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雀族地内的几座山多数是用来居住的,只有一座不是,那便是秘库所在。
秘库整体处于山体之中,入口在山脚下,大约有三十名族人在此守卫,至于为何只有区区三十人,而不是几百人,主要得益于族地本就自成一处空间的优势。
不论何人,想要进入族地中,只有选择从六处山洞通道而入,但每一处都与秘库相隔甚远,并且秘库所在本就处于族地深处,便是寻常族人都不会去往那里,更何况外来之人。
当覃山怀火速向秘库赶来之时,覃山蔚已经找到了族长覃羽泰,还有覃羽霄。
此时的覃羽泰虽然被关押多日,可模样外表却没有任何改变,仿佛只是在此静坐了数日而已,但覃山蔚还是察觉到了他爹的些许变化。
“爹,你现在感觉如何?”覃山蔚很是关切地问了一句。
“无妨!”
覃羽泰虽然面容依旧,但声音听着却好似苍老了几分。
“爹,咱们先尽快离开这里吧,估计大哥这会儿已经知晓了,再晚一会儿,恐怕——”覃山蔚轻声说道。
一旁的覃羽霄很是气愤,语气中满是愤怒地道:“我原以为他只是不同意咱们白雀族与祖猿为盟的事情,不曾想到他竟然伙同赤虎族谋求族长之位,还想害死族长,真是可恨!”
覃羽泰说了两个字后,盘膝而坐,闭目不言,好似未听到两人的话语。
覃山蔚不知覃羽泰何意,便轻唤一声:“爹?”
“不急,等你大哥过来再说。”
覃山蔚与覃羽霄大眼瞪小眼,却也无何奈何,毕竟族长发话了,他们只能遵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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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祖猿所在的那片区域却是火光四起,但不见一丝烟雾升腾,只此一点,便可知建造木屋所用的材质非比寻常。
大火燃起之后,除了祖猿族人在第一时间奋力扑救外,一些居住在附近的白雀族人也赶来救火。
火势有逐渐蔓延的趋势,现场开始变得混乱不堪,有的大声喊叫,不知是害怕,还是警示他人远离;有的动作迅速,找水灭火;还有的维护秩序,避免其他伤亡。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两幢木屋内冲出来几名黑袍男子,正是此前被川执事安排在此暂作歇息的几人,他们先是向着起火区域望去,随后在那名左眼猩红的男子带领下,全都向那片区域跑去。
“不要乱!不要慌!先看看有没有人困在里面,一定确保没有死亡!”
起火现场,一位老者突兀间大声呼喊:“修炼水法的修士全都参与灭火,其他的人去找水过来!”
很快,几名黑袍男子便参与其中,动作非常麻利地救助受伤的祖猿,袁御龙正焦急地寻找天澈和天奕两兄弟,生怕两个孩童出现意外,所以,一时竟没有察觉到有人在帮忙。
当他正慌神之时,一双粗壮有力的大手抓住了他的手臂,袁御龙第一时间没有挣脱开,旋即转头看过去,正好与黑袍兜帽下的双眸对视,只一眼,他便停止挣扎,并且跟随对方趁着现场混乱,去往一处没人注意的木屋一侧。
有人指挥,现场的秩序很快稳定下来,救人的救人,灭火的灭火,有三名修士与老者一同施展水法,他门身后都只有一颗蓝色星辰,打算借助水元素之力扑灭大火。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随着更多修士赶到此地,火势渐渐得到控制,有的修士甚至施展土法,厚重的砂石被土元素之力裹挟,源源不断地扑在大火上,效果极为显著。
众人齐心协力,大火很快被完全扑灭,饶是如此,前后也持续了近半个时辰。
现场一片狼藉,多幢木屋损毁,一看便知无法修缮,只能重建。
祖猿族人们站在一起,脸上带着些许后怕,一个个显得惊魂未定。此外,仍有一些白雀族人闻讯而来,众人议论纷纷,现场一时倒显得很是喧闹。
突然间,有人出声质疑道:“为何此前族地内,从未出现过起火之事,如今会在祖猿居住后就发生这等事儿。”
“是啊,都多少年没有发生过着火的事,上一次发生还是在上一次呢!”
一言起,便又有一言道:“对啊,这么多年了,我就没有见过谁家的房子着火,也没听说周围哪里发生这种可怕怪事,他们祖猿就住了一晚,就出事儿了……”
“我怀疑是那些祖猿故意所为!”
“……”
在场的白雀族人听闻后,多数都目光不善地盯着祖猿看,便是先前救火维稳的那位老者也瞧向了围聚在一块的祖猿们。
“我祖猿一族与贵族结为盟友,共谋对战毒蝎之事,如今我们这些人来到贵族寻求庇护,自然希望彼此间能结下一份善缘,我们又怎会故意放火呢?你们看看我族有多少人被烧伤,他们难不成有什么歹毒的恶念吗?”
“烦请白雀族的各位朋友,不要随意猜测,这就是一场意外导致,若真是我们所为,那这样做既伤及自身,又惹得你们仇怨,属实不合理啊!敢问诸位,若是你们面临这般境地,会不会相信这是故意为之呢?”
大声疾呼的反问之人站在祖猿们的前方,他的身形只和寻常祖猿一样,远没有袁老二那般狂野凶悍的既视感,但在族人们的眼中,却更显雄壮伟岸,因为他袁御龙就是族人们此刻能够背靠的一座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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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雀族地的秘库前。
“小蔚,你这是何意?”覃山怀也不知是因赶路着急,还是心中有怒,整个面皮都是一副白里透红。
覃山蔚站在秘库入口,面无表情道:“我还想问大哥一声,为何爹会被关押在秘库之中?”
“关押?你在说什么啊?!”
“山蔚老弟,你此前所说是否句句属实?你真的和朱洪坤长老联手将那祖猿族打败了?”朱炽忍不住地问道。
“朱兄确实多疑啊,我自认为已经说清前因后果了,可你还是觉得我有所隐瞒,难不成你是不相信你们的朱长老?”
“朱长老我自然是信得过的,但不知为何,我总感觉祖猿不会那般轻易被擒住,再者,还有一些祖猿逃走的事儿……”朱炽若有所思道:“祖猿素来重情重义,既然他们逃掉了,那你觉得他们会去往哪里呢?”
覃山蔚两手一摊,有点懵逼地说道:“这我怎么会知晓,我也只与他们交过一次手而已。你既然有这么多疑问,要不就赶紧回去问一问朱长老。”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尾随你来到白雀族,然后准备伺机救出其余族人呢?”
覃山蔚心中一惊,暗道:“这朱炽属实敢想啊,竟然能想到这一出?!”
还没等他张嘴说话,覃羽霄大步走出,大声道:“覃公子不用跟他扯这个,他要信不过,那就滚回去自己查清楚好了。”
覃羽霄也不知道是从未想过有人敢将他囚禁起来,还是一连多日,又或是因为他与袁三爷之间商谈好的盟友之约被他人直接摒弃,反正这一刻,他对待朱炽是谈不上有多友好的。
朱炽站在原地,神色尴尬,而覃山怀则面色阴沉地盯着覃羽霄。
朱炽无可奈何,只硬着头皮道:“前辈误会了,晚辈绝没有冒犯之意,刚才的猜测只是一时兴起,脱口而出。”旋即,看着覃山蔚道:“山蔚老弟,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覃山蔚淡笑道:“无妨,朱兄本就是此事的主要谋划者,理应考虑周全,倒是你这份谨慎细致的做事态度值得我学习。”
朱炽听闻,摇头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