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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该这么快就醉倒了。看来酒是不能乱喝的,特别是种类不同的烈酒,混杂在一起,就像自宫后吸取了多位武林高手内功的东方不败一样,看到谁都觉得美丽,全然不顾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形象。
晕倒之前古佰伦好像问过她一些私人问题,比如说为什么在国外没有和瑞士帅哥私订终身之类的,她的答案很简单:老外的体毛太长,亲热起来口感和手感都不好。最后几个问题模糊了,不过那小子也未必能记得清,总之他们在酒精的作用下回忆了曾经爱恋过的所有容颜。
傲霜是被门铃声惊醒的,醒过来以后发现还不如继续装晕迷呢,这睡姿也未免太不雅观了吧。她的身体大部分趴在床上,两条腿呈攀爬的姿势,有一条腿已经爬上了床,另外一条腿半跪在床下;古佰伦的形象也好不到哪里去,门铃声将他从沙发上惊起,差一点摔到地上。
门外响起清扬的男声:古佰伦,快开门,躲我也不用躲到这种地方来。
看到傲霜从屋内走出来,古佰伦将食指竖在嘴唇上,示意她不要出声。傲霜指了指卧室的门,然后走进去,将门关上。真好奇啊,什么样的男人可以让古佰伦这样小心翼翼呢?
她本来想要趴在门上偷听他们的谈话,岂料手指刚刚碰到门框,门却猝不及防地被打开了,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男子站在门外,颇玩味地盯着她看,眼睛里写满了惊艳。
“蛇仙?”
傲霜的脸上写满了问号,这个男人不会是聊斋看多了吧,见到一个美丽的女子就以为是仙或是妖?
古佰伦上来拉住他说,“怎么到了别人家这么随便?快出去!”
那个眼镜男一拳头擂到古佰伦胸口上说,“臭小子,向我借蛇时怎么没见你这么硬气?还有,从哪里找来这么个尤物,也不舍得给我介绍一下?”
哦,原来是蛇少主啊!傲霜眼珠一转,想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冲着眼镜男友好地伸出手说,你好,我是潘傲霜!
“你好,费云声。”
出国前傲霜也看过一些言情小说的,费云生,这样的名字很像小说中的男主角。她直截了当地提出这个看法,引来了费云声无奈的不满。
他说,我的母亲是琼瑶师太的忠实拥趸,我出生那天天空里飘着厚厚白白的云,她感觉像是听到了云的声音,所以就给我起了这么一个名字,多亏那天没有下雨或下雪,不然我的名字一定会更“湿意”!
傲霜的笑容在脸上漾开,这个男人长得不算英俊,中等身材,但气质成熟儒雅,脸部线条够硬朗,应该属于古佰伦那个国度的人,而且他很健谈,和他做朋友,一定不会寂寞无聊。
费家和古家是世交,两个男人相识至少二十年了,是真正的情同手足。大学毕业后,一个经商,一个却做了医生,费云声说他主要是研究血液疾病的,很轻描淡写的解释,但傲霜相信,物以类聚,古佰伦是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商人,费云声在医学界也一定不会是个普通的医生。
古佰伦脸上现出难色,解释说那天离开得太匆忙,蟒蛇被遗忘在树林里,自生自灭了。
费云声立即现出愠怒的表情,说我的宝贝让你弄丢了,那你的宝贝能不能借我用用?
“我哪有什么宝贝?”
“你这小子装什么糊涂,我想请这位小姐吃饭,如果你的午饭没有着落,就一起去吧!”费云声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餐桌上空了的几个酒瓶说,“喝酒就免了吧,可能你现在身上的酒精指数还超标呢!”
他的眼神转到傲霜身上说,“潘小姐,不介意让我这个不太帅的男人插在你们中间吧?”
傲霜想了一下说,“求之不得。正好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向你请教。”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出人意料,即使如霜天这般天资过人的女孩子,也一定想不到,这个叫费云声的男人,在她以后的生活里起了多么重要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