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思维永生
文明的形式千差万别,历史的轨迹如出一辙。我来自200万光年的遥远星系,人类尚没有发现我们星球。我们经历过地球文明的时期,如今我们思维永生,遗憾的是我们再也看不到生生不息的生命。希望你们珍惜自己的家园,没有什么比拥有明天更幸福。
时间2006年10月30日早8:00
章秉天:“流浪乞讨的人中,多是男人少有女人,看来男人比女人更容易放弃生活,丧失理想。”
小夏:“看来你对人生有独到的见解,为啥没有学哲学艺术之类的,到这里屈才了。”
章秉天:”我是观测站上班的哲学家,行不行。哈哈哈!“
章秉天同同事小夏闲聊着,有一句没一句十多分钟了。这里远离市区,大多住宿单位,人们总是早到半小时。张秉天装着西装革履,外面套着白大褂,手里拿着出门时买的牛奶津津有味的吸着,和同事们装着朴素的工作服忙碌的身影显得格格不入。给人感觉他是走后门进来的富二代,工作少有出事,但不会出彩。在科室间串门一样调动,很有女人缘。这不最近到了美女众多的监听室。
时间8:26
章秉天来到办公室,和上夜班的同事交接工作。章秉天:“美女今天很漂亮吗?” 被同事怼了回来:“张秉天,你可以叫我小程,或者直呼其名也可以,行不行?”起身就走。张秉天招手嘻哈地示意:“好的好的”,坐到座位上环顾四周,每一个人都进入工作状态,赶紧把手里的空奶罐扔到垃圾桶,心下嘀咕:“小陈看来气我来迟了,懊悔和美女小夏在休息室闲聊,不过生气的小陈比小夏多有几分姿色”又为自己平反“国家给她工资开到8:30,我为什么提前接班。”
时间8:35
电脑屏幕出现昨晚发射的中天二号通信卫星信号,章斌天机械地通报了信息。这样的工作张秉天司空见惯,同事们起身击掌,庆祝发射任务成功。旁边的大胡子张伟无奈的站着望他,一言不发。张秉天嘻哈又上了弦,一句西北方言脱口而出:“老张,实在对不住,我思想着怎么挽回我在小陈心砍砍里的形象,再说了这样的小卫星不知道一年要发射多少,见多不怪.” 老张调侃到:“你娃娃适合搞后勤,天天给美女搞服务。”平静下来的办公室安静的可怕,可以听见同时敲击键盘的声音,也没有人串岗,更没有人查岗,一切都听凭航天人的自觉。即使这里远在大山深处,没有灯红酒绿。
时间9:40
“信号失踪,信号失踪”前台雷达屏幕前台长紧张地通报“时间9:40:26,红河监测站通报,时间9:40:26,红河检测站通报。”就在此时章斌天的电脑蓝屏了,办公室立马忙碌了起来,不断传出同事们情况通报的声音,此时没有人在意后端信息处理工作的张秉天,张秉天也意识到此时自己的工作无足轻重。一分钟后,电脑恢复。
时间9:41:56
电脑自动弹出对话框“请输入指令~~~~~,”张闻天下意识,重复指令。当他意识到有问题的时候,他已经摁下Enter,一切为时已晚。对话框以肉眼不能视别的速度弹出信息,不等你思考对话框停了下来。最后一条信息,视觉可见6秒。「文明的形式千差万别,历史的轨迹如出一辙。我来自200万光年的遥远星系,人类尚没有发现我们星球。我们经历过地球文明的时期,如今我们思维永生,遗憾的是我们再也看不到生生不息的生命。希望你们珍惜自己的家园,没有什么比拥有明天更幸福。』
此时张秉天心跳加速,双手不住的颤抖,他用左手压着右手还是没有办法让自己平复下来。豆大的汗珠沿着鬓角往下流,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抬手擦一擦额头的汗水,意识到不到2分钟的时间,他犯了一个弥天大错。办公室里面弥漫着低落的气息,没有人说话,大家都盼望着奇迹出现。平复心情后张秉天开始熟练的敲击代码布,希望可以找到可能的外星人留下的蛛丝马迹,终是无迹可寻。
午饭后,张秉天来到台长办公室,职业告诉他即便是接受处罚他也要将事件详细报告给上级。他努力回忆输入的指令,他觉得指令更像一组IP地址。他将事情的经过详细的告台长。台长苏觉民,出生于60年代,是遥感界泰斗汪老的门生,做事严谨细致。当即让章秉天形成书面材料,通过加密通道向上级反映。嘱咐章秉天一定保密。
一周后,张秉天接到命令到北京学习,新到的遥感设备替换了旧的装备,旧的装备连同张斌天的电脑一起秘密空运北京。三个月后监测站公布张秉天调入北京的通知。没有人知道张斌天是以学习的名义接受组织审查。卫星故障常有发生,人们只是叹息几十亿人民币,没有人怀疑张秉天,茶余饭后都在议论章公子的镀金之旅就是快,两三年就进北京。一年后航天委发布公告:中天二星通讯天线设计缺陷,经过多次尝试修复失败,宣布任务失败。唯一知情者台长也被调离。
