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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离诀

第三章:离诀

——不管把悲伤留给何时,不可忽视的唯有现在。

“咚咚咚!”

一张黑色的挂壁式世界地图突然站在门口,女老师不耐烦地用手指用力地敲打着教室的木门,老师的眉弯高高皱起,似是南海海面上汇聚起了一股热带气旋。她看着眼前的景象感到很是好奇,怎么上课了一个个的还都傻站在原地,心里都没点儿数吗?老师生气的样子更是像极了一个正在经历更年期“巅峰期”的妇女:“快上课了!都给我坐回去!一天到晚的都是来上学的吗!”

台风的威力极强,没有约翰那么强也得有山竹那么大阵势。在自然灾害面前,没有哪个学生愿意与天斗个痛快,都乖乖地迅速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没有人脑子进了水想惹眼前这个可怖的两脚哺乳动物。江颂声坐回椅子上,回头瞄了瞄坐在后排的吴辞,吴辞倒是一如既往端坐在座位上,只不过这次张着个嘴,透过过眉的碎发还可以看到他也正注视着江颂声的那双眼睛,他好像很紧张,一看到江颂声回头,就立刻转头看向别处,一副让别人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在思索的模样。

“其实他挺可爱的。至少不会多话,就好像堕落天使中那个不会说话的何志武一样。另外他舌头好软,比李轩的舒服多了。”看着呆呆的吴辞,江颂声嘴角微微上扬,并不明显。

“所以……这就是性骚扰吗?如果骚扰只是言语意向上的挑逗,那我刚刚算不算是被强奸了?”像个傻子一样的吴辞忽然闭上嘴,一脸震惊,并用自己的小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寂静的教室里,敏锐如鹰眼的老师打眼睛一扫就发觉到了,班里为什么还少两个人呢?怎么着?这是不乐意来上课,还是对老师有意见?老师用力一掌拍在书本上,整个讲台震得直晃:“那俩人呢!?”

也许……老师可能是真的更年期……

“不知道……好像……搞对象去了?”班长面对气势汹汹的老师,声音弱的像个太监,不过从他直白的阐述来看,不用说也知道他肯定也是个智商情商双双堪忧的主。

“搞对象?哈……能耐坏了!你去给我把他们找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赶紧去!”

“好!好嘞……”太监急哄哄地就跑出去了。

眼瞅着这一系列由自己所亲手造成的蝴蝶效应,江颂声心里可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帅气地撩了撩自己的头发,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

秋天跑得越来越快了,身边掠过的风也在变冷,太阳落山的时间变得越来越早,秋虫的鸣唱也不再似夏日那般活泼,而变得沉吟,悠长。

放学的时间往往也是下班的时间,道路上的人又多了起来,马路上也变得熙攘。两个在此出差的男人正在寻找可以供他们今晚落脚休息的旅社,体面的西装是人们第一眼看到他们时最直观的印象,可体面的打扮与体面的工作也无法掩除他们奔波的疲惫在脸上留下的痕迹。

校门口的小商铺里人又多了起来,每天都会有学生在此逗留一阵子再回家,好似出了学校,大家在一起的时间才真正的能被叫做“在一起”,只有在这个时候他们才脱去了同学的关系,可以称呼彼此一句“朋友”。

小公园外的长椅上正坐着一对不太可能的年轻情侣,男孩儿挽着女孩儿的一只手,女孩儿表情低沉,眼神之中飘荡着忧郁,男孩儿心不在焉,眼中尽是迷离,也许下一刻就是永远,也许下一刻就是永别……太阳渐渐远去,远方的天空到眼前的天空一眼望去,由紫色逐渐渐变为粉色,落日把它周围的云镶嵌上了一圈金边,但也随着它的离去,云彩的颜色在慢慢褪去,粉色的部分越来越深,直至两种颜色都彻底融逝在深蓝色之中。夜幕正式降临了……

“吴辞!”

