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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两情相悦?-03

那天从酒吧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除了加班之外,葛薇还从来没有这么晚不睡。回来的时候,林菲说她喝了太多的酒,让她跟自己一起回去。她坚持说没事,明天还要进公司上班呢。

她的确是没有醉,却也的确记不得自己喝了多少酒,酒吧里的酒是木桶装的,她和方子俊喝了一杯又一杯,刚开始是每次说到高兴处的时候就碰杯喝掉,到了后来,对方刚刚开口就已经知道后面要说什么,忽明忽暗的灯光下,两人不再说话,只是点头,然后会心地相视而笑,接着喝酒。一桶很快完了,就再叫一桶。林菲和小璐已经随着强劲的节拍跳舞去了。葛薇忽然想起了什么,大声地问方子俊:

“上次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就是在这里吧?”

“对,那天是陪我老婆来的,当时就想哪一天也要带你来。”这时他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接了电话之后对葛薇说:“说曹操曹操到,她就在附近,一会儿也要过来。”

这是方子俊第一次提到老婆刘蕾,而一刻钟之后,刘蕾就站到了葛薇的面前,伸手对她说:“你就是小葛?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你的名字我却已经听过很多次了。”

葛薇的友好是发自内心的,和刘蕾握手之后问她:“你怎么会知道我?”

刘蕾脸上是坦白可亲的笑:“方子俊嘛,在家里总忍不住夸你,说你又聪明又能干,我的耳朵都要听出茧来了。”

这话她似是不经意地说出来,葛薇却是局促了,只好开玩笑道:“呵呵,在家里夸别的女孩子,这不是惹老婆生气吗?他也太过分了!”

刘蕾又笑了:“如果要跟他生气,我早就气死了!”

那天的日记,葛薇第一次写到了方子俊,也写到了刘蕾。她打车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将近三点钟了,身体很累,头脑却是很清醒。她也觉得奇怪,自己和方子俊喝的酒应该差不多,可只是觉得胃里不舒服,他看上去却是醉了-或许并不是真醉吧。想起跳舞的时候,他在她耳边说的话,虽然当时是当醉话来听的,还是又一次脸红心跳了。

她在洗手间用冷水拍了拍脸,久久地凝视着对面镜中的自己,黑色的圆领针织衫,黑色的长发水一样地披下来,脖子里系了一条宝蓝色的丝巾,在夜晚的灯光下,很漂亮也很性感。一时又想起刘蕾的红色外套和蓝色的牛仔裤,心里似乎是有些明白了。

到床上躺了一会儿,却是辗转反侧,想打个电话给林菲,又怕言多必失。于是起身开灯,打开了日记:

“今天见到了方子俊的老婆,不能否认当时我内心深处的惊讶。以前曾经想过,什么样的女人才配得上他的风流倜傥,一定是美貌与气质兼而有之吧。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普通。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却对她很有好感。也许,只是因为大家都是女人。所以当方子俊和她从舞池里回来,把手伸向我的时候,我很坚决地摇头拒绝了。”

她又想起方子俊坚持的眼神,最后对她说:“我老婆都让我和你跳呢。”自己终究还是妥协了。和他那么近距离地接触,感觉他紧紧地拥着自己,葛薇的身体是微微颤抖的,而双手也变得冰凉。也许是从那一刻开始,兴奋和绝望,这两种似乎不该一起出现的感觉,就交替地控制了她的心。

她和方子俊的感情已经超越了普通业务上的关系,而今天的事情,又一次再清楚不过地证明了这一点。林菲怎么想姑且不论,自己该怎么想呢?

是的,实际的想法是一回事,凭的是感觉,是本能。

应该怎样想是另一回事,要考虑到现实社会的伦理道德。想好了,你才知道应该怎么做。

她喜欢方子俊吗?虽然此刻面对的只有自己,却依然不敢承认。酒虽然喝得不少,脑袋却并没有因此而昏掉,她自己比谁都清楚,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这片刻的欢愉就是漫长痛苦的开始。

有人说感情无错,可前提是,用情的对象没错才可以。

自己一直以来希望的,只是一份单纯和快乐的感情。

可如果是没有动心,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地惆怅和绝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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