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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大变革(上)

明汕星工历二一六年四月零二日,这天真的很一般。没有任何能让人在意并庆祝的节日,除开生日在这天期待着蛋糕或长寿面的人以外。但对此时地球全体的生物来说,只是一个少有的晴朗明媚万里无云此外一切如常的日子。

从大来说酶嘎依旧沉溺在毒品军工和政治倾轧不可自拔,英兰则不亦乐乎的政治正确尔虞我诈; 若莎仍披上虎皮半死不活的强撑昔日荣光,而蓝东一门心思维稳加压催发经济,其他小国圈地自嗨混天撩日。而缩到每个人头上也就又一天的工作社交,吃喝睡玩,光耀的太阳照常升起普照坚实大地,万物都开始了习以为常的复始平静生活。

但孔潇不同,他要做转变了,天蒙蒙亮不到五点半在顾旭往常军旅晨跑前,定的三个闹钟下死命咬牙起床穿好运动服。凉水激脸好几下才驱散了困意,却又被强行调转生物钟的头痛眼疼而折磨的不轻。

精神奕奕的顾旭看着孔潇的惨状有些不忍“老孔别急燥慢慢来,前天刚受伤,今天就要大体力锻炼。不行的话再歇上几天等伤好了再说吧”

孔潇忍着肩痛几下扎紧鞋带跺了跺“别劝我,我还没服老呢。你手那样不也没事,我哪能缩卵。”两人下了楼就尽量不动臂膀的向着朝阳的方向在小区到中央广场的道路慢跑起来,六公里左右的地砖路上两人前半段还能说说笑笑,中间就陷入了沉默,后半段就成顾旭单口相声来转移孔潇的注意力了。

半小时后终于到了广场,早已度日如年的孔潇用发抖的腿踩上加高的台阶后,浑身湿透赘肉都颠疼了整个人就要摔那。顾旭一把拽住他的衣服,才让他能顺利挪到石凳上。

孔潇此刻感到自己的心跳的就像装了只野猫的皮口袋而肺就和破风箱一般里面还是烟烧的胡椒面,半天后嘴里才说出话“嘿嘿,你知道我刚才后半段路脑子里在想什么嘛?”“想什么。”

“想我可不练了,以后再练我就是傻逼。”“那现在呢”“傻逼什么的再当当也挺好。”其实健身刚开始就是这样,咬牙切齿熬过去后休息时的浑身畅快身心满足是颓废死宅生活的人难以体会到的。接着顾旭引导了些调节法和健身经验,出于两人伤势原因也就做做躯干和腿部拉伸,而孔潇对热爱的增肌项目即使只能单臂也还是做了一大会。

时间也快到九点,两人散步到个附近的早点摊子要了份当地传统小吃“菜煎饼”。浑身热乎胃里饥渴时能喝上鲜美的潵(sa二声)汤再嚼着一大份各种生菜满满混在饼上腾熟卷成豆腐块状的咸香菜煎饼,也是T市人在吃方面的一种乡土享受。

“唉,如果没前天那档子破事,现在掐点算算,咱们都该已经坐上火车了。”顾旭忙着吃也不抬头“哦,前天,前天那事你说还会有后续嘛?”

孔潇狠咬下一口菜煎饼“我觉得应该会暂时消停了,只要不直接撞脸上。他们一帮出来混的被咱们俩不明身份的打了更丢人,没道理大张旗鼓的宣扬,去报警则更不可能。”顾旭也放心了“那就好,我还想着要不要反过来先用点手段查一下呢。”孔潇再想了下“那倒不用,不过等咱们伤差不多了,就赶紧去Y县吧,呆一阵子也免得节外生枝。”

“哦,对了,火车这趟得多久?”“嗯,行程两个小时吧,也就中午就到了。”

两人打早点摊出来,孔潇手机响了两下,看了下“得,他们还是想喊你一块聚聚给你接风,说的明晚。”顾旭想了下“你提过的那三个大学处到现在的朋友?正好借机认识下,以后好一起玩,”“嗯...也好。对了,前天的事能不提就不提,别把人家拖进来。”