黄昏之下,江颂声快步追赶上吴辞,正脸面冲着他,倒着走在马路上,手背在身后,十指紧紧扣在一起,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对他讲。吴辞并未因她停下脚步,见了她赶来,却加快了行走的速度,不太想和眼前这个打乱了他生活节奏的人有过多的交集,更何况她早上还“强奸”过自己。可好奇心还是驱使他一边走一边看着眼前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孩儿。

“吴辞!你等等!”江颂声见他不听,只好用身子拦下他,不让他继续走。

晚霞的紫色余光映照在江颂声的脸上,将她的面颊照得粉嫩,火红的枫叶摇曳在风中,散落在二人身边。

“你……”江颂声的脸上并没有紧张的意思,可心里面却在打着安塞腰鼓,“你能做我男朋友吗?”她捋捋头发,假装着不怎么在意他的回答,还漫不经心地看向他处。

“啊?”吴辞心里搞不明白江颂声在想什么,“这不会是又一个圈套吧?”毕竟这一天对于他来讲已经够奇怪的了。

“我不是在整你,我认真的,做我男朋友。”江颂声又进一步解释道,却始终没有勇气去正视吴辞的眼睛。微风撩起他额头前的碎发,江颂声能从侧目余光中看到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这让她更不敢将脸正面对他。

“我不知道。”吴辞给出了他的答复。

“不知道?哈……这算是什么回答?”江颂声皱起眉。

两个人陷入了沉默,落叶的声响是如此的清晰。

“那……”江颂声想到了个办法,“既然你不确定,我也不擅长这类事情。那我们抛硬币吧,让命运为我们决定,如果是花面,你就做我男友,如果是字面,就当作今天的事没发生过。可以吧?”说着她就掏出了硬币。

“我……”

“我抛喽。”还没等吴辞发话,硬币就已经飞向了空中,在翻转了几周之后,落在了她的手里。

风停了,晚霞最后的一束光还逗留在江颂声和吴辞二人的脸上,似乎在等待着她公布结果。吴辞看着她紧握的左手,指间已是挤得发白,他内心也好奇起来答案会是什么?江颂声缓缓松开了紧张的五指,一朵金属镂雕出的银色菊花出现在二人的视线之中。

“呐,这下可以了吧?这可是命运的主意。”江颂声不安的心终于舒缓下来。

吴辞看着江颂声手中的硬币,原本挂在嘴边的话语又咽了回去,“好吧……”

“很好。从现在起,我们就算是在一起了。呃……”情侣第一次确立关系之后应该说什么?

“如果以后人欺负你,你就和我说。”江颂声尬得一批,“我在说什么呀……”

吴辞挠挠头,“行……那……你也是。”

“你能陪我走走吗?”江颂声收起硬币。

“你想去哪里?”

“不知道,随便什么地方都可以。只要能离开这鬼地方,只要不是回我家。”

“哦,好。”

“你有什么常去的地方吗?譬如墓地什么的,看上去和你挺搭的。”

“啊?”

“噗~我开玩笑呢。”江颂声摆弄摆弄头发。

“哦。那……挺好笑的。”吴辞自从刚才开始讲话到现在表情就没变过。

他好无聊……江颂声问道:“所以你有常去的地方吗?”

吴辞仔细想了想,回答道:“有。”

画面一转,江颂声一脸无奈地坐在吴辞家里的沙发上。常去的地方……真是没想到啊,一点儿毛病都没有……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如果他们连眼睛都不眨的话别人还会误以为这是静止画面。

“你们男生第一次和女生约会就把女生往自己家里带吗?”

