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情婉听到这句话,仿佛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这古代的男人都这么普信吗?想让自己一个堂堂的嫡女为妾?
其实御王在京城是出了名的金龟婿,所谓的小官谣言也不过是叶流云用来逗弄苏情婉的。事实则是,若是这大顺的摄政王想要成亲,京城里的官家小姐恨不得都贴上去。
不说那正妃,就是当个侧妃也好啊。
所谓的宁为穷人妻,不为富人妾,这句话根本就不能套用在这御王身上。先皇还在世的时候,曾经指了一个官家嫡女给他做侧妃,只可惜叶流云看不上这些寻常人家的胭脂水粉,寻了个理由便推掉了,此后一心征战边疆。
知道叶流云年过二十三,早已是位高权重。昔日爱慕他的女儿家许多也嫁作了人妇,只是偶尔谈及这大顺御王的时候,才会暗地里感叹一下,自己年少时爱慕的郎君。
如今的御王正妃位子依然闲置,当今皇上碍于其军权,并不敢随意为他指派婚事。
因而在这方面,叶流云还是很自由的。
但是苏情婉到底是重生于此的,并非这土生土长的大顺人,对摄政王的事情很多也只是略闻一二,并不知道具体情况。
不管怎样,这些对苏情婉而言都不重要。作为一个接受了男女平权教育和生长在一夫一妻制度国家下的女子,她是绝对不会去当一个男人的侧室,更不可能去接受一个男人三妻四妾,莺莺燕燕环绕。
她的语气很坚决,甚至带了些不容置疑的怒气。
叶流云听在耳中,心中似乎短暂的停止了。他从小到大都很少被人拒绝过,苏情婉毫不留情的态度却没有惹怒他。
不想为妾?
叶流云的心中不知为何,竟然觉得有些欣喜。这苏情婉若是不想为妾的话,当妻子……也是很不错的。
只是这种事情,他不敢说。苏情婉还是女孩子家,是要面子的。
两人似乎有所默契般,也不再提起这事,只是沿着街道走着。
天气已经有些淡淡的凉意了,远远望去,薄雾轻轻笼罩着大地,像是为这京城披上了一层白纱。而美丽的晨曦也从遥远的东方逐渐渲染了过来。
慢慢地,阳光透过了薄雾,在这一道道晨曦背后,似乎变成了一匹金色的绸缎。
谣言在这一刻,仿佛都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这是第一次,苏情婉和叶流云没有再为事情争吵,街坊的小商贩也止住了谣言的谈论,他们看着这两个人的背影,在阳光的照射下似乎被拉得长长的。
年轻一些的小姑娘很少有机会见到叶流云,她们只是偶尔从长辈嘴里听过夸赞大顺战神的话,却未曾见过这个边疆英雄的容貌。
很多年前,京城四大才子都是官家少爷,刘尚书家的大少爷,刘显允;户部侍郎家的小儿子,蒋博彦;定国公府的贾世子;还有御王,叶流云。
彼时,几人还都是鲜衣怒马少年郎,引得京城许多少女芳心暗许。
如今却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定国公府的贾伯庸是几人中最大的一个,如老国公一样,早早去了百越征战,却在前两年因中了巫蛊之术而死。
户部侍郎家的蒋博彦入了仕途,年轻时的稚气慢慢也收敛了起来,娶妻生子,似乎是踏上了其父所认同的正轨。
刘尚书则是苏相的对门,两人向来不对付,其子刘显允却最是和叶流云要好,如今下落不明,听说是痴心武艺,去江湖闯荡了,这也刘尚书气得不轻。
而叶流云作为几人中最小的一个,刚刚打出四大才子的名声,先皇去去世了。
不得已,十六岁的叶流云为了保命,也是为了避嫌,申请去了边疆作战。
这一走就是五六年。
当他回到京城的时候,似乎很多事情都变了,但自己又何尝没变呢?
苏相府,梅院中。
马氏看着自己身边围着的几个亲信,神情很是满意。
自己已经年过四十了呢……马氏抚摸着自己的手,保养的很好的脸上却依旧是笑盈盈的,她现在年纪大了,逐渐也不想与那些姨娘争风吃醋。这苏相到底是男人,只喜欢些年轻女子,她这个半老徐娘就算还有些风采,怕是对苏相也没有什么吸引力了。
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为自己的两个女儿铺好路,顺便也把苏情婉这个小贱人毁掉。
至于……那几个庶女,威胁不到她和子女的地位,也就先不用管了。
想到这里,马氏缓缓的开了口。
“你们做的很好,想必这苏情婉也算是名声扫地了。”
“只是,这些还远远不够。”
秀梅很小的时候就进了苏府,她一直呆在马氏身边,地位自然是不一样的。她隐隐有些明白马氏想让他们做什么,却还是抬起了头。
“主母还有什么吩咐?”
马氏冷哼了一句。
“哼,那个小贱人,只有谣言可是不行,她脸皮厚,这可扳不倒。”
“得把谣言坐实了才行。”马氏看着自己手上的护甲,神情里带了一丝狠辣。
一旁的秀英很是机敏,她也似乎想到了什么。
“主子您是说……”
马氏微微并拢了腿,微微一笑。
“你们想办法搞点迷情香,今天就办,找个机会塞进那小贱人的院子里。”
“记住,这事情不要办砸了,一定要那个小贱人碰到这药!”
另一边,苏情婉也回到了院中。
今天在街上收获颇多,竟然采买到了几种难得的草药,这些都是她以后可以用的上的。虽然大包小包的背回来很累,但是苏情婉的心情却很是愉悦。
像极了前世去超市购物的样子呢。
推开雪院的大门,早已等待在一旁的翠竹兴冲冲的跑了过来。
“小姐,来,喝药,这是我从马氏那边要来的药材呢!”
“听说这些对治疗小姐的脸都很有帮助。”
马氏?
苏情婉有些纳闷,这马氏还会主动给自己药材?
不过她不愿拂了翠竹的面子,闻言拿起了药。
不对!这里面掺了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