辛夷清悦鸣翠的声音。
“表哥,不是辛夷要责怪你,你如此行事实在有违学子之风,婉儿妹妹是父亲与夫人掌上明珠,秀丽端雅,又得太皇太后喜爱,他日定要好好择一位青年才俊才配得上,你虽一心钟情于她,可整日里懒惰不思进取,只一味靠着与夫人的姑侄关系赖在相府里,想着凭她上位谋取前程,这绝对是不可能的!就算你跪下来求我也没有用!”
听到这些话,于澜的脸色由红到白,由白到绿,变了好几道颜色。
怎么会这样!
此时季辛夷应该早已身中迷药与自己的远方侄子共赴云雨了,三年前季辛夷从宫中回来时,她为了显示自己主母风范,大度的将各家亲眷都请来同贺,以示相府门庭荣耀。
那时候侄子便已被羸弱娇媚的季辛夷迷住,还请自己为他做主,当时被自己斥了一顿,今日早间书信与他假借季辛夷之名邀他前来私会,本想再借他污了季辛夷的清誉,怎会……
于澜是百思不得其解。
正在她错愕之时,楚卿绝已经迈步踏入了厢房之内,一进门便看见季辛夷端坐在厅内,两步外跪着一名书生。
“辛夷妹妹,我对婉儿是真心的,三年相思苦,还请妹妹为我美言。”
季辛夷刚要再骂,一抬眸就瞥见了楚卿绝,她赶紧站起身状若惊讶的问:
“夫君,你怎么来了?”
楚卿绝没有回答,而是看向身后跟着自己进来的季宏。
“父亲?您也来了?”季辛夷两道秀眉挑得高高的,将惊讶之意演绎得淋漓尽致。
“这……”季宏此时怎好开口,他是来捉奸的,只能转而问:
“这是怎么了,于鸣为何跪在这里?”
季辛夷在心内冷笑不已,开口答道:
“方才我在母亲房中,忽有丫鬟前来通报让我到后院库房来拿母亲以前留给我的嫁妆,没想到半途中遇到鬼鬼祟祟的于鸣表哥,我觉得可疑便当即将他拦下,一问才知他竟是要来与婉儿妹妹相会的,女儿自觉婉儿妹妹还未出嫁如此行事于理不合,又怕当众教训表哥失了夫人的面子,所以才将他带到这间厢房晓之以情,没想到你们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