“没。我只是按你说的去做吗。”

“行吧……你不打算和我讲讲你自己吗,男生不都很喜欢和女生讲自己的事吗?”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譬如你喜欢什么之类的,或者说你的爱好,或是你平常会做的事。”以江颂声不安分的脾气,她是有点儿不耐烦了。

“嗯……”吴辞深思熟虑地想了想自己常会做的事,终于找到了最适合的答案:“拿刀割自己。”

江颂声仰起头,挑眉看着吴辞,他这是认真的?“啊……这爱好……确实很特别……”

“谢谢。”不得不说吴辞不是个缺礼貌的男孩儿,就是有点儿缺心眼儿。

“天……他不会是个神经病吧……”可是转念一想,想到自己的神经衰弱:“慢着,我好像才是有神经病的那个……”

门开了,是吴辞的妈妈回来了,手上还提着一兜子菜。周红娟一进门,惊喜地发现沙发上自己的那个傻儿子身旁坐着一个自己从没见过的小姑娘,这可是个很新奇的事情!妈妈的脸上立马露出了欣喜又热情的表情,问:“呦!这位可爱的小美女是谁啊?”

“啊,我同学。”他回答着,搞不懂妈妈怎么今天这么开心。一旁的江颂声似乎是长那么大以来第一次听到别人这样夸赞自己,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礼貌地笑着回答说:“您好。”

他的妈妈看上去是个很和善的人。

的确,除了会向人丢盆,还很懂得怎么吵架能把别人气死以外,妈妈确实是个非常和善的人~

“你要在这里吃晚饭吗,我今天买了不少的东西回来?”妈妈开朗地邀请着,巴不得想要从这女孩儿身上了解到更多。

“不用了,我该走了,谢谢您的好意。”说着,江颂声婉词回绝了吴辞妈妈的邀请,拿起了自己的书包准备出门去了。

“好吧,那你慢点儿哈~”

见江颂声走远了,妈妈回头看着呆呆的吴辞,眼里充满了八卦地调侃道:“行啊你~没发现你还有这本事呢?”

“什么本事?”吴辞哪里会有这小心思呢?自然是没明白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跟我你还装什么?她挺漂亮的,对人家好点儿啊,别跟你爸爸似的,年纪轻轻就把别人肚子搞大。”一提到他爸爸,母亲的表情就又如同变了个人似的,瞬间就拉了下来,多少有点儿血海深仇的感觉,哪里像是两口子的样子……

把别人肚子搞大……这对于“乖宝宝”吴辞来说可是有些夸张:“呃……好吧。”

走了不是很久,江颂声就到家了,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家和吴辞家住的也不是多远,和他在同一所学校两年了自己竟然今天才知道,真不愧是对于自己平时不在乎的,即使再日常再相近,自己也不会有所发觉。

推开自家的房门,母亲和王叔二人正酣畅淋漓地在客厅的桌子上做着写出来会被禁的事情,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像这样在客厅茶几上做……那场面,让人看了都觉得“莫道不销魂”。

“该死,江颂声……”被开门声打断的二人都看着她。母亲伸过头看到江颂声面无表情站在门外,她倒是对眼前所见到的事一点儿也不感到意外,镇定地像个饱经世事的成年人。她二话没说,站在原地也不进门,又把门关了起来。

“倒霉的日子一旦开始就永远也停不下来。”江颂声手托着下巴坐在家门前的台阶上,失去了阳光的屋外变得格外阴冷,即便如此,她也不愿意走进那个屋子里。

“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呢,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不是吗?”母亲过了一会儿才穿好衣服开门走出。

“哦,那真对不起让你猜错了,另外很抱歉打扰了你们的性福生活。”她表情出奇的平和,让人看不出潜藏在表面之下的是多少无奈,是多少悲伤。

“你要是愿意在这里坐到明天早上上学的话我没意见。”母亲翻了个白眼,像这样的对话每天都在发生,对于母亲已经是正常得很,于是母亲说完就回屋了,又留下了她一个人坐在原地。母亲刚进屋没多久,王叔就推门而出,二人偶然间对视到一起。

“呦,小江回来了。”王叔对待江颂声语气很客气。

也不知道说这句话的意义是什么,搞得就和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男人有时候就是一种爱自欺欺人的生物……

“麻烦你以后不要在我的房间里做你们刚才所做的破事儿,尤其是我的床。我还要用呢,谢谢。”她捡起在地上的书包起身。

“哈……”王叔一笑,看着眼前这个倔脾气的小丫头:“你真有意思。”

