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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斗兽场与联合军

“不想成为奴隶,那你就成为大伙的晚餐......”米莉丝伸出手掌,对准奎尔,无形之中像是钳制住他的喉咙;奎尔身体不断扭曲,似乎能听见头骨碎裂的声音,体肤无法在支撑里面已经破碎的骨骼。

破开皮肉显露白骨,之前装满得意的眼珠在此刻挂在眼眶上。红色的血液如瀑布,在观赏席上倾泻而下,这时才若隐若现的看出,一只巨蟒在血液瀑布中游荡。

盘旋的身躯中正是扭曲的额奎尔。

巨蟒吸食着他的血液,也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奎尔竟变成一具煞白的干尸。

米莉丝满意的嗤笑,她的权威是绝对的,而这个斗兽场只能由她来支配,这便是帝王的选着,无论是否存在赌注,那都是纸上之谈,撕掉便可。

而这场赌注的胜利者必然是她,这一切即便不适用眼睛她都能清楚,是艾伦使用的手段,利用对方进攻的这一时刻进行致盲,抓住这一破绽才将奎尔的斗士击败。

米莉丝美目调动,示意着在斗兽场出口处把守的侍卫,斗兽场内的轰动不在其数,无需管理者多说侍卫便能明白,即刻展开蝠翼将手中的长矛刺向早已没了生气的奎尔,两个不同方向的力量驱使,使他的躯体彻底分裂。

“今日的比试就此圆满结束!”

米莉丝做出了属于帝王的生物的优美礼仪,将这满载尸体的斗兽表演完美谢幕。她的目光转向这位独臂的人类。

-失去意识,也没能倒下......

她将艾伦零散的头发撩起,露出被烟尘血痂占据的面庞,米莉丝仔细的揣摩着,甚至贴得更近嗅了嗅气味,然后满意地露出笑容,摆动纤长的舌头,靠在艾伦耳边说着:

“欢迎成为帝王的力量!”

——

等艾伦再次醒来时,已经回到牢狱,疲惫不堪的身体依旧使不上多少力气,在他眼前的伯顿已经倒下。

“喂...伯顿...”

“听见...就回答一下...”

他呼喊着,一直等待着伯顿的回答,换来的只有沉默,不过是暂时的沉入梦乡罢了,受到帝王诅咒的生物都能明白,根本不可能会死去!

——“艾伦!你要继续这样的状态下去...计划可能......”

来自心灵的呼唤,如梦中听到的一样。

-果然,薰这家伙...一直在观察着...

与艾伦签订有灵魂契约的精灵-‘薰’, 她们心灵互通,感受着彼此的心境。

-“一定会实现,只要再坚持住......”

艾伦也在心头告知着薰。

——“但你的身体已经...在这样下去会有危险,你明白的吧!”

-“什么危险也不会有...只要我没有在斗兽场上战败...即便是失败了,只要有你......”

心中的话说道这里,艾伦再也不想继续下去,若只有自己得到拯救,那么他长久以来挂在嘴上的赎罪又算是什么!

——“你在开什么玩笑,等遇到危险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及时地将你召回...请你不要那么信奈我的力量!”

-“这可不像你...对自己不信任的薰?我好像从未听你这样说过吧...”

——“所以说,就算是——”

-“你不用说了,不会就是告知我这些的吧......”

身在‘教导7区’的薰,前方是蔚蓝的大海,她低着头,因为在艾伦心头传来的答复,即使是她也无法接受,

‘难道,要我吃下同胞的血肉,以此活下去吗!’

艾伦心中的悲愤毫无保留的传递在她的心间。

艾伦向将自己的身体撑起,但手臂传来的疼痛使他再次被肮脏的地面拥抱,与帝王生物的对决中,仅剩的这只手臂承受了太多的冲击!

他只能一点一点借住墙角才得坐起,终于能舒展一气,墙壁上生长着杂草,墨黑的色泽,这是艾伦被帝王抓住以来一只呵护的生命,这就是他唯一的精神寄托。他庆幸这株杂草不是红色!

-“呐,薰!”

