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魔宫在做好人好事啊,那天您使了法术,我们小镇就在流月宫底下,也没见他们管一下,您这么厉害,而且我听说……”谢元的耳朵尖尖泛了红,支支吾吾:“魔尊长得天下无双。”
原来还是因为这张脸啊:“这样啊,我还有事,小汤圆,我先走啦。”
谢元的小名在本家不是什么秘密,但没人敢叫,因为谢元不允许,这三个字从郁景桐口里说出来就多了几丝说不清的韵味。
等回过神来,郁景桐已经走了一段距离了,谢元懊恼地拍了拍脑袋,重要事情给忘记,急忙追了上去:“尊上,那个采花大盗没死。”
郁景桐顿住了脚步,看着后面追的气喘吁吁地少年,几步路,就这么喘,少年,你可能肾虚啊。
“找个地方说。”谢元点点头,明眸皓齿的少年看起来嫩得令人发指,乖乖巧巧的模样让郁景桐觉得自己像个诱拐小朋友的禽兽叔叔,找个隐秘地方进行PY交易。
这该死的羞耻感。
郁景桐带着谢元找了镇子里最好的饭店要了包间,等到菜都上齐了,给包间里贴了隔音符这才问:“你说那采花大盗没死是什么情况?”
“我后来见过他。。”
郁景桐有些失望,谢元见的并不是真正的采花大盗。
“我那晚回去了,见过采花大盗的真容,我还,还踹了他几脚。”少年小心观察了一下郁景桐的脸色,见人没生意,轻轻舒了一口气。
“你在哪儿见的?”
“就在我们镇子上,好几个流月宫的人跟着他,好像是要送他去什么蓬莱岛。”但他们走得太快了,我没听到具体的消息。
蓬莱岛,传闻中的仙岛,漂浮在九天之上,云层缭绕,仙人之境,让人如痴如醉,但从没人见过,说是早就在在历史里消散了,谁知道呢。
“尊上知不知道这蓬莱岛在哪儿啊?”
郁景桐回过神来,拿起桌沿的茶杯:“不知道。”这是实话,郁景桐记忆里的蓬莱仙岛还在金庸的笔下,另一个世界。
流月宫,南风宫都是神修的大族,他们之间又有什么联系,会不会跟那群神仙有关。
窗外的天上飘着三五成群的白云,遮遮掩掩地九天之上是一群神,郁景桐嗤笑一声,若真是跟他们有关,也别怪他不客气。
“嘭。”
巨大的开门声吓掉了谢元筷子上的肉,整个人都抖了三抖,郁景桐一口茶水直接喷出来了,那个瘪犊子,毁老子形象。
阴郁地目光对上门口四双不可置信的眼睛,不是那几个不肖徒弟还有谁?她觉得自己的寿元若是有缩短的迹象,一定是这几个兔崽子气的。
“师尊~”两个字给从烛白嘴里出来就是一股子叫魂的意味:“师尊,他是谁呀?”
郁景桐有些心虚,放下手里的杯子,这怎么这么像在外偷腥的丈夫被捉奸在床,呸呸呸:“烛白,本尊没教过你礼仪吗?大吼大叫像什么样子。”
烛白眼睛迅速蓄起了水洼,摇摇欲坠,郁景桐感觉到了一股非常心累的情绪,三个女人一台戏,五个男人就是一个戏班子。
秦牧舟脸色也不太好,挤开站在门口的烛白,进了包间,拽了个椅子,强行挤在了谢元和郁景桐的中间,椅子脚狠狠碾过谢元的脚背,谢元一下子跳起来抱着自己的脚哀嚎。
“抱歉啊,没注意。”秦牧舟不咸不淡地瞥了一眼谢元,坐下来,娴熟地给郁景桐夹了一筷子她爱吃的菜。
谢元委屈地眼泪直往外冒,烛白也跟着哭,后来干脆比拼谁的哭声更大。
郁景桐一把摔了筷子,周围这才安静下来,遭到投诉来处理的店小二一瞧这气氛,麻溜地滚了。
谢元一时间没收住,打了个哭嗝,郁景桐起身走过去,递了张帕子给谢元,谢元的眼泪刷一下又憋不住了,郁景桐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那边烛白不甘示弱,刚一张嘴。
“闭嘴。”郁景桐精准预判烛白的操作,烛白卡在张嘴的瞬间不上不下,心里更难过了,无名的妒火灼烧着自己,不高兴地撅着嘴。
心里碎碎念念:一点儿都不守夫道,这才几天没看着,就在外面沾惹小鲜肉,越想越气,这次不是作秀,那眼泪是真的流个不停,烛白还倔强地转头面壁,太没面子了,不能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师尊,烛白只是问一下而已,万一这是什么心思不纯的人怎么办?神修那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还是要防范的呀。”汤清逸一番话说的很中肯,但郁景桐就是不想听。
“秦牧舟,道歉。”秦牧舟手里的筷子断了,在小小的包厢里,格外刺耳,文澜默默把包厢的门合上了,家丑不可外扬!
“师尊,我记得他,他跟白玉骨那件案子牵扯颇多,你怎么就不能确定那就是这个人和他妹妹设的一个局呢?毕竟太巧了不是?”秦牧舟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你伤了他,就该道歉,至于其他的事,我自有判断。”这群兔崽子真是越来越没规矩,还把他这个一家之主放在心上吗?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两天不抽皮肉发馊,是他太温柔了,是时候学习一下棍棒底下出孝子了。
秦牧舟蜷在宽大袖袍之下的手紧紧攥紧:“对不起,这位兄弟。”
一甩袖袍,带落了谢元的碗筷,陶瓷的碗砸在地上,粉身碎骨,秦牧舟脸色阴沉地打开门,门外的店小二快速扫了一眼,看到地上的碗筷的尸体,心疼的站在门口,哎哟喂,每个包间的碗筷都是成套的,这下好了,这套基本就废了。
烛白瞪了一眼谢元,几个弟子都跟出去了。
谢元有些惴惴不安:“其实,也没那么疼。”这个气氛就是非常尴尬,尬得他都能用脚趾抠一栋三室一厅出来。
郁景桐端起洒了一半的茶水,也不管什么饮茶礼仪,一大口下肚这才缓和了一下:“不管你的事,你慢慢吃,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