两人从超市出来提着接下来几天的食材便往家走,热爱肉食的孔潇还重金买了几斤优质的牛肋排,要下厨给两人补充营养恢复伤势,但瘾头上来要额外订几箱酒时候顾旭却制止了他,“酒什么的偶尔有事喝一次就好了,而且伤口在身不能喝酒”。

孔潇和顾旭手勒的通红拎着几大袋菜肉面粉调料顶着中午的骄阳步伐沉重的到小区楼下时,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却又半道杀出个程咬金。

原来小区店面有家宠物店,店内空间狭小又热门,业务有寄养和售卖宠物,所以常往门前空地放些内有狗猫的笼子,这种违规手段都是业界常态,来往行人都因为宠物可爱又在笼子里而中间也有路走而不会说什么,但万事都有个万一,李姐今天就碰到哏人了。

“钱大妈,您说我这放路对过又不碍您过路的事,而且我们放出去的宝宝都是最乖最温顺的,您到底闹什么呢?”钱大妈今年才刚六十,气势汹汹唾沫星横飞的指着笼子“哦,那就不是会咬人的畜生啦?我告诉过你们我最怕猫狗了,这路想放就放是你们家的啊?”

“这怎么能是畜生呢?宠物!而且一只好几千呢明白吗?而且您要这么说,你们天黑别占道跳舞扰民啊?”两人互相证自己道理揭对方不是了好一大会。刚好孔潇二人路过,大妈一眼就看到颇为显眼的他“小孔你来评评理,你看看她牙尖嘴利的。”

孔潇心里一苦,可也没办法,钱大妈帮过自己不少还送过自己菜,李姐也是业主群活跃领头人,这种事越参合越说不清,再站了队把自己拖进浑水。打定主意敷衍下赶紧抽身了事,便走过去笑了一下“钱大娘、李姐,我听明白了,这样吧咱都老邻居了双方各退一步。李姐你把笼子再贴边放放,人多时蒙上块布,赵大娘你们....”

孔潇正和着稀泥,却忽略手上的生大排没有系口,而紧挨着的最大笼子里一条大黑背已靠主人曾在它抱窝产仔时补充营养过几回牛排的记忆闻出了这香美的鲜肉味。顿时求食欲大盛,猛地吠叫起来吓了全场人和动物一跳,人倒没什么,但其他笼子的狗也开始迎合,猫儿们被惊得吓得上蹿下跳,场面好不热闹。

李姐怕扰民赶紧安抚“宝贝们都别叫,叔叔拎的是回家自己吃的,等会给你们发好吃的磨牙棒和罐头”宛如哄自己孩子似的。孔潇顾旭也尴尬的很,便和钱大妈比划了下手上的东西准备就走。

突然,本来满笼乱窜的狗猫两三秒就没了声息,李姐正纳闷今天怎么这么听话,却发现这些猫狗都安静整齐的昂头往上方看,四人正纳闷,却听到附近的人连连惊叫起来。

让人瞬间汗毛倒竖的一幕,临街店铺和下水道里中最会隐藏的老鼠蟑螂昆虫们竟如列队般蜂拥而出,不顾人踩车压都乌泱泱聚集到道路和草地上便立住,就不叫也不动也是翘头往天上看。

‘莫非是地震?不应该啊,也不该这架势啊。天上有什么?’孔潇心想,抬头一看确实有景象,各种鸟类不顾中午本该避暑的习性混成一条灰黑丝带在天上盘旋。其中甚至有鹦鹉八哥画眉猫头鹰等家养和夜习品种,来回画着大大小小的轨迹却又一声不鸣,不断有累了的鸟就近落下又有新的鸟补充。

顾旭用手挡光看了会,突然惊的叫出来“老孔!快看太阳!!!”孔潇这才把视线焦点从鸟类转到那本万年不变的太阳上,一看之下也一时倒抽一口气,肺都堵的有点疼。

原来万里无云的正午天空中,那颗散发金光的小白球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微微形变,而且虽仍然亮但却不刺眼的温和起来,十多秒就真的侧分出来个散发银光的白球,原来的太阳并没有动而白球开始横贯天空的划了过去。

