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只是拒绝了欧阳语硕的道歉,我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的坚决。每天下午四点,花店的准时将一束新鲜的百合送到我的办公室,每一束花上会有一句道歉的话。
我知道公司又有了流言,说是我抛弃叶绍希是因为认识了有钱人。我没有理那些流言,我知道只要我不去理它,它自会不攻而破。
只是最苦恼的是,每天下班欧阳语硕总会在慕氏的大楼前等我。为了避免与他接触,我借口种种理由留下来加班,季阳哥哥对于我的这种行为虽然感到奇怪,但也没有问。是啊,他已经不关心我了,我为什么还要抱有这种幻想,难道只是因为他的酒后呓语吗?
不想了,我强迫自己平整思绪。已经下班了,我要去陪尹妈妈了,不然尹妈妈又要担心我了。
我出了慕氏大楼,却没有想到,欧阳语硕的车还停在那。银白色的奔驰在灯光的反射下,映出冷金属的光泽。而欧阳语硕斜靠在车上,浑然天成的气质,很能吸引别人的目光。
看见我走了出来,他笑着迎了上来,“等言小姐吃顿饭还真不容易啊。”虽然是一句抱怨的话,可是他说来却那么自然,没有一丝不自在。
看来他已经等了很久了,我有些不好意思了,“欧阳总裁不必在我的身上花这么多的心思,我只是一个小职员,断不会影响两个公司之间的合作的。”
他轻笑,“原来言小姐有点误会了,我只是出于对淑女的尊重,前两次的误会着实是我的不对,难道言小姐还不能看在我的诚意上原谅我吗?”
话已至此,我若再推脱,势必就会是我的心胸狭隘了,“那我接受欧阳总裁的道歉了。”
他又笑,可是我总觉得这笑里有着太多隐晦的情绪,“那么,言小姐,请吧。”
我上了他的车,不过为了避免前两次的晕倒事件再次重演,我选择坐在了后排。一上车,我就打了一个电话给司机,告诉他我晚点会自己回去。
我和欧阳语硕来到一个新的餐厅。奇怪的是,我看不到除了服务生以外的任何客人。可是转念一想,既然他是一个不喜欢露面的神秘总裁,势必不会在人多的场合出现,应该是他包下了整个餐厅吧。
“言小姐,请坐。”他绅士地为我拉开了座椅。只是在他经过我旁边时,那种选云的感觉再度袭来。还好他很快离开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我才勉强没有出现再度晕倒的情形。
只是一个简单的手势,服务生开始一道一道地上菜。最后服务生还体贴地为我们倒上红酒。令我奇怪的时,为什么我们的红酒不是从一个瓶子里倒的呢?我没有想出答案,所以,我将它归结为欧阳语硕的个人怪癖。
“言小姐,为了前几次的冒昧,cheers.”他举杯。
这是,我不经意瞥见他杯中的红酒,我说过我不喜欢红酒太像鲜血的感觉,这次的感觉尤为激烈。那盛满红色液体的杯子,像一个毒咒,不断提醒我那在我身边绽开的朵朵雪莲花。我看着他杯中摇曳的红色液体,毒咒开始应验,我的头又开始不由自主的眩晕。我勉强自己排除这种不适,我不断给自己心理暗示:医生说我的晕血症已经好了,已经好了……
我端起酒杯,却在碰触的那一刻,从手中滑落,而我也像那只掉落的酒杯,应声而倒。
我仿佛听见欧阳语硕,而他接近,让我无法支撑自己微薄的意识。
醒来时,我以为会看见那一成不变的白色,可是没有,我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但我唯一肯定的是,我不在医院。
我仔细回想晕倒前的一切,我和欧阳语硕在餐厅吃饭,看见他杯子里的红酒让我有强烈的眩晕感,然后我就不省人事了。是的,是这样没错,那欧阳语硕呢?他在哪里。
我起身,却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一件款式新颖的棉质睡裙,是谁帮我换了衣服,我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另外,这栋房子的每个角落都让我有不舒服的感觉。
“有人在吗?”我便在这个像宫殿一样的房子里摸索,一边说了。可是回答我的只有满室的寂静。
“小姐,你醒了。”一个仿佛从地下冒出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我吓了一跳。
我转身,看见一个年越五十的老人,看上去很严肃。我定了定心神,“老伯,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老人目无表情地回答:“这里是欧阳宅邸。”
欧阳?是欧阳语硕吗,想着我将疑问问出了口。
谁知老人却略带斥责地回答:“请叫欧阳大人!小姐,请你立刻回房,我去请大人。”
说着老人便转身离去。回房间?可是我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回去了。我想问老人,却发现老人已经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没办法,我只能继续在大房子里摸索。
找了大约有半个小时,我终于回到自己刚才昏睡的房间了,欧阳语硕已经在那等着我了。
“言小姐,你醒了。”欧阳语硕望着我说。
“对不起,打扰了欧阳总裁了。”我不好意思地说。
欧阳语硕一笑,“言小姐,客气了。冒昧地问一句,言小姐的身体还好吧?”
