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阳在王玲的撑扶下,穿过那条长长的墓道,又回到了他从盗洞落下来的那个主墓室里。
与之前不同的是,有一根绳索从墓室上方的盗洞中垂了下来。
林正阳看着那条绳索,不由好奇的问到。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王玲没有去看林正阳,而是将绳索系在了他的身上,方便拉上去。
“在这大山之中找到自己的猎物,对我而言不算太难。”
王玲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冰冷,脸上也没有丝毫表情。一说完,王玲便扯了扯绳索,接着,一股强大的力量便拽着绳索往头顶的盗洞里收,将林正阳和王玲带了上去。
就这样,林正阳在不紧不慢的拖行上升中,他选择闭上眼睛再次沉睡过去。
对林正阳而言,他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
至于那飞僵是否还活着,只有等状态恢复好后,才能去求证……
是夜,连续七道惊天霹雳先后撕裂着夜空,震耳欲聋的落在大地之上,震得整座衡山县区人畜皆从梦中惊醒。当最后一道天雷落下之时,已是在距离衡山十余里开外的偏远乡村。
月影之下,一个披头散发的黑影低垂着身子,从密集的竹林中一咧一锵的走了出来。
它身上包裹着的黑色练袍已是残败破不堪,浑身冒着阵阵升腾的黑气,犹如一个刚从火狱中逃出来的将死之人。
在飞僵身后的地面上,是被它赤裸的脚掌踩踏过后,所留下的乌黑的脚印。离奇的是,那一个个黑色脚印正滋滋作响的冒着青烟,仿佛是在焚噬着所触之地的所有生机。
自古以来,无论是人是妖,是魔是鬼,都有渡劫之说。凡是度过天劫之物,肉体便会得到超脱,从此飞升得道,修为大涨。
这飞僵虽以极其灵敏的身法飞窜在山林之间,躲过了从天直劈而下的六道天雷,却没能躲过第七道。
可这天雷毕竟也受天地造化,自然规则所限制,并非无穷无尽,等到那第七道天雷落下,其中的天威早已殆尽,这才让飞僵硬生生的接了下来。
即便飞僵成功的度过天劫,却也被那第七道天雷劈得差点形神俱灭,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连腾空飞行的能力都丧失了。
出于僵尸的本能,它现在极其渴望活物的鲜血与精魄寿元,特别是人的!
飞僵所走的地方是一条通往毛竹林,杂草丛生的小径。在小径的前方和右方,各有几座连着的土坯瓦房,样式古朴陈旧,十分的有年代感,单从外面看就知道,在这屋檐下曾庇护过几代人。
小径右边的土坯瓦房中住着一位头发斑白,年约七旬的老妇人,她也被屋后毛竹林中的炸雷所惊醒,久久不能入睡,双眼正打量着那墙上透着月光的木窗发呆。
就在老妇人双眼迷离,将要进入梦想之时,忽然!一个披头散发的漆黑人脑袋不偏不倚的出现在了窗外!
这一幕,着实把老妇人吓了一大跳,她的双眼立马睁得圆鼓,顿时从睡意朦胧的状态下惊醒过来,将身子蜷缩到床角并惊呼到:
“是谁在哪!”
只见窗外的黑影并没有作答,反倒是经老妇人一喝,默默的朝一旁走了过去,消失在了苍白的月光之中。
老妇人见那来历不明的黑影一走,绷紧的心弦不由放松了些,心想莫不是疯子?
于是乎,她拿起了放在床头的手电筒,蹑手蹑脚的下了床,走到了几乎比她还高的木窗旁,踮起脚拿着手电筒往黑影离去的方向照了照。
“谁啊?”
老妇人试探性的朝着窗外询问了一声,给自己提提胆子。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呼的一下,不知从何处突然就冒了出来。
“啊!”
老妇人被吓得沙哑的大叫一声,三魂顿时丟了两魂,身子条件反射似的往后一倒。
就见一只乌黑如镰刀一般的十根指爪一把掏进木窗,划过老妇人的面庞,抓住了老妇人的衣裳。
撕拉一声,老妇人的衣服顿时被利爪强大的力道撕破,被无情的掏出了木窗。
老妇人的身躯也就势向前一栽,撞在了土坯墙上。
飞僵见没抓住老妇人,立马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爪伸进木窗,弯曲手臂往老妇人脑袋上一抓,接着又是往回一掏,一撮带着头皮和鲜血的斑白头发,就被揪在了飞僵的手爪里。
老妇人靠着墙瘫坐在地,此刻她的内心早已被恐惧所支配,哪还顾得上脑袋上火辣辣的疼痛,以及少没少层皮,她口中一个劲的张合着。
“老三……老马……老东……”
老妇人想大喊,皆是呼唤着昔日老友的姓名。可老妇人的声音仿佛卡在了喉咙里,怎么也喊不出声来,只有一阵沙哑的支支吾吾声。
飞僵看着手爪中渗着鲜血的头皮,用鼻子嗅了嗅,它似乎嗅到了极其美味的东西,竟将整张头皮连同头发一同塞进了口中,咀嚼了起来。
没一会儿,飞僵便将头皮上的鲜血嚼了个干净,意犹未尽的把头发渣子吐在了地上。
“呃~~”
终于,飞僵口中发出了一种能够穿透一切动物耳膜的**声,一口黑气也随之呼之而出,接着便朝着土坯瓦房的木门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