之所以是划,是因为中间真的拉开道明亮纯白的光带,在蔚蓝的天空中最是抢眼。白球每拉长光带一丝,天色便感觉暗淡了一分,白球很快到了地平线以下在孔潇视野中消失不见,但逐渐暗淡的天空却让他知道,这事还没完。

果然不到十分钟,银球已经从另一方的地平线冒出来了。此时虽然近中午十二点半但天色已经近黑,孔潇二人混在楼下熙熙攘攘拍照喧嚣的人群里抱着膀子静看,“从没听说过这种事,看这架势估计是要出大事了,静观其变吧。”孔潇说了句实话也是句废话,但对超脱人类知识领域外的未知也真没什么别的好说的。

此时明汕星各时区国家的核心政府和大使馆人员电话都打爆了,合连国机构里各国要求开全球大会的电话更多到没人接。因为全世界的人都看了这颗银色光球拉着光带横贯天空,正值夜间时区的国家也看到了银色的球贯穿了月亮将其吞没后扬长而去。小国们除了个别宗教狂热信徒外大多怀疑是酶嘎、偌莎、英兰和蓝东等大国新搞的稀奇古怪作用的危险东西,互相知根知底的大国则高层都怀疑是否是外星人展现进攻或者预告的科技手段。

“会不会是四像人来进攻地球了?”孔潇听到旁边年轻小夫妻搂着腰的咬耳朵,估计也是位刚看过小说的科幻迷,隔壁单元的孙大爷拄着拐棍敲着地抖动着白胡子恨恨的说“肯定是酶嘎佬的鬼把戏!”。钱大妈则迷信的双手合十开始阿弥陀佛起来。其他人众说纷纷里还夹杂着小孩的惊恐哭声,大家只能在天色渐黑的氛围中看着光带一点点合拢。

银球经过十五分钟的漫长旅途终于再度和此时已不再明亮的太阳汇合,然后就毫不留情的将其盖住,在漆黑的天空中由此形成了一道散发着丝丝银光的细长玉带。虽然天彻底黑了,但本该照亮城市的路灯因程序设定却远没到该亮的时候,人们在这诡异的黑暗中更加的紧张,纵然簇拥成群但也不由自主的纷纷去用所有能带来光芒的手段照亮周围。

李姐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便开着手机后灯要去打开店面的门灯,顾旭却喊道“等等,先别开灯,你们看。”周围人纷纷看向他指的短草坪土壤地方,观察不敏锐真很容易被忽略。这里竟开始散发着淡淡七彩荧光隐隐似有烟气蒸腾扭曲感,随后水泥地柏油路上也开始有少量光芒浸润,最后整片大地都弥漫起浅色七彩,若不是气氛实在不适合欣赏美景的话真的堪称美轮美奂如同仙境。

人群却被吓得纷纷想躲避,有部分人躲回到没有光气异常的楼房上趴窗户去了,但更多人因没有不适感觉也不舍得接下来会有怎样的转变,而好奇期待的仍留在地面不肯错过一丝画面。而老话说的也好,皇天不负有心人,而现实里的天空也充分回应了他们。

本来平静无波的空气中流动起来阵轻柔舒畅的和风,随着这股风一起天空中那洁白玉带上也同时突兀的出现了宛如银色电痕的笔画,其触须和起落仿佛被风吹拂而书上,又给人种缓慢又入木般刻印在其上的感觉。这些不停出现的笔画看似杂乱细品下又带丝规律的汇聚成大大小小的诡异符号,标准排列在细长的白道上。

而随着符号笔画的叠加出现整条散发出银芒的玉带开始微微震颤起来,银芒随着震颤竟越来越亮和凝视竟成了火焰状,银火每次抖动都引的无云无星的纯黑天空肉眼可见的有道道波纹荡漾。

