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错愕的抬起头望着他,羞恼的攥紧拳头,压下心里的怒气,冷冷一笑走了进过,心想只不过是脱个衣服,虽然奶娘说过见男人衣装不整要避嫌,如今只要能带着锐儿安全离开,身子都失了,何况这等小事。
想必他一定是想羞辱自己,可惜只怕会让他失望了,平静的脱掉他身上的束服,最后只剩下一条底裤。
粗犷的胸襟近在咫尺,彼岸还是感到自己的耳根一热,只怕此时自己的脸也布满了红晕吧?踌躇的盯着高大身材上剩下的唯一衣物,她思索着到底要下要继续脱下去?
精壮的身子,带着阳刚之气,灼热的气息喷撒在头上,彼岸伸出去的双手停在半空,帐内蓦然的升温,让她也乱了阵脚。
铁臂突然一揽,彼岸紧腰的被拉到他怀里,感受到身体下方的硬物,挣扎却完全不起任何作用。
“服侍本王就这么让你为难?”
彼岸抬头望身他,狂妄带着霸气的绿色眸子凛冽的凝视着自己,冷吸了一口气,下一秒,他一把将她推出怀里,看着她颠坐在地上,肆虐的眼神带着不屑。
“下去。”他挑起眉,对于她苍白的脸色视而不见的命令。
夜深人寂,架起的火堆,也只剩下零星的火点在黑夜里闪烁着。
彼岸花色泽红艳如血,开花在秋分之时,花多分布在墓地之处,加上花叶两不相见,民间多相传此花代表着死亡和分离。
如果没有她,是不是娘亲还会好好的与爹爹相爱相守到现在?爹爹对娘亲的心她是知道的,就连府里的下人也明白,这些年来一个妾侍也没有纳,也全是因为爹心里只有娘一个人。
呆坐在帐外,彼岸抬头望着璀璨的星空,不知道爹爹和大哥怎么样了?从小虽没有娘亲,但是爹爹的疼爱,从未让她觉得自己是个没娘的孩子。
自从全家举迁到云中边郡后,虽然公务繁忙的没有像以前在江南那样,一家人坐在一起时常聊天,但是她知道爹爹还是像以往一样疼爱着自己。
不然怎么会允许她女扮男装随哥哥去城墙视查呢?只要她说出口的事情,爹爹从来没有反对过,这样的爹爹又怎么能说不疼爱自己呢?
沉思的彼岸当听到身边的脚步声时,回头看到一张刚毅有型的脸出现在眼前,对上蓝色的如鹰的双眸,心里一惊,是他!
“是你”
狂妄的蓝色双眸紧锁着她,薄唇扬起狭长的弧形,“跟我走。”
呃-----
看了眼他身后并没有喧闹的士兵,想必看守他的人已被他灭了口,只是他为什么让自己跟他走?是的,她是想逃离这里,但是可以相信他吗?
“为什么?”她不相信他只是好心。
“算是报复耶律狐邪给我的待遇吧”他邪魅一笑,裸露在外面的纹身此时显得越加妖媚。
近距离接触,彼岸终于看清那是动物的头,确切的应该说是狼的头像吧?她在书上看过,突厥汗国与匈奴国相临,地处沙漠地带,突厥人善战,以战死沙场为荣。
“你----”彼岸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似乎有士兵的说话声从远处传来。
猜测到可能是发现他的逃脱,他临危不俱的对彼岸坦然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块白色玉佩,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说道,“毗纳都,记住我的名子,这是我随身之物,他日如果遇到险境,若有人认得此物,必会救你出困境。”
愣愣的盯着手里的通体白透的玉,如果不是它真的在自己手里,不然一定是自己出现了错觉,慌乱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紧握起手里的玉,见匈奴兵已走到自己的面前。
几个士兵盯了坐在帐门口的彼岸打量了许久,才转身朝别的方向走去。彼岸叹了一口气,起身理了理衣着,转身走进了帐内,看到床上锐儿酣睡的模样,再一次紧紧握住手里的玉,仿佛紧住的是一丝生机。
翌日,听乌娜说耶律狐邪知道突厥人逃跑并有没发怒,听到禀报后只是平淡的应了一声,别无其它。
经历了半月余的路程,他们终于到了离王庭百里之内的耶律狐邪的王府。
红漆高大的府门,上面挂着‘大王子府’牌匾,面无表情粗壮的护卫,闻丝不动的站在两旁,与繁华的街道相比,大王子府门前显得越加冷清。
府内最常见的便是处处堆着假山,假山下清澈的透底的水里自由游动着小鱼,假山附近种着成片的蝴蝶兰,紫色的花朵,散着悠悠花香,与耶律狐邪冷漠的形成对比,还真是让彼岸一愣,不想那样冷漠的男人,府邸意然是这般温馨。
府内的仆人见乌娜皆会停下脚步或手里忙碌的活,立在一旁微低下头,彼岸看她并没有什么反应,才发觉乌娜在王府的地位,不想耶律狐邪这般重视她。
沁心园,处在王府最安静的角落,却也是王府最重要的地方,这里是耶律狐邪的书房,却也是全王府下人最少的地方。
平时有外人来时,都会在王府正厅里等候,能进沁心园禀报的下人,只有王府的总管和王子平时的贴身随从都班能进来。
里面唯一一个打扫和伺候的丫头便是乌娜,乌娜边说边带着彼岸介绍,最后听到她说这些,彼岸眉目一皱,拉住锐儿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