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发现场，宋普记得，她见过他。
“你需要什么帮助？”
宋普站起身，男人不高，比她还要矮些，宋普顺着他的脸，脖颈一路看下去，胸口没有被衣料遮住的地方有淤青。
受虐程度和死者相差无几。
“你是…”
“我叫王向，”男人说完，发疯一样去扯她的胳膊，他手劲佷大，和身型不相符的蛮力，宋普被她扯的生疼。
“你是警察，警察是好人，你救救我，救救我孩子，好不好……”
男人一遍遍重复这几句话，双眼浑浊，无意识地盯着她，抓着她的胳膊，像要下跪一样。
“你冷静一下，可以说说详细情况吗？”
宋普努力克服手臂要断了一样的疼痛，女人的潜意识告诉她，这个人跟最近发生的碎尸案会有很大的关联。
“我、我?”
男人嘴里翻出大量的白沫，双眼泛红，已不仅仅是无意识怎么简单，更像是濒死的人坠入了某种梦魇里。
应该是被注射了一种毒素。
宋普有些慌神，可还是不死心想再多问出点线索：“先生，你清醒一下，跟我说说详细情况，我是警察，我可以救你！”
男人睁开猩红的眼睛，突然就抱住她。
事情和预想的发展不太一样，宋普慌了手脚，一时间与他争执不下。
沈初寅在店里溜跶一圈，过来就看见宋普在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等走进看见宋普部分袒露的手腕处有些破皮出血的红印，脸一下子沉了下去。
他走过去，沈初寅扯着男人的后衣领稍用力就把他甩了出去，眼里一股子狠劲。
“找茬呢！”
“你，”宋普被解救出来，看着刚才还温润如玉的店长，有点懵：“你怎么来了？”
沈处寅没回答她的问题，中指指着瘫在地上的男人：“你手，他弄的？”
“嗯。”
“你们认识吗？”
“不认识。”宋普不明就理，乖乖配合。
“不认识他碰你，你不揍他！
沈初寅急了：“你出事了我姐，呸，我店还怎么开。
他一把提起男人的衣领，沈初寅身高马大，男人被他拎小鸡一样拎起来，不过到清醒不少，浑身哆嗦：“我，我有事。”
“老子管你什么事！”
沈初寅猛然松手，一脚踢在男人腿膝处，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缩成一团的人：“滚！”
沈初寅早年混荡，父母看不下去把他扔军队里修炼几年，可出来还留着一股地痞流氓气，男人似乎被他整的吓到了，连滚带爬的出去。
走之前，男人冲他们笑了笑，麻木无意。
沈初寅见状对他张牙舞爪的恐吓两下，沉默一下，回头看她时，已恢复正常的状态，带着温和的笑：“吓到了？”
宋普点点头。
“刚才怎么坐以待毙？”即使是个小姑娘，经过日常训练也可以对付一下的吧，她也没呼救。
“我想着，能问出点线索。”
“你没看见他已经神智不清了吗？”沈初寅一扫就知道，那个人被注射了大量毒素，能撑着见宋普已经是极限。
毒素在体内一发作，他连自己在干什么都不清楚。
宋普是个警察，他不相信她看不出来。
不过看着小姑娘也一脸委屈，沈初寅叹了叹气，语气放软了些，拍了拍她的肩膀：“以后你记住了，你先是女人，再是警察！”
“嗯。”
宋普蔫蔫的，她以为能早一点找到线索结束这个案件，可根本没有提供什么突破点。
她小爸要是先一步找到这来，她完成不了一个案子就会被带回温家。
“那个男人呢？”宋普还是不先放弃目前唯一的线索。
“我刚才和于信发个消息，估计他交给附近的警察了。”
沈寅初懒得管闲事，那男的一副要死的样子，麻溜地交给警察叔叔是最好的选择。
“我先给你简单包扎一下。”
沈初寅领她在沙发上坐下，自己蹲在她面前，还装模作样的在身边放个医药箱，然后在她手臂泛红的地方贴了一圈创可贴，又用消毒纱布认认真真的帮她系了个蝴蝶结。
他的睫毛又长又密，垂下时遮住了眼里的流光。
“真好看。”宋普是真心觉得蝴蝶结对称好看。
“一般一般。”沈初寅故意作出谦虚的样子，可脸上的得意怎么也藏不住。
宋普觉得，他挂着的工作牌没有号码没有地址太适合了，这样傲娇的帅哥是真的招蜂引蝶。
“要工作了。”
她知道这一折腾时间不早了，站起身理了理警服：“谢谢你。”
“我送送你吧。”
专属通道来来去去有不少餐厅内部人员，看见她免不了闹出误会。
沈初寅把她送到餐厅门前看她坐上车。
“店长，再见！”宋普在车上笑的眉眼弯弯。
“嗯，再见！”
沈初寅对他招招手，左脸酒窝再一次现出来，身后的两个服务员一脸磕到了的表情。
“店长，你转性了？”回到办公室，于信正在收拾饭菜：“他是警察你就请她吃饭啊？无亲无故你对她够好的了，这一桌菜不少钱呢！”
于信刚才在店里看的清清楚楚，他把人送走根本没有要钱，当下不免有些埋怨：“她还没怎么吃！”
以前的沈初寅可没有这种爱心泛滥的坏习惯，明明唯利是图才是他的本色。
“快点收拾，然后喷点空气清新剂。”
沈初寅把窗户打开，又那桌旁的纸巾擦了擦手，做派斯文，说出的话却欠扁：“我的店，我随意。”
“对了，你出去调查监控看看那个男人是怎么进来的，最近让餐厅人员警惕点。”
想起有人私自出现在办公室，沈初寅一脸恶心。
他的店里招的服务员几乎都在部队训练过，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他办公室，说明他们餐厅有一环出现问题，不然送餐，收拾餐具的人来来往往，是可以发现有陌生人进入专用通道的。
“我刚才查了一眼监控，他是在你们身后跟着进去的。”
“在我们身后，他们为什么不拦住？”
“应该是以为他和你带进来的那个警察有关系，放松了警惕，而且当时一个女人见你带个女警察进我们专用通道，她闹了一下，情况比较混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