“别,至少没有出门不拉裤裆拉链的你有意思!”听罢,王叔慌忙低头,原地忙活着自己所疏忽的问题。

今晚又将是一个注定不会安宁的夜晚,只要母子两个人同时都在,就绝不会有安宁的时候。其实假如母子二人都能对彼此在态度上退让一点点,二人的关系也不至于会糟糕到像现在这个样子,只可惜没有这种假如,只有残酷的现实,而现实就是这两个人都倔得像头牛,谁也不会给谁台阶下。

江颂声还是照常满脸阴云地把饭菜端到桌子上摆好,母亲使唤她果真和使唤佣人没差。不管怎么说吧,可算是忙活完了,能好好坐在饭桌前吃饭了。

桌子上两副碗筷周正地摆在其上,江颂声坐下刚准备吃饭,母亲的一句话,两个人就又开始了。

“哦。那是给你弟弟准备的,自己拿碗去。”母亲抱着个小宝宝慢悠悠地走过来,故意没有注意小江脸上的表情。

“有时我总感觉自己生活在高压锅里。”江颂声的心中不由自主地蹦出这么一句,一点一点转过头来看着母亲,眼神充满了恨意。毕竟菜是自己洗的,饭也是自己做的,收拾桌子也是自己收拾的,搁谁恐怕都多少有些不乐意。

“怎么?要你自己去给自己拿碗筷不乐意啊?我看你是对我这个妈不乐意吧。”母亲的态度依然还是那么拽,一门心思照顾着年幼的小孩儿,连正眼看一眼江颂声都没有。

“哈……原来你还知道你是我妈呀,我都以为你忘了呢。”江颂声憋着一肚子火儿起身要去拿碗筷。

“既然你也知道我是你妈,平时就别那么多废话。”母亲气势稳妥,对此绝对可以说是司空见惯,不慌不乱。

“可不嘛,您做过的好事那么多,我就一张嘴,根本就说不完。另外辛苦您在这张餐桌上和王叔多忙活忙活,这样您以后就看不见我在这张桌子上吃饭了,省得惹您心烦。”

又是一场不见血针锋相对。

“呵。我告诉你江颂声,不乐意在这里待着的话你可以走,反正没了你我的日子只会过得更好。你不平时爱护着你爸爸吗,你最好去找他,我要让你好好看看你爸爸到底是个什么德行!”母亲语气狠辣,表情也杀气十足,一句话直接令江颂声抓狂。

“我就不明白了!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对我?另外这孩子到底是谁的你心里还没数儿吗!你这样做有什么脸提我爸!”江颂声气不打一处来,再也兜不住自己的脾气。

“砰!”母亲双拳砸在桌子上站起身,双眼狠瞪着江颂声:“你屁都不知道就别在这里装活菩萨!是又怎么样!?啊?江方那个王八蛋当初口口声声说爱我,承诺说一定要让我成为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我信了他的邪!为了他不惜和家里断绝关系!结果呢!?昂?他刚进城就有了个新欢!还欺骗我说需要长期在城里工作。别人都是在城里打工往家里寄钱,我他妈还要给他寄钱!去帮他养小三儿!?我现在真狠自己当初怀了你!养了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耻辱!每天看见你就会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傻X!我这辈子最大的痛苦,就是你!”母亲手指有力地指着江颂声,这么久了,纵使每天都在闹别扭,但江颂声从没见过母亲像这样生气,也是头一次听到母亲讲述这些事的真相。

那感觉像是一面镜子,被重锤完全又彻底地打碎,洒落一地,破碎的镜面再也映射不出自己原来的样子。当镜面被粉碎,被密封在镜面之后的难过也释放殆尽,四处扩散蔓延,直到污染你的全部心情。听到这一切的一切,江颂声霎时间被母亲所阐述的真相卸去了力气,所有的愤怒也在此刻烟消云散,她感到好累,累到仅仅保持站在原地也很吃力。这次她沉默了,彻底沉默了,任何感情都不再有意义,像是掉进了一个四处都是黑暗的黑洞,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她感觉那声音好大,好吵……