我知道他这是含蓄的说法,我在他身边晕倒这么多次,而他已经把我带到家里来了,一定有请过医生为我做初步地检查,现在这样的问法无疑是在问我有什么隐疾。
“谢谢欧阳总裁的关心,我只是有些累没有什么大碍。已经很晚了,我不方便再打扰欧阳总裁了。”我顺势说。
“已经是午夜了,如果言小姐不嫌弃,就在这休息一晚吧。”欧阳语硕说。
我面露难色,毕竟与他,我们只是有过几面的交情,和他一起吃饭已是我的极限,要在他家过夜,虽然我知道不会发生什么事,但是我不免有些担心,况且尹妈妈会担心的。
见我迟迟不做回答,他说:“既然言小姐嫌寒舍简陋,那我也不勉强,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吧。”话一说完,刚才那个老人就被找来了。
我听见他冷冷地对老人说:“方伯,让司机备车,送言小姐安全回家。”我知道他一定是生气了。如此大的一家公司的总裁,却被我这个不知名的女子多次拒绝,一定很让他没有面子吧。
我没有说话,只是向他微微一笑,表示谢意和歉意。
不一会儿,一辆黑色的宝马出现在庭院外,我自觉地走出去,说了一句“谢谢”便进了车内。
可是车却没有立刻发动,我看见管家在对司机交待些什么。可是车窗的隔音效果太好,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没一会儿,司机面无表情地回到车内,发动了引擎。我离开了这个诡异的地方,也错过了,真相……
“大人,既然已经是瓮中之鳖了,您为什么不干脆……”方伯血红的眼睛里满是不干。
欧阳语硕厉声说:“方伯,我的决断什么时侯需要你的干预?”
方伯吓得立刻住了嘴,“大人,请处罚。”
“算了,我不想再听到类似的话,你下去吧。”欧阳语硕摆摆手,方伯应声退去。
欧阳语硕摇晃着手中的红色液体,是的,那是他赖以生存的“食物”,就像人类的主食一样,支撑他的生命,没错,那是血液!
他并没有喝下那一杯,此刻的他想到的是那个女人,不,应该说是女孩。刚才在她昏睡之时,他一直在她身边。不得不承认,在他看见她脖子如凝脂般的肌肤,他曾经有过吸干她血液的冲动。从慕季阳看她的眼神,他知道,这个叫言子惜的女孩对他一定不一般,所以他从她下手。只是刚才,他没有吸她的血。理智告诉他,是要留着她慢慢玩这场复仇的游戏,只是心底在某一个角落却有个不一样的声音。
我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往常的这个时候,大家已经睡下了,可是今天却一反常态的灯火通明。
我还没有走进门,玉嫂就匆匆迎来,“小姐,你总算回来了。”
从玉嫂焦急的神态中我略感有事情发生,“什么事,玉嫂?”
玉嫂还没有开口,两滴眼泪就落了下来。我被玉嫂的样子吓到了,“到底怎么了?”
“小姐,是……老爷和夫人……出事了。”玉嫂哽咽着说完。
就好像一个晴天霹雳,我一怔,半晌没有说话,只听见玉嫂在我旁边叫我。等我回过身来,我已经被安置在客厅的沙发上,我勉强恢复了一丝理智,开口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嫂哽咽着说:“今天早上,美国那边电话来说,公司业务有问题,要老爷的夫人亲自过去处理。老爷和夫人连忙去了美国。可是还没到天黑,美国那边就打电话来说,老爷和夫人出事了……”
我听得很伤心,连理智都开始涣散了,可是我还是强忍着,“季阳哥哥呢?”
“少爷已经去了美国。”玉嫂回答。
“怎么没有人告诉我。”我说着眼泪也开始簌簌落下。
“我们有找小姐,可是司机说你和一位先生一起,打了你的手机,是关机。”玉嫂哽咽着回答。
我颤抖着拿出手机却发现是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