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即掩,静谧幽室霎时充满了暧昧胶着的气氛。
她的冷然难以维持,只能步步退后,躲避着他毫不遮掩的渴望和炽热的眸光。
这些时日彼此刻意的疏离和对峙,像是在此时陡然崩塌,任是她竭力抑忍,也掩不去双方早已熟悉的感官知觉。
他先是耐着性子步步紧逼,下一瞬却蓦地将她拉扯入怀.....
如同一个在沙洲渴了太久的旅人,他攫住她的唇,灵舌探入她的口中,汲取甜蜜馨润。
她睁大双眼,双拳捶打着他的背脊,气恼异常,却始终挣脱不过。他的眉目和气息都带着不容忽视的霸道蛮横,他从来就是如此,由着自己的性子,不论她是否愿意,也不顾她是否心伤......
刹那心凉,她沉然敛气,心一横,咬了下去。
“啊!”司徒宇措然推开,恼怒异常的抬起头,吼道,“你做何咬我?!”,却见她眼眶湿红的瞪视着他,似是受着极大的委屈。
他一怔,胸中的怒气和躁动的欲望莫名缓释大半。
在她面前,他总是想看见她真实的情绪,可是每每自己逼得她现出的真实表情,却又总会让他无措而疚然。
不是多么会心的笑容,也不是喜极而泣的欢欣,从来,都是悲伤的眼泪......
从她清淡的眉眼滑落,然后重重的砸落在他心中最软的一处。
她流泪,是因为他真的给了她难以忍受的委屈。
她的善良,让他无法怀疑这一的事实。
她不能说话,被她凝视,一双清眸流转,却总会有胜似万语千言的感触和默契,自小至今,从未有过如此的一个人这般轻易的就能抚慰他,只消一个眼神,就能让他心悸不已。
他在任何人面前都能维持孤高桀骜,精明锐利的姿态,唯独在她面前,他总一再破相,霸道任性,偏执倔强,......体内的霸性和温柔,都因她而暴露在外,佯装不得。
可是......
“你真的就这么难以忍受我吗?”他失了底气,嘴角有血的痕迹,她目光一凛,垂下眼眸。
她想上前把那一抿碍眼的猩红拭去,却又不敢、不能......她不怕低头,却怕,他给的伤。
“如果我说我生气不是因为你出门,不是因为你去哪,而是害怕你离开我,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咎由自取。”他剖白了心,难抑落寞,却又像是孤注一掷。
闻言,她仰眸而视他的带着内疚的温热瞳光,心中有些恼,又有些疼。
恼的,是自己为何轻易的又因他的只言片语而感动,疼的,却是他如孩童般疚悔的神情。
他们是彼此的软肋。
仿若相生相克,却又因彼此天性里对孤独的惧怕而纠缠在一起,他见她的委屈而心疼,她见他的倔强亦是如此。
一个人能让你心中疼惜至此,到底为何,又怎会不明?
他的矛盾,是明明害怕失去,却又用伤害她的方式将她一再推离。
她的悲哀,却是她从未想过离开他......
纵使心中有了再也不去为他动情的意念,苦苦的忍受着一番孤冷,却也没有想过离他而去。
她可以狠心的斩去与卫的牵连,即使无关世俗伦理,她也知过往难回。
对他,......
她紧抿着唇,凝望着他,莫名心酸。
“你.....爱我吗?”他呼吸一窒,俊朗的脸庞因着这一问而现出暗红,却是定眸深望她,等她的点头,或者摇头......
她知道自己应该摇头,她也以为自己是摇了头.....
......
她点了头。
虽然轻的几乎像是没有痕迹,但他还是看见了。
愉悦的慌乱先理智一步让他将她横抱起来,在偌大的卧室内四处乱窜,他朗声的笑,入了她的耳,让她不由自主的停下捶打他的动作。
她比自己想的软弱,还是诚实......
可是,如果说,我爱你,也恨你呢......
久久,他才将她从怀中放下,再一次地俯身想要亲吻她,她却用手挡回了他。
他的热情却未被挡去,顾自的啄吻她的耳际,直到,他真的看见她满脸的不悦和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