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也会有夜不归宿的时候?”谢天衍的声音有点紧绷,虽然背对着我,却能让我第一时间感受到危险。现在是上午七点,他一早到的吗?或者,从昨晚就一直这么坐着?客厅里飘着烟味,怕抽了不止一根。
“我累了。”脑袋沉重,看来昨夜的酒劲还未消除,脱下风衣,我绕过沙发直径走到吧台前,为自己倒了杯水。
“没有需要向我解释的吗?”不知何时,他已走到我的身后,身子贴近,话语低低地吹在耳边,算是警告。
我转身,盯着他暗流涌动的眼睛,“需要我解释吗,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不是吗,萧青不会向你汇报吗,我以为这才是她真正的工作,只对你谢先生负责。”
“你要惹怒我吗?”下一秒,我的下巴已遭到他粗暴的钳制。
“谁敢?除非那个人想从地球上消失。”我回应,看似配合,实则挑衅。
“我看你就敢!”他无情地一笑道,将我逼得紧贴吧台。
“你今天是特地过来吵架的吗?你希望我解释什么?承认什么?你掌握了多少?你所掌握的信息我都承认,没有解释,我是在惹你,然后呢,你要打算怎样惩罚我,应该早就想好了吧,希望桌子上的那包烟你没有白抽。”我心悸地闭上眼,嘴里却强硬地说着他最不愿听到的话。当我被关在那间黑暗的隔音室时,你谢天衍在哪?当我最最需要安慰时,你谢天衍又在哪?当我拖着憔悴的身子回到这间原本只属于我的公寓时,你却在要挟我?
“看来你还缺少成为谢天衍女人的自觉。”他含上我的耳垂冷冷地说道。不敢看他,独自咽下所有的恐惧,我一定是疯了,明明知道后果却还不怕死地惹他,我在生他的气吗?情妇而已,奢求什么呢,奢求他谢天衍的怜爱,希望他留在自己的身边?他说对了,我缺乏做一名情妇的自觉。
下一步,他把我扛起。
“啊!”我被甩在沙发上,身子遭到他强势地压制,衬衫上的排扣散落一地,衣物褪尽,如火的舌撬开我的唇齿,近乎野蛮的纠缠和咬噬,他用力度来证明他的不满。“至少在这一年内,你最好牢牢地看好自己,你的身体,你的心,都是我的,如果你敢越轨,赌约失效,到时候我会用我的方式把你锁在身边,这点可要记住了。”
同居一年。一年后,如果你坚持离开,我会放开你,条件是,这一年里,你要全身心地投入。
轩辕骕说我的身体里没有爱,谢天衍,你要如何索取?我没有心可以给你当筹码,那场赌约,早就失效了。
我挥着拳头慌乱地敲打着,却换来他更冷狠的举止。“啊啊……不要……”我使劲地摇头,既甩不开他如鹰的唇舌,更阻止不了那只滑向我下身的手指,他并非真的要要我,单纯只是在玩弄,像孩子对待玩具的行为。我的小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肩头,固执得不愿求饶。
原以为过了昨夜就不会再哭,但眼泪又一次失控地流出,哭到狼狈。他这算什么,惩罚还是侮辱?
听见哭声,他终于放开了我,起身抓过茶几上的烟盒抖开,却发现仅剩一只空盒,他用力地把烟盒砸在地上,转到吧台为自己倒上一杯威士忌,再次走向我时,顺手扯下衣架上的男士大衣,裹起我放坐在他的膝上,拥我入怀,强迫我的脑袋靠上他因喘息而起伏的胸膛。他静静地喝着威士忌,像在等待,窗外天空澄亮,我低着头小声啜泣,调整心绪尽量让自己从刚才的惊慌中缓过来。
“水轻泽的事我暂且不追究,谅你们也不敢怎样……”我停止哭泣,他放下酒杯开始发落。
“但这件事,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他抓起手边的十寸本本丢进我怀里,上面显示着我账户中所购股票的行情。
“投资理财的实验项目。”解脱词早已备好。
“学校并没有对毕业生开设多余的选修课,而且你的课程中也没有这一项。”
“我学有余力,喜欢自己倒腾其他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吗?还记得我给你的那张金卡吗?四个月来里面不仅一分没少,加上银行利息反倒多了,不要告诉我因为经济走向良好你已经开始自食其力,事实上前段时间大盘走低的时候你拖欠了两个月的物业管理费。”锐利的目光逼近。
“我知道怎样善待自己,不需要你来教我。”我倔强道,事情败露,也只能认了。
“用我的钱就这么让你感到羞耻吗?”他低吼,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拽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放我下来!”急于逃离他的怀抱,身子不安地在他的膝上扭动。
“对你可真是一点也不能轻心,什么时候你才能学会不违背我的意愿呢。”他收紧的手臂弄疼了我的腰,完全不理会我的挣扎。
“依赖我。”
“依赖我。”
他一遍一遍地在我耳边重复着同一句话,我的眼泪再度决堤,不,谢天衍,格格不可能一辈子都依赖你。轩辕骕的话语再度笼罩:你的情感一片灰白,绝望而萧索,你根本就不理解什么是爱!尤其此刻,想起这句话真不知道该伤感还是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