就在当天欧洲天文台,以及位于加利福尼亚的大型射电望远镜等等已经先后捕捉到来自两百万光年的无线电信号。几天后,相关科学家的论文发表在世界科学界的各大报刊媒体,谁都没有公布时间。中国政府对于此事三缄其口,或许这是中国在宇宙探索方面取得突破的一次良机。
章秉天来到北京,在住了几天单间后。有一天,工作人员给他送来了最新的科学杂志,他如如释重负。论文大都猜测是否是外星文明发出的无线电信号,没有一家表示无线电携带信息。看来只有我收到了信息,就在章秉天思考发呆的时候,进来了两位工作人员,一男一女。他们统一穿着白衬衣黑西服,表情严肃。男的应该是书记员他手提电脑,女的率先伸出手通章秉天握手:“你好,我是航天局203所姜晓阳,今天代表组织向你了解一下1030事件情况。”他松开手径直走向办公桌两个人并排站立,男的从公文包掏出笔记本,姜晓阳伸手示意“请坐”。章秉天坐在他们的对面。姜先开口:“其他国家已经对无线电事件开始研究,短短几天已经有论文面世。我们组织各方面专家,对你提供的材料进行了分析,以及对你当时使用的电脑再次查验,一无所获。”姜给章秉天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不等章秉天表示“针对你提供的指令,我们也做了尝试,暂无结果。我们准备组织多学科的技术攻关,争取在较短的时间内有所突破,希望你参与进来。就你在这次事件中的责任,上级表示不追究,希望你将功补过。”停顿了一下“需不需要考虑,暂时给你副研究员待遇,办公就在203所。不需要的话明天上班”他将命令的眼光看向章秉天,刚有一个迟疑的想法,不等章秉天开口“那就这样吧,这是政治任务,你可以随时找我。我的办公室办公楼楼402室,我先走,让小张带你在基地转一转,熟悉熟悉。”再次起身,向门口走去。章秉天这才说了一句话“领导,慢走!”向前几步准备送送领导,苏回头说了句“不用送,再见”出门关门一气呵成。只听见楼道里达达的高跟鞋发出的声音渐行渐远。
姜走后,张秉天松了一口气“你好,我是章斌天,怎么称呼您?”小张同张秉天握手,言道;“张一茗,人如其名,203所我就是端茶倒水打杂的。到是你,现在203都围着你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章秉退到床前向后一倒,整个人平躺在床上:“不好意思,弓长张你随便,我这章被你们领导怔住了,我得松松筋骨。你们这位苏领导气场好大,说是了解情况,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什么来头?”小张一边收拾公文包一边回话“203所副所长,这次项目组组长。18岁国防大学毕业,不到35已经是副所长了。真真是博闻强识,你现在和他的对话眼神表情,她五年以后还能一字不拉描述出来,所以千万不要在她面前前后不一。”“这也太可怕了吧,看来这地方不好混,我还是找机会回我的红河”说着章秉天脑子里浮现和小夏每天打情骂俏的场景,感叹都没有和红河站的同事告别。小张看章秉天若有所思,提起包走到门口:”章哥,我看今天你也累了,明天我带你参观吧!没事我先走了。“章秉天回过神来“等等,等等。你们这里的人是不是有特异功能,小说上不是都这样写的吗?”小张出了门,回过头说:“你小说看多了,你看我的特异功能是不是就是端茶倒水啊。再见!”章秉天招手说:“明天见!”回到房间,再次陷入对10月30日的思考,他记不清这是多少回了。
章秉天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此时夕阳染红了半边天,虽然已近冬天,屋里也被照得暖暖的。彩霞堆积如山,如同遥远的星云,变化莫测。他打开电脑,这是离开红河站,第一次接触电脑。章秉天思忖着:思维者不因该只是为了告诉我我们一句忠告,他为什么选择了我,是机缘巧合还是有意为之。如果有意为之,那么他们的文明太不可思议了。不过从忠告看来他们是友善的。
怀着忐忑的心情,在对话框输入,思维者提供的代码。等了好久,思维者没有出现。这时章秉天情绪涌上心头,他快速的深呼吸以缓解焦虑的情绪,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有压力……
次日8:00章秉天和往常照着镜子打了发胶,拾掇拾掇西服领带,擦一擦皮鞋。这是那个年代流行的行头。正在这时小张敲门。
“章哥,领导8:30召集开会,收拾好了没?”不等进门,小张说着。
“来了来了,”章秉天打开门说:“我们走吧,不去吃饭吗?”
