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俞淸洛进了教室的门,C班果然是名副其实的差班。教室里密不透风不开窗,全是泡面跟辣条的味道,黑板上的涂鸦插画是更不用说了,每天都能给任课老师一个小惊喜。
“我们的倒数第一回来了。”果不其然,俞淸洛一来她们就喜欢拿她逗趣。
“羡慕了,羡慕了,每天都有B班的体育委员唐笙然大大接送。”
“这算什么呀,听说A班新来个留学生,叫什么余穆,大家都外号他余神呢。”
虽说余穆就跟个没得感情的学习机器,但一点儿也没有文弱书生的气息。长得劲瘦挺拔,面部棱角分明,睫毛又密又长,走起路来两条大长腿甚是养眼,从小到大那都是校草级别的待遇。
俞淸洛偷偷地把头缩回,她听的到,各种的闲言碎语她也习以为常。不过那个女生口中的余穆,怎么就成“余神”了。
任课老师让余穆去打印室拿一叠资料,俞淸洛的小脑瓜子仍在外太空旋转,有多少人曾幻想要是与余穆男神并肩走在一起,可能对于她来讲连人家的肩膀都没到,那该是一种怎样的上帝视角。
仔细一看就基本没了什么兴趣,余穆从C班门口路过,凡是主要是余大神的地方就会不少的迷妹,这不C班的同学也耐不住,窗口边上趴满了人。
学霸手中自然是一叠小丘状的试卷。筷子般的腿向前大迈,似乎没有看见她们。余穆在她们面前走过,大概有两三步,他余穆还是保持他一股独特的清流,冰山一角对着她们。
“教导主任要去给A班监考。”
A班在三楼,教学楼的二楼往往有连接两栋楼的通道,巧合的是教导主任的办公室也在二楼,所以C班必会成为必经之所。
余穆边说边看了下手腕上块明显的腕表。“嗯,准确得来说还有一分钟。”
C班的同学立马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果然,在后一分钟教导主任踩着恨天高经过C班的门口,C班的同学表现得极为安静。
余穆故意路过C班,终于让他找到了俞淸洛。他心中暗想,她的成绩怎么能差,居然在整个俞中最差的班级里。
终于放午饭了,余穆艰难地熬过在A班的时间,这是他第一次觉得在尖子班是这么难熬。他一下课就冲到C班的门口,想着见俞淸洛一面,这么些年没见了,也不知道她的口吃改了没。
等余穆到的时候C班连人影都没了,他正想沮丧地离开时,一男一女正有说有笑从接水处走来。
“好一个小结巴,我就说怎么见不到你人影,原来是去勾男人了呀。”余穆阴阳怪气地看着俞淸洛。
他刚才是叫她小结巴,这个绰号就只有那个余大魔王才会叫,难道……
俞淸洛心跳顿时漏了一拍,她连忙错开目光,她真想装作看不见他。
“怎么了小结巴,几年不见你就认不得为夫了?你可是我即将要明媒正娶的未婚妻呀。”
余穆宣誓主权太过于明显,唐笙然也明显感到此人来者不善。
她直勾勾地看向俩人,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仿佛两个男人之间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你认识小淸洛?”唐笙然选择主动出击。
还小淸洛?此时俞淸洛明显感觉到余大魔王肺都要气炸了,气氛尴到极点。
“岂止认识,我还是她的未婚夫呢。所以,请问你是谁?”
First blood!唐笙然一战败余穆。
但并没有击倒唐选手的士气,俞淸洛不说话,她好像找个洞钻起来。
第二回合唐选手准备再次主动出击:“我是咱们家小淸洛的邻居。”唐笙然还借此摸了摸俞淸洛的脑袋,她居然没有躲闪,余穆急得微微暴起青筋。
随之余穆认真的说:“在俞家旁的房子又只有你家,你也只不过是假的“竹马”。我可是俞阿姨钦点的女婿,所以麻烦你与我的未婚妻远一点。”
Double Kill!
完美的双杀。
俞淸洛啧了一声,说:“幼,幼稚。”
她往后推了推,保持安全距离,开始转移话题:“我,我饿了。”
饭点不去吃饭居然拿来吵架,他俩也是够奇怪的。
知道俞淸洛饿了,余穆正好可以拿着个借口趁机把她拉走。“正好我也饿了,小结巴我第一天来还不认路,你带下路。”
说着就顺势牵起俞淸洛的手把她往外拽,此时的俞淸洛还一脸懵。
食堂里今天人很多,余穆和俞淸洛打了饭在寻找空位。宋兮兮向余穆招了招手,余穆理也没去搭理她。
宋兮兮见无人应答后,也尴尬地收回了手。此时的俞淸洛正沉迷于找位置,好不容易找到了位置,她立马拉着余穆坐下,认真的吃饭。余穆见她一副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偷笑:“你慢点吃,又没有人会跟你抢。”
宠溺般的眼神让周围人看得好生羡慕,也包括宋兮兮在内。
“晚上我去你家住。”
余穆的话差点没把俞淸洛噎死,她瞪大了双眼,委屈巴巴地眨几下。“为,为什么?”
这也太突然了,俞淸洛瞬间感觉碗里的菜不香了。
“因为我想阿姨做的菜了,回国后我也没好好的去拜访叔叔和阿姨,正好你今天在,就跟你一起回家吧。”
俞淸洛满脸的无奈无处可藏,但也只是弱弱点头,答应了他。
周一的傍晚,风和煦地吹来,余穆在校门口等她。余穆自行车后座极高,她还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坐上去。她才刚坐上去,埋怨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小结巴你该减肥了,我都快载不动你了。”
“好好骑车。”
他穿着简单的白色汗衫,笔直的脊梁,满是少年飒爽的氛围感。俞淸洛的心跳很没出息地加快起来,也许是在那一刻,他们回到了小时候,她忽然很想告诉他:“小鱼仙,其实我早就原谅你了。”
然而俞淸洛向来不善言辞,她想说可是又不知道从哪开口,那天晚上俞淸洛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