“你们有听到什么吗?这是...音乐?”有个被老大娘搀扶带着墨镜的青年侧耳向天上痴迷的听着,本来嚷嚷的口干舌燥但仍不愿停下的人们顿时互相监督制止而鸦雀无声,果然静下来后从不知哪里换来天籁梵音般绵远悠长的声音回荡,声一入耳便再也不舍得去做什么多余琐事阻碍欣赏这泌人心脾的旋律。

这时自单元楼里又冒出来一些人,熟人纷纷打招呼问候下却都是些熬夜下夜班正白天补交的人,刚异象初起时便被人叫过而太疲倦拒绝或者一人住压根不知道,这会突然精神饱满到想睡都睡不着了。听的人啧啧称奇,小声调侃这能录下来就好了,不过估计公司就不止996这么简单了,怕是要007.

这时大部分人才纷纷抛开满心的恐惧和新奇的杂念去琢磨符号到底什么意思,在天籁入耳后静下心神这符号也开始有了魔力,其超脱人类几千年艺术史以外的独特美感和亘古沧桑让不论学历和心性的人都莫名的震撼陶醉、

但是别管单个细看还是整体当图画仍显得不知所云,全世界文学考古学密码学符号学家都在政府高官们面前或电话里羞愧的摇头,表示这丝毫不属于自己考究见识过得而更不可能翻译,可能会有人懂,但自己估计是没这福分了。

但随着符号分秒快速积累,光带竟也上下延展扩宽拉成片盛大光幕,笔画的符号也最终缓慢到力有千钧般的挤到最后当人们以为终于完结时,突然像签名般轻快又潇洒无比的拉了个长笔额外划出来个特殊符号,此时各国正在搞摹本和拍照的记录文员却僵住了,前面尚能记录,但最后这个长笔拖出的符号竟然看了就在,下笔就忘,哪怕看着去描画出来的一看也不对劲,对着拍照无论什么拍摄出来像素也是糊成一片。

但没人关注这个了,因为随着那个特殊符号出现后,整条玉带光芒大作上面整篇奇特符号画像组成的怪异文章仿佛加了密码本塞上破译页一般,明明没看过更别说学过,却打破语言教育文化甚至物种隔阂直接往世界各地的生物灵魂里烙印一般。

一段文章直接占据在孔潇脑海里,往常人脑内思维索引时往往都是一股股意识念头残片而不会是常驻清晰图画和大段具体文字样式,但这次过分清晰明了的脑内感观真让人细思极恐,但比起其内容的冲击力来说,也就没精力在意了。

“敬告

亲爱的广大生灵,因前任源灵管理不善而致本位面文明发展趋势和各方势力对比畸形,长此以往预后不良。在此向全体生灵致以诚挚歉意,并决定自本日起将对世界强制进行法则版本补全升级。此后会根据情况以年度加入新资料片和新设定,直到本世界从低魔武中等科技位面变革为多元宇宙常规位面,请各方面迅速调整准备以适应新纪元。”

“今日首次更新为期三天不停服无测试无回档,变革内容如下:

1. 位面法则部分完善,灵之源门开启,以此生物可以自主超然进化,具体掌握方法和发展方向请自行研发探索。

2. 补强因果循环系统,新添天道至理和愿力,区别于常规灵能是种群文明区位专属优势。

3.??????????????????????????????????????????????????????????????????????????????

‘这都什么玩意?是我睡昏头了?这梦吧,我游戏玩多了?’孔潇刚看到这再眼熟不过的游戏公告体时已经怀疑是在做梦,心里吐槽起来还想着要不抽自己俩耳光清醒过来,但还是被吸住心神的看了下去。

但本来畅通又玄乎半懂半不懂的文字到了第三条时却陡然成了堆gif简笔画般的动物飞翔跳跃跑动和或低吼或高昂的叫声,扰的心乱头疼但又似有了语言韵律一般。孔潇正硬忍着也要再研究下时,余光却扫到了最下面一段,直接被破防了

“警告:由于位面法则升级调整为灵能世界,新法则尚需时间调整。故预计短期内原旧纪元地表物品会难以引发能量反应,望赖以为生者能尽快运用新力量替代,祝您好运哦,亲。”

“艹!FK!NM!这绝逼故意的!”孔潇直接蹦了起来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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