“痛苦从来都不歇斯底里,只会慢慢地荼毒我心……”

沉寂的房间内回响着小婴儿的啼哭声,二人刚刚激烈的对话惊吓到了尚在襁褓之中的小男孩儿,他的哭喊声越吵越大,扰得江颂声头脑发昏,她踉踉跄跄地迈出步子,犹如一具行尸走肉,失了魂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原来许久以来,自己才是那个最不被人待见的人,而她唯一的错误,便是来到这个世上。她走后,母亲又转换回了原来的样子去哄小宝宝,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屋漏偏逢连夜雨,难熬的头痛感再次袭来,这一切都似乎是命运的安排,誓要在今日彻底催垮江颂声的一切。江颂声抱着头缩在床上,她看上去很渺小,也很可怜……她发现了,无论是情绪、头痛还是生活,没有一个是她可以左右的,生活的一切都在失控,每一件事都在嘲讽戏虐着她。

她站起来,拼命地砸毁房间里的一切,怒吼着,撕烂每一张有关父母二人的照片。

可有什么用呢……生活的真相总让人无法呼吸,不停地被现实推来推去,即使摔倒了也要再被拉起来,然后继续被蹂躏……江颂声幻象着自己如果像刚才那样做了会怎么样,泪珠从眼角滑落。

悲伤模糊了时间与知觉,不知不觉中长夜已深。江颂声抹拭掉眼角的泪痕,这一次,她深知她再也没办法像从前那样过活,她再也不想要像这样垂死挣扎,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反正在生活把她活活生吞之前,她必须要想办法拯救自己。绝对不可以就这样沉溺!

江颂声凝视着照进窗来的月光出神……

沉寂的房间中,一个受伤的女孩儿利索地扎起了长发,高高的马尾像是昂扬着与世界宣战的战旗,系好低帮马丁靴的鞋带,勒到最紧。背包中已放满了她所需要的全部。她从未有过这样坚定的目光,心中也从未感到这般的兴奋,她的手在微微颤抖着,这次,她下定决心离去。她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和一张写有一行字的纸条在桌子上,抄起了自己的校服,健步迈出了家门。

她顺着自己记忆中吴辞家的路线走到吴辞家的窗下来找吴辞,轻手轻脚地在他家楼下徘徊,要是让他爸妈听到就惨了。她站在吴辞房间的窗下仔细考虑着,他现在应该在睡觉,得想个办法吸引他的注意。

想来想去,她抱着试试看的心情,在吴辞家楼下吹了个口哨,也不敢吹太大声音,可这样基本上没用,于是不服气的小江这次用力吹了一次,提高了口哨的声音,结果吴辞没醒,倒是他家门口的一只野猫冲她喵喵叫了两声……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呀,江颂声在原地转悠着,偶然间看到了地上的石头。有了!敲他房间的玻璃总听得到了吧。她捡起地上的一块说小不小说大不大的石块,瞄了瞄正上方的窗户,一下子抛了出去,力道也是不大不小,可结果也是好巧不巧,那块石头直接砸碎了那面玻璃窗户,飞进了吴辞的房间里。惊讶的她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嘴,这下子闯大祸了,他家长再听不见就该是聋子了,隔壁家的狗被声音惊吓,也爬起来“汪汪”的叫个不停。

“哦靠!这下惨了……”

破掉的玻璃缺口,吴辞的小脑袋慢慢从窗户框边探出,原本正在睡觉的吴辞突然就遭到了袭击,漆黑的屋子里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东西砸进来了,也有可能是毒气弹之类的投掷武器,更有可能是手榴弹!吴辞迅速爬起身,以为第三次世界大战已经打响并迅速蔓延到了自己待的小镇,战区更有可能已经扩展到了自己家。他不敢直接出现在窗前,心里恐慌着自己会被瞬间爆头,就悄悄露出脑袋看看外面是个什么情况,结果却看到了“全副武装”的江颂声正站在他家楼下。

“为什么不敲门呢?”吴辞领着她进入房间,给她倒了一杯水并递给坐在沙发上的她。江颂声在脑海中检索着每一个能说得过去的借口,可借口就是借口,还能因为什么呢……

“因为……这样很酷。”江颂声也想不出什么合适且正当的理由,总之就是不能让他知道是自己搞砸了。

“你不觉得这样的出场很酷吗?”

