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君然……”没走两步远,背上那位开了口,浅浅地气息刚好喷在他的颈子上。
“嗯,怎么了?”背着的那位应了一声。
“我们沿着湖边随便走走,好不好?”很是撒娇的口吻。
“不好。”一口拒绝。
“为什么?”后面的那位声呗也不由得高了几度。
“因为你现在在高烧,因为你现在在生病,因为你现在需要一个大夫。”前面的那位用十分平板的口吻平板地说道。
果然,后面的那位明显地顿了一下,但是也只一下而已。
“我没有关系啦,咱们只是在自家湖边走走嘛,又不是去游城,走走嘛,走走嘛……”有点儿耍赖的错觉。
不过,背着的那位却根本不搭理径自往寝楼的方向走去。
“就陪人家走走嘛,我保证一会儿会乖乖看病喝药,绝不逃跑,好不好?”
这句话其实应该这么翻译:你若是不陪我走走,等会儿就休想要我看病喝药!
呃……这个已经是撒泼了……
前边的那个迈出了左脚,右脚却没跟上:“呆会儿看大夫会乖乖的?”
“嗯,嗯,一定一定。”后面的猛点头。
前边的眯了眯眼:“好,就在这湖边走上一会儿吧。”
已是深冬的天儿了,但是湖水却还没有结冰,不过,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看见里面混着大量似冻未冻的冰渣子,也正因那沉浮其间的冰屑,所以整个湖面在近午的阳光之下就像盛满了钻石的银盘。随着湖岸边线的起伏收缩,也种植了不同时令的树木,间或着几棵松柏,错落有致地守望在岸上。
冬天真是个枯燥乏味的季节,可是……深深浅浅的呼吸出一团团小白呵气,周影在后面吐了吐舌头,她还是想喜欢它,就为了它才有那种独特的味道。
微微收紧环在沈君然脖子上的双臂,然后将头靠在他的肩膀,随着他缓缓步行的节奏,时不时地与他的耳朵颈项轻轻地碰触摩擦。
耳鬓厮磨——反应过来的时候竟也不觉得尴尬,反而喜欢这样……此处无声胜有声。
这样地亲密,这种亲昵,她很是喜欢。
“嗯,君然,给我讲些你小时候的事吧。”靠着宽厚暖实的背,热热的暖流温熨着她的心窝,一种醉了般的朦胧渐渐涌上心房。
“我小时候的事儿?那和所有的官宦豪绅子弟并没有什么不同,有什么好说的,还怕你听着倒是烦了。”
“讲了啦,讲嘛,人家想听啊!”
见沈君然还是无所动静地样子,周影不依了,一口咬上了他的耳朵。
沈君然突然浑身一颤,倒是吓了周影一跳,以为是咬痛了忙松了口,一瞧果然是红了些,连忙又凑了过去刚想要吹吹的时候,沈君然偏过了头,神色很是古怪,只是盯着她看了半响却又什么都没说,最后还是轻轻地叹了口气才转了过去。
周影先是有些发怔,直到他转了过去,回想着他的眼神才记起了什么,才偷偷地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来。
她周影是谁啊,就算不知道自己刚才的做法代表了什么,但是一接触到沈君然那般灼热又不得不压抑的古怪眼神时,又是初经人事,聪明如她者自是一目了然。
只是没想到自制如沈君然者居然能被自己撩拨,这其中意味着什么也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沈君然抬起眼远远地看着湖水借机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看着看着,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久远的记忆般,嘴角露出了一抹莞尔,依旧迈着稳健的脚步缓缓地沿着湖岸走着:“好啊,给你讲是可以的,不过,你可不能听着听着就睡着了,不然呆会儿熬的药要苦十倍!”
周影一听连忙点头一副乖巧状,却在他身后偷偷地做了一个大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