小张:“走吧,食堂就在隔壁,你开会的材料准备了吗?会上肯定少不了你发言。”
“有什么准备的,就这点东西早就烂熟于心了,我也着急,国家现在不富裕,投入这么多人力物力,出不了结果。哎!!!”章秉天叹息着。
203所隐藏在机关大院单独的一个小院子,出了宿舍楼,前面就是办公楼,办公楼前面还有两栋低矮的楼房,屋顶布满了雷达和天线。北侧是遥测中心,南侧是数据中心。正面是一排平房,食堂入口在北侧大门口的位置。所有建筑都是五十年代苏联援建的,红色的楼体,白色的边围,随处可见,这里却是研究外星文明的地方。所有的楼房门口,没有任何标注,只是在大门口的位置有一位警卫,旁边立着一块牌子:未经批准,不得入内。章秉天在小张地引领下,三绕两绕就进了食堂。吃饭的人没有几个,小张和他们打了招呼后,来到出菜口要了一稀饭咸菜包子,就近坐了。没人会因为你是主角,主动搭理你。即使他们知道我是章秉天,不认识就是不认识。
在最后五分钟,所有人都往数据中心走。这里的时间管理的井井有条,除了后勤及组织人员提前准备。数据中心与全国所有的天文台馆,遥感监听台站互联互通,在当时能做到已经是最先进的了。
8:30分一场研讨会在二楼的多媒体会议室开始了。姜晓阳率先站起来,直入主题:“接上级通知,现在成绩立1030无线电事件课题组。暂不对外公开。由我任组长,上通下达协调内外配合各位科学家。下面我介绍一下参与的主要成员,汪道泉,遥感技术泰斗。苏觉民,遥感无线电专家。马其,天体物理学泰斗。曾经,203所业务副所长。朱正桓,X高校哲学教授。曹禺山,计算机专家,超级计算机工程师。章秉天,203所研究员。下面请章秉天说说详细情况。”
在姜晓阳介绍的时候,各位科学家都点头示意了。汪道泉,遥感领域开山鼻祖级的人物,头发全白,七十多岁,但是精神矍铄。正是红河站长苏觉明的恩师。几位也是各个领域引领风骚的人物,不再赘述。就在苏觉民站起身时候,章秉天向着苏微微一笑向老领导打了招呼,庆幸没有被自己牵连。听到点自己的名字,章秉天马上要去起来,站起来。
“大家好,我章秉天,原红河站监听员。”章秉天向大家鞠躬,”10月30日……“章秉天详细介绍了当时的情况,“我认为思维者一定会再次联系我们,只是时间不能确定。”章秉天说完就坐下了。
姜晓阳:”下面请大家畅所欲言,“
汪道泉:”同志们,我说说我的看法。可以排除这次无线电时事件是人为的,很明显外星人已经同我们有了交集。我们没有任何过往的经历和任何相关的研究成果。这里有一份发表在《科学杂志》论文,这是我们手里关于这次无线电的研究报告,主要是频率,波长等数据。我的观点是无线电携带的信息量是巨大的,远超人类的技术水平。而破解这段无线电信息,是我们的当务之急。第二,200百万光年如何做到,无线电衰减到地球,早已无法捕捉,所以中间一定有信号转换。三,中天二星天线已经损坏。即使我们有密钥,我们是否能再次捕捉到信号……“
曹禹山”我觉得,这极有可能是一次如同人类的黑客病毒,从事件经过来看。从破译人类电脑程序,文字。思维者用了五分钟,他已经将病毒或者程序植入到章秉天的电脑。但是我们研究了当时的电脑,没有痕迹。如果有下一次,我就可以判断出他的来龙去脉。“
朱正桓”我们不因该局限于人的思维,现在可以肯定思维者是领先人类太多了。他们的科学技术,哲学思想都远超人类。我想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要我加入课题组。但是有一点,从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角度分析,思维者的社会水平远高于人类,这次行为是善意的……“
