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四人冲出人群,直奔宾馆走去。来到宾馆二楼最里面的房间一推门就看见房间里有四个人正在打麻将。
这四个人一听门开了都往这边看,知道是苗伟跟苏荣兴回来了,可后面还跟两个人。
“你们俩个怎么才回来啊?我他妈都快饿死了。”刘征不满的说道。
“早知道你们这么墨迹咱们就点外卖了。”
“点外卖早就到了。”
“都得吃完了。”
这几个人一人一句的说着。
苏荣兴赶紧过来诉苦,把刚才发生的事儿跟哥儿几个说了。说的时候还添油加醋的委屈一番,好让哥几个为自己做主。老三倒是希望他能说的夸张点,这样反而有机会,所以也没有打断他。
“输多少钱啊?”徐舟问道。
“两,两千多块钱。”苗伟答道。
“就输两千多块钱你就不让人走了?还把人带这来了?你俩可真有出息。”杨凡嘲讽道。
“凡哥,不是我小心眼,是他们俩个合起伙来骗我,要不我也不至于这么生气。”苗伟极力的解释道。
郑金南说道:“那摆棋摊要是没个牵驴的谁能玩啊?我看你们俩就是让人当驴给牵了。哈哈哈哈。”
这四个人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嘲笑他们俩个。老三感觉苏荣兴刚才说的那些话好像没有激怒他们,万一他们放我走的话那自己这趟可就白来了,于是说道:“我们这个不叫牵驴,我们这叫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老三还要继续说下去刘征一摆手说道:“行了,别解释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他们上当是他们自己笨,不就两千多块钱吗,我们不会因为这个难为你的,你放心吧。”
老三一听这话心里一凉,心道:“什么意思?这是要赶我走吗?别啊!我好不容易上来什么都没干就这么走了,那在想上来赌可就更不容易了。”
“那你的意思……我们可以走了?”老三试探性的问了一嘴,
“不能就让他们这么走了啊,征哥。”苗伟急道。
刘征缓缓道:“着什么急啊?来都来了,陪我们玩几把,正好他们几个下楼买饭,差人手。你俩先凑个手怎么样?”
老三当然是求之不得啊!忙活半天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哪还能让他跑了。
“你们这打的是什么牌啊?”老三试探性的问道。
“我们打的是北方牌,什么都带,横鸡横枪的,没封顶。”
这横鸡横枪是什么意思呢?举个例子。庄家打完骰子会根据点数从一家牌墙上选出一张牌,比如说是六万,那么七万就是混儿,也就是万能牌,各地的叫法不一样。那六饼六条就是枪,手里每有一张胡牌就多加一翻,跟花牌的意思差不多。
“玩多大的啊?”老三继续问道。
“一百块钱一番。怎么样?敢玩吗?”刘征说完回头盯了老三一眼。
这个赌注已经不小了,一百块钱一番,就算是只有三四番的小屁胡一把也能入账千八百块钱。也就是说甭管多大,能胡就行。
老三犹豫了,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刘征见老三没搭话以为他怕了,笑呵呵的说道:“哈哈哈,怎么不敢玩啊?不敢玩就算了,我还以为你了不起呢,真是扫兴。”
“敢,怎么不敢啊?老夫行走江湖多年,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还怕了你们几个小娃娃不成?你们谁上啊?”
老三像是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一样,整个人的气场一下子就上来了。其实老三根本不怕他们,他家就是开麻将馆的,天天跟麻将打交道,还能怕这几个生瓜蛋子?只是没想到这几个小孩居然敢玩这么大,突然他有一种预感,预感今天自己一定能赢大钱,虽然知道这钱还得还回去可内心还是有些激动。
刘征一听老三说这话心里也是暗自窃喜,这两天跟他们这几个人玩也没有什么意思,都是同学不好下手,好不容易来了俩个外人可得好好的敲他每一笔。
“那这样,杨凡徐舟你们俩个跟他们玩吧,我有点累了,歇一会。还有你们俩个赶紧的,去买点吃的,我都饿的没劲了。”刘征几句话把这几个人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苗伟跟苏荣兴不敢怠慢,又出去了。临走之前还嘱咐他们俩个要替自己报仇,把这老头手里的钱都赢过来。老三也没多理他们,反正我的目的达到了。
老三跟黄毛坐了对家,分别看了一眼杨凡跟徐舟。“那我们开始吧?”
