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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佰伦揽住傲霜的肩膀,低下头想要看看她的脸色,她低呼一声,“洗手间!”然后捂住了嘴巴,腰弯得更低。她的眼帘低垂,光滑饱满的额头上渗满了密密细细的汗滴,古佰伦将她拦腰抱起,迈开大步,快步上楼走进自己的私人卫生间。
她在卫生间里折腾了快半个小时,先是一阵干呕,后来倒是吐了,而且一发不可收拾,连胆汁都快吐光了。她扬起那张被汗水浸湿的小脸,纸一样的白,她牵强地扯动嘴角,给了古佰伦一个痛苦的微笑,“怎么办呢?让你看到我最狼狈的样子,你得对我负责任……”
话音未落,只见傲霜脸色一变,伸长手臂推古佰伦出去,她的手杵在他的胸前,竟无半分力度。古佰伦伸手想要扶住她,她急促地说,“快出去,人家快要忍不住了!”
又折腾了十多分钟,卫生间的门终于打开了,傲霜扶着墙,冲着古佰伦摇摇头,她的声音很轻,“我以前在网上看到一则笑话,当然心情很是愉悦,想不到今天会用在我身上。一个酒鬼说,我喝多了谁也不服,就扶墙!呵呵,我今天就扶墙!”
古佰伦抱起她,放在床上。
“不要再说话了,生病了就该像个病人的样子。我知道你是怕我担心,但不该虐待自己的身体,闭上眼睛,多休息一会儿。”
“佰伦,我想回家,回我自己的家。”傲霜的眼睛慢慢闭上,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睫毛的根部浸了浅浅的水珠,是泪吧?相识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么软弱的样子,现在的她,柔弱得让他心疼。
他慢慢地躺在她身边,拥她入怀,吻了吻她的额头。该死,她的身体怎么这么烫?三个小时前还是活蹦乱跳的一个可人儿,现在居然发烧了,他的拳头握得紧紧地,指甲快要陷进肉里,没有照顾好她,是他的失职,他恨自己,绝不仅仅是恼怒那么简单,还有深深的自责。
他抱着她走出卧室,怕惊动了楼下的宾客,想要从自己私人的通道去往车库,刚打开门,就迎上了两双焦虑的眼睛,仕颂文和唐采石异口同声地问,“她怎么样了?”
古佰伦沉声道,“去医院。”
三个男人同时奔向了车库,唐采石说,“我来开车。”
古佰伦点点头,他只觉得怀里的可人越来越烫,脸色越来越苍白,他的手臂倏地收紧,像是怕她突然被人从身边抽走一样。
以前他只知道自己爱她,却不晓得已经爱得这么深,这么久,此刻他突然滋生出一个念头,如果有一天他的身边没有了她,那他一定活不下去了,一定是这样子的。
唐采石将车子开得飞快,一路上他至少看了四十次倒车镜。对于医院这种地方,他是常客,但却从来没有一次能够让他像今天这样胆战心惊的,他甚至连问一句“她还好么”的勇气都没有,生怕得到一个自己不愿意听到的答案。
仕颂文眼中满是关切,快到达医院时,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对着古佰伦说,“刚才顾友诚说,月美也出现了恶心、呕吐、腹泄的症状,现在看来,和霜儿很相似。”
古佰伦慢慢抬起头来,眼光是阴鸷的。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同样的病症,这世上哪有这么多的巧合?他慢慢地掏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沉声道,“帮我检查今天的食物。”
电话那端传来费云声焦急的声音,“你带她上楼时我就查过了,傲霜不是生病,是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