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还不起吗?”王武然愤怒地拍桌起身,不能忍受他人言语上的嘲讽。
“王董事长,根据我们所签的合约,你们所借贷的金额必须逐年部分偿还,至今就算你还不了七成,起码也该有五成才是,可是现在呢?我连一毛钱都没有收到。”贝语锡好整以暇,对于他的火气根本不放在眼里。
“你你你……”还不出钱是事实,可是被人家这样一说,教他的颜面该往哪摆,王武然气得浑身发抖,却无法反驳。
“王董事长,我会再给你一年的宽限时间,希望到时候我们还会有合作的机会。”贝语锡话说完,站起身就准备离开。
韩芙晴跟在他的身后,却突然被一股蛮力拉扯住。
王武然已气得顾不了其他,他的大手用力箝制着韩芙晴纤细的颈项,冷笑道:“我劝你现在最好把合约拿出来跟我签了,否则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贝语锡转过身看着韩芙晴就快窒息的模样,沉下了脸,“如果你非要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别怪我一点情面也不给。”
“马上把合约拿出来。”王武然的手施力更重,韩芙晴整张脸因为缺氧都快转成紫色了。
“合约在她的公事包里。”贝语锡指了指韩芙晴手上的公事包。
王武然不疑有他,连忙腾出一只手抢她的公事包,没想到她却死抓着公事包不放,他正打算奋力夺过公事包,整个人突然被一股冲力推撞到一旁的墙上。
贝语锡拉着韩芙晴的手,将她带到怀里,确定她还能呼吸,并且处在他的保护范围内后,他原本冷淡的长眸变得更加冷冽。
“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贝语锡森冷的目光笔直地投射在呆坐在地上的王武然身上,然后转身离开。王武然现在手里没了把柄,眼见到手的鸭子就这样飞了,他却完全没有挣扎的能力,他惨了,他刚刚也不知道发什么疯,原本只是想逼贝语锡快点签下合约,完全没想过其他的退路,现在该怎么办好?
对,他得快点回去找父亲,他父亲跟贝语锡有很深的交情,他得赶紧向父亲寻求帮助才行。
“还好吗?”贝语锡将韩芙晴带回自己家,看着正坐在沙发上的她蹙紧了眉,他平淡的语气里多了些担忧。
比起脖子上传来的痛楚,她其实觉得刚刚的场面还比较可怕,没想到王武然看起来还满正常的,却失去理智做出这样的蠢事。
“喝吧。”贝语锡泡了杯热牛奶给她压压惊。
韩芙晴接过那杯牛奶,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硬着头皮憋着呼吸,一口气饮尽。
牛奶,好可怕的东西!
她将空杯放回桌上,突然一个反胃,差点把牛奶吐出来。
“不喜欢喝又何必勉强?”只不过是杯牛奶,看她搞得好像要赴战场一样。
她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喝,或许是无法抗拒他眼里的关怀吧。
“明天休息一天吧。”贝语锡迳自批了她一天假。
“不用吧?”她摸了摸颈子,事情没有这么严重吧。
“明天可能会淤青,你也受到不小的惊吓,在家好好睡一觉吧。”他的态度颇坚决。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休息一天也好,她的确是需要好好睡一下。
韩芙晴才刚站起身,随即感到一阵强烈的晕眩感。
“你还好吗?”看见她的身子明显摇晃了一下,他立即问道。
“没事。”她故作坚强,逞强的女人总是得硬撑到底。
她的手才刚碰上门把,肩上突然传来一股压力,来自他的手。
“今晚睡这儿吧,你就这样回去我不放心。”贝语锡知道自己说谎,他只不过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更靠近她一些。
她的手停留在门把上,理智不停告诉她快点离开,只要转动门把然后大步走出去就对了,可是,感性在这一刻却稍稍领先了一步。
唉,她的心还是动摇了。
这是韩芙晴第一次来到他的房间,也是第一次躺在别人的床上。今天发生了很多第一次,除了被人勒住颈子之外,其他的第一次好像也不算是太坏。
今天早上出门之前,她还不停告诫自己,千万不可以让贝语锡随意闯入她的世界,结果现在她却躺在他的床上。
怎么办?她觉得自己一定会睡不着,不行,不可以再想下去了,她紧闭上双眼,强迫自己入睡。
经过约一个小时的挣扎,韩芙晴才终於睡着。她呼吸沉稳,对身边的人事物毫无戒备,自然也不会知道床边正坐着另一个人。
贝语锡知道她长得不差,但没想到会这么美,即使不睁开眼,光看着她天使般的睡颜,他觉得自己就快迷醉了。
这时,原本陷入沉睡状态的她突然有些异样,额头冒出些微的汗来,一双柳眉也紧紧的皱着,两只小手捉紧了身上的棉被,下一秒蓦然睁开双眼,尖叫出声,“不要——”
她作恶梦了。
这次王武然紧紧勒住了她的脖子,她再也没办法呼吸,身边完全没有支援,她不想就这样死去,可是却无力挣扎,只能就这样坠入黑暗中。
瞪着天花板,韩芙晴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豆大的眼泪不由得从眼角滑落。
这一次她真的吓坏了。
贝语锡眯起眼,没有忽略她的脆弱,他猛然将她从床上拉进怀里,用力地搂紧她,低声呢喃,“别怕。”
刚开始她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甚至听不到他的声音,直到他的唇贴在她的唇上,她才发现原来她还没有死,原来那只是一场梦。
她突然将他扑倒在床上,用力地吮吻他的唇,强势地想主导一切,直到她的眼泪掉在他的脸上。
她低声哭了起来,趴在贝语锡的胸膛上,小手用力扯紧了他的手臂,全身忍不住颤抖着,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害怕。
是因为那场梦魇,还是因为内心所起的微妙变化,她顿时分辨不出来,或许两样她都惧怕,同样都想抗拒。
哭到喉咙沙哑,累了,倦了,她就这么瘫在他的身上,听着他的心跳声,闻着他身上的阳刚气味,闭上眼缓缓的睡去。
贝语锡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当她歇靳底里地哭着,然后靠在他怀里那般信赖的睡着,他觉得自己好像成了她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