“行,开始。呵呵”
就这样,老三顺理成章的入了牌局……
其实赌这个东西从来都不是靠运气,你要是真觉得赢钱靠的是运气那就只有输钱的份了,赢钱了说自己运气好的那只是为赢你的钱找了个借口而已。有的人觉得赌钱得靠脑子,得去记牌。其实这只是一方面,是基本功。俗话说十赌九骗,你要是没有点手段怎么可能赢钱啊?打麻将也是如此。
打麻将出老千的方法多种多样,五花八门,大致可以分为文活跟武活。文活手法略显低调些,不容易被发现,当然效果也一般。武活正好与之相反,效果明显,但是容易露出马脚。典型的文活就是码牌跟挂花。
码牌就是在洗牌的过程中找到自己想要的牌,然后放在自己的手掌下面。无论这牌怎么洗那几张一直压在手掌下,然后在摆牌的时候将手掌下的牌摆在合适的位置,方便取用。即使是起手没有抓到后续也可以悄悄的偷换过来。但是后来有了麻将机,这招就不灵了。不过有的麻将机也能作弊。
挂花也叫下汗,不同的地方叫法不一样。有的人说这是文活也有说这是武活的。不过无论是文活还是武活道理都是一样的,说白了就是在牌背面做记号。用特殊的药水涂在牌的背面,在配合自己戴的眼镜或者是隐形眼镜就能够直接看出是什么牌。一些高手只要打上几把就能把整副麻将都挂上花,那其他人还有的玩吗?
老三也会挂花,不过今天没有用这招,因为有黄毛在呢。黄毛坐在对家,两个人一伙,这叫二鬼抬轿。一般是双方相互喂牌,谁牌大保谁,也有单养的,比如说这两个中只有一个会出千,另一个不会,会出千的怕赢了钱自己出什么意外,就只能单养。不过今天这个局大家都心知肚明。
老三对自己的牌技还是非常有信心的,而且今天的运气也是特别的好,起手就有三个枪,这一把要是胡了至少七翻,一人七百块,当然了,黄毛是不用给的。又摸了几张牌,直接上听。而且老三还大致判断出了上下两家大致的牌型。他们还没听牌呢,还差的远呢。
黄毛好像也看出来了,老三刚才打了张一万,手里大概率留的是三四万,胡二五万。黄毛直接喂了张二万。此时老三的手里确实是三四万,胡二五万。正好给老三点炮了。但是老三没有胡,就像没看见一样过去了。黄毛还以为自己没打对,还在考虑接下来应该打什么,至少给点提示吧。
可就在黄毛思考的时候,老三自摸胡了。
“真的假的?这么快?”
“我看看我看看,饼条万幺九都有,确实胡了。”杨凡跟徐舟都有点不敢相信,这胡的也太快了。
“还挺厉害啊,大叔。”郑金南夸赞道。
“运气,运气而已。”老三敷衍道。
徐舟有点不怎么高兴,说道:“能怎么的。没听说过吗,千刀万剐不胡头一把。”
“少扯犊子了,我可不讲究那些。不过大叔,刚才那个二万你怎么没胡啊?”杨凡问道。
“刚才没注意,等我看到的时候你都已经抓牌了,我心想就算了吧,没想到居然自摸了。哈哈哈哈哈。”老三其实心里清楚其他人都没听牌,想胡把大的。这一把庄家八翻,其他人七翻,这一把牌一千五百块钱就到手了。
接下来轮到老三坐庄,这一坐庄还连上了,又连赢了三把。这三把就又赢了几千多块钱。到目前为止老三还真没有出千,完全是凭实力,谁又能说运气不是实力的一部分呢,可能是老三的段位太高了,跟他们玩绰绰有余。
玩了几把老三已经把他们俩个基本都摸清楚了。下家徐舟他的习惯就是最左边的牌一定是万子,中间是饼子,右边放的是条子,费牌放在最右边,因为他习惯用右手打牌右手摸牌,这样能方便点。其实这些倒也没什么,就是他偶尔摸牌的时候老三能瞟到那么一眼,就这一眼虽然有时候看不清下家摸的是什么,但至少能看出来他摸的是条子是万子还是饼子。具体是什么牌,看他摆放的位置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上家杨凡跟他不一样,摆牌的位置完全是随机的,不好判断,不过他总是把要打的费牌先亮出来,在手上把玩一阵子,等到下一轮或者是过几轮之后再打,如果抓的牌正好能跟费牌匹配上那他就会先留着一会,先看看再说。就这一个细节老三就能大概判断上家想要什么牌,还有自己该留什么牌。最有意思的是杨凡偶尔还会先打牌再抓牌,如果抓的牌能跟打的牌能匹配上他就会气的摔麻将。老三在麻将馆里没少见到这种人,一点都不值得可怜。你自己非要先打后抓,完了还气的摔桌子骂娘,最可气的是自己还没有记性,以后还会干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