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想象,几个没断奶的孩子,这几天定然是没休息好的。
“师尊,我得在这儿看着。”文澜第一个不同意:“难道师尊嫌我烦了吗?”
郁景桐心里的小人儿挥舞双手:是的呢。
“师尊,我也很担心,我想陪着你。”汤清逸属于真情流露型。
烛白直接就扑到床边:“师尊,不要撵我走嘛。”
郁景桐:“滚!”茶里茶气,绿茶居然是会传染的。
本来是半真半假的的话,也没想着真的立刻撵人。
“现在立刻麻溜地滚。”郁景桐伸手指着门口。
几个人灰溜溜回去了,现在这个院落被天鹰带人围得是水泄不通,郁景桐的原话:“那四个孽畜谁都不准放进来。”
神宫里,莫子衿凭空出现在寝殿的床上,圣洁的白色被褥上沾满了血迹,青鸾跪坐在地上,吐出一大口鲜血。
身体上的疼痛她已经顾不上了,一遍又一遍去探自己的丹田,一无所有,就像芸芸众生里的普通人,她的成神之路,断了。
不敢相信地伸手,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不断地催动着灵力,体内毫无响应,最后绝望地抱着头惨叫:“啊!”
柏凤是莫子衿的另一个贴身伺候的婢女,听见屋子里有动静了,推门进来,莫子衿正好被吵得心烦,语气恶劣地冲她吼着:“让人把她拖出去。”
柏凤不敢反抗,叫了两个侍从进来,青鸾不配合,反倒挥开那两个人,就要扑到床上去,柏凤的攻击甩出去,青鸾直接被扇飞了,柏凤不可置信,青鸾一向是大宫女,修为一直比她高。
莫子衿躺在床上:“还不去请神医?等什么呢?”
柏凤不敢细究也没时间细究,领命赶去神医住所,青鸾仿若癫狂:“哈哈哈,莫子衿,你会遭报应的,你不得好死,你迟早……”
莫子衿被气得肝疼,推了一把两个侍从:“还不把这个疯子给我带出去。”
两个侍从有了经验,捂着青鸾的嘴跟拖死狗一样拖出去了,青鸾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莫子衿,心里恨不得把人拽下十八层地狱,饮其血,食其肉,让她永世不得超生,可是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她只是卑贱到尘埃里的奴仆。
柏凤带着神医过来的时候,青鸾已经不见了,神医留在了室内,柏凤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刚刚走得太急了,腿上的伤口又裂开了,也不知道日后会不会留疤。
门外的侍从看着他,伸手扶了一把:“伤口又崩开了?”
柏凤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晚间莫子衿传唤她进去,告诉她日后她都会代替青鸾成为她身边的大宫女了,柏凤诚惶诚恐的跪下,伤口裂开,白色的裤子染成了血色。
莫子衿依靠在床边,捂住了口鼻,嫌弃地看了眼外面的天:“你腿怎么了?”
柏凤的身子微微僵住,头深深埋在臂弯叩首,莫子衿恼了:“本公主在问你话呢!”
“是,都是郁景桐的错。”
“魔尊?神宫怎么还关上她的事儿了?”
“神帝前些天将人带回来了……”
柏凤不敢隐瞒,那天郁景桐弄晕众人之后,莫苑回来发了大火,所有晕过去的人都被拉到了水牢,一盆冰水泼醒,莫苑就站在牢笼外面,转动着手里的玉质扳指,昏暗的烛火照在他身上,犹如恶鬼。
高猛的行刑人对他们实施了惨无人道的折磨,酷刑持续了三天三夜,那三天她的耳边全然是尖叫和痛苦的嚎叫,她打小就跟在莫子衿身边,虽不是锦衣玉食,但也没受过皮肉之灾,打第一天起就痛到麻木了。
她只记得这一切都怪郁景桐。
神帝说是郁景桐害得他们这样的,这不是刑罚,这是在救他们,魔尊心思诡异,那个药是能要他们命的药,要想活命,只能全身换血,所有人都慌了,他们被绑在一人宽的小木板上,一个接一个的放血,她的世界开始由血海构成,浑浑噩噩撑过来了,一半的人死在了那个暗无天日的地牢里。
出来后的两天一直处于一个失语的状态,残肢断臂在那三天里见了太多,活着的人都对神帝感激涕零,对魔尊恨之入骨,包括她在内的所有人。
莫子衿从鼻子里哼出一个气音,这个世界上除开郁景桐也就莫子衿了解她这个爹,真实情况是什么样子,她能猜得七七八八。
“行了,青鸾没事儿,就是在凡间的时候碰到郁景桐了,被吓到了,我让人送她去疗伤,你也别草木皆兵了。”莫子衿顺势而为,将事情推到郁景桐的身上。
郁景桐打了个喷嚏,裹紧了身上的小被子,抬头望天,摸了摸鼻子,谁在想她?
她是不知道,人在家里坐,锅从天上来,比天还大的一口黑锅,黝黑瓦亮的。
“吱呀。”
门被推开来,秦牧舟日常来骚扰:”师尊,我做了醋溜鱼,要尝尝吗?”
“你好人好事做完啦?”郁景桐将美人榻搬来了院子里,已经是深秋了,来外面透透气。
秦牧舟委屈了,蹭过来:“师尊,我都没有招惹她,这件事情错又不再我,凭什么罚我呀。”
郁景桐抽出手帅气地往空中抛了颗葡萄,葡萄很不给面子地避开嘴巴,滑落进了衣领,不管练多久,关于接水果这件事,郁景桐一直是个菜鸡。
秦牧舟艳羡地看了眼那颗青色的葡萄。
“害,你也不容易。”郁景桐坐起身来,无视了那颗丢脸的葡萄。
秦牧舟连连点头:“是呀,师尊有什么补偿吗?”趁热打铁是他秦家的组训。
“我很同情你,并且对此表示非常的沉痛,所以我决定奖励你……”郁景桐扫了一眼,看到门口结伴而来的另外三个人,这几个人每天拿她这儿跟打卡地一般。
秦牧舟的眼睛亮起来,自觉站到郁景桐身后,力度适中地给师尊按起了脖颈。
“奖励你再做五十件好人好事。”错不在秦牧舟又怎样,莫子衿不是他找来的吗?
长得祸国殃民,尽挑小女孩儿霍霍,哼。
秦牧舟试图反抗:“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