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林正的书房。
房间里不止他一个人,还有夏叔。此刻,林正坐在书桌前闲情的写着字。在历届幽冥神主中,林正的字可以说写得最好的一个。这一点,恐怕是连幽冥的创始老祖冥王都比不上的。
“晓寒与思悦的伤怎么样了?”林正问着夏叔。
夏叔抱拳回答着说:“已无大碍了。”
“那就好。对了老夏,他们二人最近似乎走得很近?”林正突然这样一问,使夏叔难免有些受惊。虽然他就料到林正是因这事而找他的。
“神主,思悦与寒殿下之间本就是很好的朋友,如今二人有伤相互间看望下也算是正常。”
林正“嗯”了一声,便没再问了。像是很赞同夏叔说的话。
本来,朋友之间的探望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夏叔也没有再说。但直觉告诉他,林正不可能就这样问完了。
果然,林正又问道:“你可知前天晚上,他们二人为何会一道出去?而且还是那么晚的时间?”
夏叔答道:“这……属下不知。”
“你觉得他们那么晚出去,是否符合常理?”
夏叔这时只觉情况不妙,林正的这些话虽说语气落得很轻,但能明显的听出,他对这二人私自夜出有些不满。
毕竟,陈思悦可是他们林家的人。半夜三更招呼都不打就和其他男人跑出去,的确有些不成样子。
发生这些事,就算林正脾气再好,也难说他心里不生气。
夏叔又想起那天晚上,林飞云对这一切却视而不见。
“怎么了老夏?”林正问道。问的时候,他眼都没抬,还是在写着字,却不知他写的是什么。
夏叔定定神,道:“神主,这件事也许是有其他原因,也许不是像我们想的那样。你看少主不也知道这件事情吗?但他并未有怒。可见,那二人之间并没有什么事。”
林正道:“老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有说过晓寒与思悦之间有什么事吗?”
“这……”夏叔这才反应过来,林正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对那两人有负面影响的话,倒是他自己太急了点。甚至,大有给人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这时,林正放下了手里的笔,微笑的看着自己写好的那几个字。
“老夏,你过来看看,看看我这几个字写得如何!”
夏叔走过去,看着桌面那张纸上的几个大字。
雾气重重人迷茫,暮色深深夜苍凉,飞鸿掠过心荡漾,鹰击长空任翱翔!
夏叔在心里默念着这四句话,同时也对林正的文采赞叹不已。
这二十八个字写得工工整整,笔画端正,在拐弯之处又显得圆润,是一手非常漂亮的字。
“如何?老夏!”
夏叔道:“神主的字写得真的是无可挑剔!”
他就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他不想说太多,因为他知道,林正最不爱听的,就是过多赞美的话,他觉得,那是一种阿谀奉承。
林正这时笑了笑,道:“我平日里无事时,就喜欢看看书,写写字,这样一来,可以化解一下心中的杀戮之气。在刀光剑影中过日子,这种陶冶情操的生活,是必不可少的!”
夏叔点头称是,又看了看那句话。
林正刚才说希望能通过看书写字来化解心中杀气。可是,他的每一个字,每一笔一画间的力道都似欲似敛。尤其是在写到每句话的最后二字时,那些锋芒早已隐藏不住。在收笔的时候,更是露得明显。隐隐中,一股自卑而又自傲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一段话,写的是谁?
夏叔暗自想到:雾气弥漫的苍凉夜色,必定会使人心里感到彷徨,可是,但若当此人一飞冲天时,那股傲气,又有谁比得上呢?
看看林正,道:“神主所言即是。若神主没什么事的话,那属下就先告退了!”
他只盼林正不要再在谢晓寒与陈思悦的那件事上纠缠,便在讨论这些字的时候,趁机告退。
“下去吧!”
“是!”
惊云殿中,林飞云一大清早就来到了陈思悦的房间。看了看她身边从香竹居带来的两个丫鬟,道:“这里没你们的事了,给我出去。”
两人觉得很紧张,在她们看来,林飞云跟魔鬼是一个胎的。
陈思悦见这二人没动,怕会迁怒到林飞云,便道:“你们出去吧!”