吴辞看了看小江,又转过头看了看右下角被砸开一个大窟窿的玻璃窗,转回头看着江颂声:“确实很酷。”

“你爸妈呢?”

“他们今晚都有事,不在家。”

“好……”江颂声佛了,至少这下子就不用担心让他父母知道了。

“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她说得直截了当,完全就没有想过他会怎么想。

“去哪里?”吴辞坐到她身旁。

“随便哪里,只要是离开这里。”

看着一脸认真的江颂声,吴辞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看着他,才反应过来自己不能就这样什么都没说清楚就命令别人跟随她,便伸出双手把吴辞的脸拉到自己面前,这是自从上午接吻后两个人的脸第二次凑得这么近,她直勾勾地看着吴辞那对藏匿在碎发之后的双眸,问他:“你喜欢我吗?”

这个问题让涉世未深的吴辞犯了难,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答案。

“怎么……才算喜欢呢?”这个反问又反过来让江颂声哑了口。

“不是……那个……你……我……我是不是你女朋友吧?”

“是吧。”

“吧你个头。这可是你自己的命运承认的,可不是我认的。”明明就是她自己认的……

“行吧……”

“那……你女友的请求你能不能答应?”

“能吧。”

“那就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带上你想带的东西,收拾一下自己……”她边说着边撩起了吴辞眼前的缕缕碎发,露出了他白白的额头。

这是她第一次看清楚了吴辞的全貌,洁白的脸颊,显眼的伤疤,标准的瓜子脸,充满立体美的鼻子,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人物一样,还有那对趋于半睁半闭之间,充满着忧郁与迷离又尽显温柔的双眸,以及那两片她早上吻过的软软双唇。对视的那一刻,他双眼中的柔波似乎击穿了江颂声的心,让她感到自己荡漾在一片柔静之中。

“哦,那我去收拾了。”她这是在发呆吗?吴辞被江颂声压着,手还捧着自己的脸,一动也动不了。她眨么眨眼看向别处,快速地把双手抽了回去:“哦,你去吧……”

“那个,另外带上你的校服。”乖宝宝吴辞也不多问,只是按照江颂声吩咐的去做。

回到房间后的吴辞一边收拾一边琢磨着,江颂声一定是出事了。可她为什么来找自己呢?实话实说我们也并不熟。也许她是想拉我一起下水,又也许她是想找个靠山,又或许……糟了,她该不会是早上强奸完我之后来杀人灭口了吧?想到这里,吴辞突然睁大了双眼,总之先观察她一阵子看看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吧……

第二天清早,空气还是那么清新,天还是那么晴。江颂声走出了昏暗的房间,迈入阳光的领地。她的心中有着些许不安,但又充满兴奋,这也许就是自由的味道。

身穿私服的二人走进了校园,一眼望去,灰色的学生群在校园里穿梭,也正是如此,身着红色格子衬衫的江颂声和蓝色短袖的吴辞是那么的显眼。二人手持校服穿过群群学生径直走到学校广场,那是学生们进入教学楼前的必经之路,身边不明所以的学生们看着他们。兰惠芊和李轩也看着他们两个。

“咦?那不是江颂声和吴辞吗?”

“他们怎么没穿校服?”

