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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二)

不一会儿,服务生送上了红酒,已经体贴地打开了,徐子涣拿了起来,在他跟程菲面前的玻璃杯里各倒了一小杯,程菲看着徐子涣倒好,马上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轻轻地晃了晃,然后放在鼻子面前闻了闻,接着浅浅地啜了一口。

“味道怎么样?”徐子涣边端起酒杯边问

“真得不错,你也喝喝看。”

没有多久,点的菜也上来了,徐子涣打开铁板茄子上的银色的裹纸,里面还在嗞嗞作响呢,他赶紧拿起筷子给程菲夹了一块

“来,快尝尝,你的最爱,小心,别烫着。”徐子涣体贴地说

程菲用筷子地夹起,放到嘴边,轻轻地吹了两下,然后放进了嘴里。

“子涣,真得很好吃,别光看着,你也吃啊。“程菲边吃边说.

等他们吃好饭,他们各自先开着车去程菲家里拿了收拾好的衣服,然后一起开车往徐子涣家去,一路上徐子涣开在前面,时不时地他从反光镜里看看程菲跟在后面的车。

车子拐了几个弯,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在一幢别墅前停了下来。徐子涣打开车门,先跑到门口,打开了自家的门灯,然后打开了车库,把车上的行李拿了下来,把自己的车先停进了车库,程菲在后面也停了下来,她走下车子,灯光下略微地看了下,四周隐隐约约都是很大的独院房子,约摸有几十家。徐子涣停好了车子,等他走出车库的时候,看见程菲已经下了车,马上走过去对程菲说:“到了喔,我的车已经停进去了,你先等一下,我来把你的车也停进去。“

“喔,“程菲应了一声,徐子涣很快坐进了车子,把程菲的车也缓缓地停了进去。

等徐子涣停好车,又回到门口的时候,从身上拿出了钥匙包借着微弱的路灯光打开了门,然后他从门后面摸到了电灯开关,啪地一下,客厅里一下子亮了。程菲跟在后面走了进来,这是八年后她第一次踏进这个房子,八年前,徐子涣刚买这个房子的时候带她来过一次,那时候只是刚交了房款,房子还没有拿到,只是在一片平地上刚刚打地基,到处灰尘满天飞,徐子涣那时候还没有自己的车子,只是骑着一部自行车,载着她坐在后面。到了这里,把车随便一放,徐子涣就拉着她的手告诉他,这里,他将有个家,那个家里他想有她。

可是后来她离开了这座城市,徐子涣在这里终于有了一个家,可是那个家里没有她。

而现在她却又…….时间真得是个奇妙的东西,她想。上帝打了一个盹,她又转到了原地。

“程菲,沙发上坐啊,你在想什么呢?“徐子涣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走到沙发上过了下来,徐子涣笑笑走进厨房的冰箱里拿了两瓶纯净水放在了茶几上,他先帮程菲拧开了一瓶递到了她的手里,另一瓶自己打开一口气喝了半瓶。

程菲手里拿着徐子涣递过来的水四下看了看,客厅的茶几,沙发都是红木的,可能是觉得坐着太硬了,在沙发上细心地铺上了一层粉红色的小座垫,在两个单人沙发旁边还放了几个白色的小靠枕。徐子涣坐在旁边看程菲四下看的样子,马上拉起她的手就往楼上走去。

“程菲,我带你去看看二楼的房间吧,“

程菲任由着他拉着走上了二楼,到了二楼徐子涣先带她到了书房,打开了灯,程菲看到了满屋子的书,两个大大的书橱都摆满了,她走过去,拿起一本看了看,然后翻了几页,徐子涣就抱胸站在旁边.

“几米的手绘本,子涣,你什么时候这么迷恋几米的作品了,你看这些都是他一个人的呢?“程菲边翻边问

“喔,那不是我看的,那是沈心的,她常常喜欢看,我的是那边橱里的,都是些专业书,她的书还没有来得及全部拿走,说等安定好了再来拿的。“

“啊,上面一排都是关于旅游的,你们从前经常一起出去玩喔。买了这么多资料参考。“

“我的工作那么忙,几乎没有时间陪她出去过的,她好像自己也很少出去玩,因为要带依依,我不知道她买了这么多的旅游书。也许是她想去又没有时间,所以才买来看吧。她喜欢看书,这倒是真的。“徐子涣听程菲问也走过去看了看,从前他从来没有注意过沈心买的书,他只知道她喜欢看书,而且看的很杂,他仔细地看了一下,整整有两排都是关于旅游的。

“那她看了这么多旅游的书,就没有跟你说过,最想去哪个地方吗?她应该有最想去的地方吧。“

“她好像没有说过,我记不得了,也可能是她说过,我听过就忘了,又或许她没有时间去这些地方,在心里把这些地方好好地走了一遍。“徐子涣说完,看程菲沉默着马上又接着说:“来,我再带你去看看卧室,窗帘的颜色我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所以还没有换,若不喜欢,改天我们再一起去挑吧。“

然后他们又一起走进了卧室,卧室的正中央吊着一盏漂亮的水晶灯,纯净华丽。程菲看向窗帘,是紫色的,是她喜欢的颜色。她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看,很新的料子,好像是刚换上去的。徐子涣正在等她的回答,满眼期待地看向她。

“子涣,你已经帮我选了,是我喜欢的,这些年你还记得我喜欢的颜色。还有这个水晶灯,也是我喜欢的。“

“紫色,代表高贵,是你喜欢的,我记得,一直。那年,你走了以后,我也努力地想忘掉你,可是我把你放在了心里最深的那个角落,所以为了你,我什么都肯做,哪怕失去这么多年的婚姻,跟你重新开始,我希望你懂。对了,程菲,你掐我一下,快点掐我一下.“

“干什么?“

“快点呢?“徐子涣一边催促一边拉起程菲的手往自己的身上放。

程菲只好捏了一下,没有很使劲。

“啊,有点痛,是真的。“说着像个孩子一样地笑开了。

程菲听徐子涣那样说,一下子呆在了那里。 她觉得心里有个地方被狠狠地敲了一下,有点痛。她迅速地转过脸去,不敢看徐了涣的眼睛,然后把话题说开了去。

是夜,正浓。

徐子涣搂着程菲睡得正熟,嘴角露出满足的微笑。程菲听到徐子涣均匀的呼吸声,知道他已经睡熟了,就轻轻地拿开他放在他身上的手,穿好衣服,她光着脚轻轻地走到了阳台上。一抬头,窗外一轮皎洁的月光冷冷地照在她身上。月亮上那个树的影子若隐若现.就像她现在的心飘忽不定。

“你还好吗?“她在月光下轻轻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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