两人对看了一眼,才道:“是!”
这两个丫鬟走了出去,林飞云上前关好了房门,上了闩。他的心里面清楚得很,那俩丫头一定躲在门外躲听。可他却并不觉有气。
他走了回来,看着陈思悦,笑着问道:“你昨天中午和谢晓寒一起共进午膳?”
陈思悦看着林飞云的笑脸,内心一股恶心感,道:“跟你有关系吗?”
林飞云道:“没有关系。”
陈思悦道:“那你还问?”
林飞云找张椅子坐了下来,还是满脸的笑容:“那不知你前天晚上跟着谢晓寒出去做什么?”
陈思悦突然也笑了:“怎么?难道这件事又和你沾上关系了?”
“当然有关系了!”
陈思悦愣住!
方才林飞云说她与谁进膳和自己没关系,本以为这次也会这样说,但不想却是转了话锋。
林飞云倒起一杯茶,边喝边说:“你是我的妻子,和别的男人吃饭我也就不追究了。但你却在大半夜偷偷的跟着谢晓寒跑出去。这我可不得不管啊!”
陈思悦没有说话。
“怎么不说话?难道你和谢晓寒之间有私情?”
“你胡说!”陈思悦大声道:“我和晓寒之间什么都没有!”
林飞云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慢慢的说道:“你紧张什么?我随便说说而已,看把你紧张的样子。晓寒晓寒的叫得多亲热,却不知他怎么叫你的?”
陈思悦道:“他怎么叫我,你管不着。”
“你说得对,嘴巴张在他身上,他怎么叫你,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不过……”林飞云忽然间伸出手来,抓住陈思悦的手腕,道:“我们成亲这么久了,好像还没亲热过。”
陈思悦变了脸色,颤颤道:“你,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你认为呢?”林飞云的眼中露出了贪婪,心中更是想着,这完全是一个一举两得的计划!
陈思悦的呼吸逐渐加重,她已明白林飞云想干什么。
“你……你离我远一点,你再过来我就要叫了!”
林飞云大笑,本就抓着她手腕的手又紧了紧:“叫?你叫啊?别人只会当是我们夫妻间的私事,你觉得会有人来管吗?哦,对了,谢晓寒不会不顾你吧?可是,他听得见吗?”
说着,林飞云用另一只手去抚摸陈思悦的脸。
陈思悦把他的手打开,道:“你这个禽兽!”
林飞云阴阴的笑着:“你说对了,我就是禽兽!”说罢,强行的想将陈思悦摁倒在地。
陈思悦虽说带着防备之心,但是,一个男人在即将释放自己最原始的欲望时,那种力量是无法用头脑去估量的!
因此,陈思悦并未防住他,硬是被他按倒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她本能的大叫,同时想伸手去取腰间的无邪软剑。可她双手的手腕已被交错的捏在了一起,并按在了头顶上。
“你快放开我!放手!”
她大声的怒斥着,但林飞云这时候就像一头野兽,是不可能停得下来的。
“嘶——”
她的衣服已被撕碎一大块。
“啊!你住手!”陈思悦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林飞云似乎是对此烦躁,用刚撕下来的那一块衣襟,塞住了她的嘴!
“呜,呜!”陈思悦所有的话语,都化作了这呜呜声。
又是“嘶”的一声,她洁白的肩膀,已经露了出来。
终于,她放弃了这无谓的抵抗。
那一刻,一个人名字,在她心里,静静的浮上。
眼中,有泪。
~~对不起,晓寒,今生,我无脸再见你了。
山前,树下,湖边,都曾留下了她与谢晓寒的足迹。
可是,这些美好,随着她流出的泪水,永远的消逝。
~~来生,我们还会再相见么?
来生,来生。她早已在自己的心里,做出了一个决定。
这个时候,之前一直躲在门外的两个丫鬟,早就不见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