“谁知道呢?也许他们不想上了。”

周围的人们窃窃私语。

“他们在干嘛?”李轩问兰惠芊,可她又怎么会知道将要发生了什么呢。

“谁知道?也许是因为混不下去了来办退学手续吧。”兰惠芊才不关心他们在干什么。

江颂声听着他们的对话,丝毫没有在意,也不理他们,只是停住了脚让吴辞把手里的校服丢到地上,自己的那身也和吴辞的丢到一起,随后从包里掏出一个里面装着油的瓶子,均匀地淋在了校服上,又麻利地掏出了火柴点燃,这一套动作顺畅如流水,似乎她在脑中早已模拟筹划了许久。

“你从哪里弄来的油?”吴辞问。

江颂声歪过头看着他,没回答他,只是冲着他挑了下眉说了一个字:“轰。”

火柴离手,坠落在校服上,一瞬间火花四现,火焰如一股浪潮扩散开来,火势很快就盛旺了起来,灰色的化纤校服在烈焰的烤炽下很快就缩为一团,化为灰烬。

“啊——”学校着火了!还是人为故意的!江颂声和吴辞想把咱们都烧死!

周遭的学生受到惊吓直接炸开了锅,哄乱成一片,也不知道去哪里躲好,更不知道面对这种情况该干什么,一群人就只剩下瞎跑,毕竟都这时候了,谁还记得什么消防教育和演习的事?校园保安手忙脚乱地跑回保安室去取灭火器,老师们也都出来看发生了什么。

黑烟滚滚上冒,吴辞镇定地站在混乱的人群之中看着惊魂未定的学生们逃命。

“混乱,尖叫与烈焰。江颂声懂得怎样去制造美,好似她是一个艺术家。此刻,看着他们像‘后天’里面那样奔跑与喧嚣,我的心里却出奇的宁静。”

吴辞欣赏着眼前的混乱,他看向身旁的江颂声,是那么的潇洒迷人……看着看着,在他这张没有表情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微笑。

“兰惠芊!”兰惠芊被她的嗓音震慑住愣在原地,江颂声笔直地冲她而来,兰惠芊吓傻了,也不敢说话,校长家的千金大小姐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不过江颂声喊她可不是因为跟她关系好打声招呼,而是走到她近前上去冲着她的脸就是一拳,打得兰惠芊两个鼻孔直往外喷血,痛得她双手捂住了脸,那场面再度还原了了乔·弗雷泽击倒穆罕默德·阿里。李轩愣在原地,也不说话,一副已经被吓破胆的样子,一动也不动。江颂声看向他,冲他比出国际友好手势,叫他自己领会。在她年轻的世界中,再也没有规则。

保安终于扑灭了火势,学校也渐渐恢复了秩序,受惊的学生们也受到了老师安抚,另外受伤的同学被送去了医务室,反观校园内却已经是一片狼藉、乱七八糟。

就在这样一片混乱之后,校园内再也找不到江颂声和吴辞的身影,他们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去哪里了,更没有人知道他们接下来会做什么。他们好似成为了一个传说,在当地流传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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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家嫡系弟子杨昭原来是百年一见的修炼天才,却被千手堂刺杀丹田破碎,可之后又被天外飞星砸中,丹田被星核取代,经脉被神奇的力量堵塞,修炼困难,在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中,杨家为四大家之首,不收废物,在杨昭之父杨邢的恳求下,没有被逐出杨家,而被派遣到天剑宗修炼,意外觉醒武体,修炼化龙诀,成为全能天才,炼丹,练器修炼样样精通,修炼泡妞两不误。统一天下,执掌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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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蠢毒恶女,害人不成,反被收拾。但蠢毒心肠,难掩她绝世美貌。美貌如她,怎堪忍受的悲惨命运?一场征服战,惊心动魄,一波三折。她成功逃跑,逃离了三个男人的残酷统治。她松了一口气,以为逃出生天之时,三个男人却从天而降,她终是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与此同时,她又多了一位夫君。四位夫君,都是冠绝当代的天之骄子。他们正义感十足,牺牲小我,拯救世间男儿。他们牺牲自己的终身幸福,誓要度化她这恶毒女子。她不堪重负,哭喊着求饶,“我再也不害人了!”夫君们笑而不语,缠绵吻去她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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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九转雷神诀

    九转雷神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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