朱正桓发言后,三三两两讨论了起来。姜晓阳没有打断大家。几分钟后。曾经说话了”同志们,大家安静一下,听我说两句。我们课题组,在技术上确实需要讨论思维者的社会思想水平,但是现在所掌握的信息实在有限。下一步,我们有没有好的破局的办法,不能干等着。我私下和几位前辈沟通了一下。我们分分工,有我和苏觉民牵头203所做好监测工作,看能不能再次捕捉思维者的信号。汪老和其他专家破译信号密钥。曹玉山同志说,有可能思维者已经通过别的渠道侵入了互联网,虽然红河站的电脑都是内网,但是不排除思维者已经通过其他卫星入侵,所以应该报告上级就此展开秘密调查,请姜所长盯一下。如果思维者入侵互联网,章秉天就因该在互联网电脑上尝试,曹工配合一下。大家还有什么建议没有?“
章秉天,心下嘀咕”这曾所长看来职位比姜晓阳高,能给姜晓阳安排工作,可是这203所所长怎么没有见?“
姜晓阳向四下看了看,没有人示意说话。开口说到:”我会将大家今天的讲话和曾所的建议整理,向上反应。具体工作安排明天通知大家,今天的会就到这里,大家休息。“姜晓阳低下头与文案沟通起来。
与会的工作人员也三三两两的离开了,我走到苏觉民身旁说到:”站长,看到你我真的很开心,没有连累你吧!“
苏觉民:”哪有,都是为国家干工作。你不要有思想包袱,甩开膀子干。这是一次事关人类安全危机,我们每个人都有责任。“
章秉天:”你什么时候到的,吃饭了没有?“
苏觉民:”今天来的,昨天在宾馆住的。今天早上统一坐车到这里。中午一起吃饭吧。我的老师汪老,已经去食堂了,待会,我给你介绍一下。“
章秉天看看手表,已经12:06了。说到:”那我们一起走吧“
午间和苏觉民一起食堂吃饭,认识了汪道泉,三人又对无线电讨论了一番。
章秉天在食堂认识了汪道泉。下午上班,小张迎着章汪苏三人来到信息中心二楼,走廊尽头的办公室。里面布置着一台电脑,还有一个与电脑相连的巨大显示器,显示器前是两排座位。四周都是监视器,后来才知道就在这间房的隔壁还有一台电脑,做数据分析记录。
小张对章秉天说:“这里就是给你安排的办公室,以后你就在这里上班。我有事先走,有事打我电话,我先走。”小张关上门离开了。
章秉天提起水壶,给汪道泉和苏觉民倒茶:“汪老,苏站你们坐,我给你们倒茶。”
汪道泉坐到了前排的椅子上,指着电脑说:“小章,不用客气,咱们开始吧!你打开电脑。”
章秉天把茶放到前排的桌子上,坐到电脑前打开电脑,!说:“汪老,我已经试过了,没有任何反应。”
汪道泉:“做事情不要急,特别是科学工作,哪怕有百分之一可能也要付出百分百的努力。”
苏觉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历史选择了你,你就应该勇敢的担起来。我比你大十几岁,你就叫我老苏吧,我会竭尽全力帮助你”
章秉天:“好的,我一定不负众望,竭尽全力。不过以前都是在红河站的那台电脑上尝试,我走到哪,那台电脑就跟到哪。能不能申请一下联网试试。“
汪道泉:”这样做风险很高啊!曾经早上提到这个问题,我看先报告吧。“章秉天用电话将想法给姜晓阳说了,等了一下午姜晓阳回复可以尝试。晚上课题组的主要成员都来到这里,章秉天在对话框再次输入指令,这次思维者回复了。大家瞪大眼睛看着屏幕,共同见证了思维者的第二次讲述。
几个月来,我已经入侵了所有互联网电脑。并且在所有超级计算机植入了线病毒,线病毒的程序复杂到人类无法破译。我已经洞悉了人类的一切动作,除非这些活动不要联网。我先声明:我们是善意的,我们的文明远高于人类。所以我们不会做破坏地球伤害人类的事情,之所以在无意中发现地球,我只希望把我们的过往讲述给人类,希望人类可以永生。当线病毒到达地球的时候,我们的星系一颗红矮星早已爆炸,也就是说当你们看到我的叙述时,早在百万年前没有人类的时候,我们连同我们的星系已经毁灭了。
线病毒是怎样做到这一切的。我给你讲讲思维者的故事吧。