——“嗯,艾伦...我......”

-“你那边蔚蓝的大海很美啊,波光粼粼的,和我说话吧......不然我就要睡去了。”

——“我明白了...你要回来艾伦......我不允许你倒在那种地方。”

-“咦...我拜托精灵界的女武神...请不要这么悲伤......我能感觉到你在哭泣。”

面朝大海,薰的眼泪还是流出,她不希望这位无论生死都去拯救她的人一去不返,带着咸味的海风扬起他绿色的头发,她驱使这风儿将最亲切的抚摸带给艾伦,但在离开教导的净化之地便会化为乌有。

艾伦感到胸口异常的沉闷,那是薰对他的祈祷。

祈祷着能回来,祈祷着他能为了自己而活......

——“我能感知到啊,要是你真的......到了那一刻我一定会将你召唤回来...我一定会这样做的!”

即使不是面对面的交谈,只是通过心灵的交语,但艾伦明白那位身为精灵界的女人,同样为联合军一员的女人,一定会按照自己的意愿行动,她是如此,无论是过去还是如今都没有一丝改变。

我行我素的样子看着就烦躁......

-“我是受到帝王诅咒的人,不可能会死去,永远都是徘徊在野外的孤魂,如今加入联合军,我的赎罪也才刚开始,帝王生物没有被斩杀殆尽,我也就不会倒下......”

在帝王复苏的那一刻起,帝王们将自己的血液挥洒到天空,使用着大地生物完全不知道的力量,乌云遮挡天幕,猩红的暴雨顷刻而下,洗刷着整片大陆,海水变得昏黄,天空之中不在有着鸟儿飞过,地上的植被被侵蚀地剩下枯枝。

自称帝王的生物诅咒着这大陆上的一切生物,在他们手臂上留下一朵红色花朵的标记,从而他们失去死亡的选着这便是诅咒的力量之一。

艾伦明白薰接下的话,一定会是,对他的反驳。但他必须将让薰明白,

-“这回请你一定要听我的...薰!我们一起经历的痛苦不比这少,这次的任务不止是夺回帝王生物占领的土地,你应该明白的吧...这关乎着联合军的安危......我必需这样做!”

薰保持着沉默,但心头思绪无不在说,‘你根本没有任何罪......这一切为什么要你一个人承担!’

-“那么就请薰你耐心的等待...我们在见面的那一刻吧......”

他们的心灵交语就此停止,因为艾伦已经明白了由薰在教导七区指挥官告知的作战计划已经展开——联合军已经开始行动!

————

伯顿从昏迷中苏醒,暗淡无光的眼眸不在有往昔的坚韧,被灼烧得漆黑的手掌,由于身体机能的败落而没能得到恢复,伤口开始溃烂。

艾伦将地上的杂草连同青苔摘下,送入伯顿口中,但他虚弱到连嚼的动作都很费劲。

牢狱的看守每日都会送来食物,那些战败者的尸首,细腻的肉泥不断勾引着他们的味蕾,身为兽人的伯顿压抑着自己的兽性,每当临近失控便会破坏掉自己手掌上已经结好的痂,利用疼痛使自己清醒。

恢复一点的魔力就会被艾伦注入附着魔咒,为此带来的水汽,滋润着被他们当做唯一食物的青苔以及杂草。

就如此过去过去,靠着艾伦缓慢恢复的魔力产生的水珠,以及地上光秃地快要见到根部的杂草,青苔几乎无处可寻。

他们靠着这些在坚持着,等待联合军对帝王的突袭,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久......

就连撑起眼皮都显得无比费劲,只要闭上眼就便能永远的睡去,安稳的睡去...但他们做不到,即使身体失去了机能,心脏不在跳动,但被诅咒的生物们,一定会在那朵红色花朵的光芒下复生。

又是这副已经被破坏不堪的身体,又一次睡去,又一次复生.......

如此循环,被诅咒的生物们永远得不到安宁,继续拖着残破的躯体。

短暂的时刻,艾伦与伯顿已经期待已久,他们就此睡去...仅仅是享受这一刻也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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