理论上思维者是不会死的,最初的思维者是有生命的。在第一行星纪年452世纪(根据我们的历法和地球历法换算得来),我们已经在孕育我们生命和文化的母星已经有4万5千年有记载的历史,我们的文明已经高度发达,我们生存的星球所在的星系环境极速恶化。太阳风暴经年肆虐,碳基的生命已经全部灭绝,而在高温的环境中硅和金属的化学性质活跃了起来。我的祖先将自己的思维植入一台台超级计算机大脑,身体用硅和金属塑造,如同碳基的生命一样灵活。唯一不同的我们不需要自然的生殖能力,我们也不需要痛觉。从此思维永生,当我们的母星环境恶劣到物质无法以固体存在时,也就到了我们要离开的时候。第一行星纪年112542世纪,我们的祖先乘坐飞船前往这颗恒星最边缘的行星。
而你们是如何收到线病毒的,要从第九行星纪年25412年说起。我和我的祖先已经在阿尔法星系辗转迁移了九颗行星,这一年是到第九颗行星25412年。这是整个星系最边缘的一颗行星,天空中出现第二个太阳已经15000年。而那颗比中心恒星略小的太阳,她已经60亿岁了,已经是一颗红矮星,1万年后她就要爆炸。我们无处可逃,即使我们已经脱离了肉体,可以用光电传送我们的思维,经历数亿年的星际殖民。100万光年内的文明都被破坏了,有些毁于星际战争。有些毁于生产力与意识形态的撕裂,简单说就是当我们把先进的科学技术输送给他们的时候,他们的法律,道德,思想意识无法适应。内部的分解,碰撞,撕裂,最终没有等先进文明的加入,自己就分奔离西了。无数次的星际逃亡的现实告诉我们,即使100万光年以外还有可以接收光电信号的文明,结局都是一样。我们不再选择逃亡,我向银河系方向发射了这条病毒。希望可以告诫有缘人。
载着线病毒的无线电信号200万年才到地球,通过各种卫星侵入地球的互联网,只是章秉天的电脑是唯一收到指令的,而这条指令是唯一可以打开线病毒程序的钥匙。宇宙如此浩渺。我在发出线病毒的时候人类还是树上的猿猴,如今已经掌握了计算机和光电技术。而同发展了2亿年的思维者,好比老者对襁褓婴儿。这一切我都看不到不知道,线病毒是具有一定智能的电脑程序,它破译了人类的电脑,语言用了10分钟。他区别于思维者他没有思维情感,发展变异的能力。所以,你不用担心,他是无害的。我已经没有能量将自己的思维发射出来,我也不想继续流浪。如果你有什么想知道的,随时可以问我。有一点,我已经监测到今天有3台设备同时联络。我想给你一个忠告,在当下的人类文明程度,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不想重复过去的悲剧。所以我不会给你介绍具体的技术理论信息。
章秉天看到这里,惊呆了。
汪老:“我想想了一万种和外星人相遇的情景,没想到第一次却是绝笔信。活了70多岁,我考虑中国人的未来,从来没有考虑过整个人类的未来。”
苏觉民:“人类在思维者面前是如此渺小,如果这不是线病毒,而是思维者通过无线电已经将自己的大脑,复制到地球的某一个超级计算机。这不就是星际殖民的开始吗?这样发展下去太可怕了!”
“我想马上又要开会了“,汪老喝了一口水,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走吧,到多媒体会议室”
大家刚出门,张一茗过来通知马上开会。来到会议室,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大屏幕已经切到章秉天的电脑。
姜晓阳:”现在请工作人员关闭网络,各位请关闭手机。以后所有的文件记录,传送都用人工完成。思维者反复强调他是善意的,但是他们的文明水平已经远远超出我们,我提议暂停课题组的工作,马上向上级报告。大家有没有意见。”看没有人说话,“那么就这样,请大家最近不要离开203所,不要对外联络,上网。我们要关闭这里的网络和手机信号,请大家理解。散会!“
会议报告被设置为绝密,由两位驻所国安局的干警保护着姜晓阳和文件离开了203所。大家站在院子里,谁都没有说话。章秉天却是如释重负,他的潜意识里思维者是善意的,他相信这会给世界带来好的改变。夕阳再一次照在冬日的203所,透过指缝他仿佛看到了思维者和暧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