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是因为师尊了,虽然不清楚师尊与他有什么过节,但不妨碍几个弟子想要给他套麻袋的想法,任何“不怀好意”接近师尊的都得付出代价不是。
“师尊跟他聊得挺开心,我们刚刚在哪儿,师尊都不理我们。”烛白瘪起小嘴儿小声抱怨着。
“薛祈啊,久仰大名。”文澜眼眸闪烁:“听说他跟万青颜是一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郁景桐眼睛缓缓睁大:“万青颜不是个男的吗?”
看着郁景桐的神情,几个人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咚咚咚响着,震耳欲聋的感觉,无心之举的文澜更是举棋不定。
“对呀。”文澜甜甜一笑,咽下心里的猜忌。
郁景桐感觉有个新世界的大门缓缓地对着她打开了窗,社会主义兄弟情真的存在啊。
长知识了,长知识了,活到老学到老。
“师尊是觉得接受不了吗?”秦牧舟的伞偏了几分,大半个肩膀漏在外面,郁景桐被罩得严严实实。
“唔。”郁景桐捂着下巴沉吟了会儿:“反正不是我,怎样都无所谓,别人的生活,没必要去指手画脚,再说,这都只是传闻,不见得是真的。”
郁景桐还是对那个温润公子找个男的有些接受无能,一个你抱过的小屁孩儿,就跟你邻居家孩子突然谈恋爱了,还是个男的。
几人没得到满意的回答却也是不敢再试探了,松开手掌,手心里全是汗珠,等待回答的时候,他们的心真的就感觉已经出来了,绕着郁景桐打转,找不到回去的路,就怕他一口回绝,吹出的冷气都能把他们心给吹死。
这会儿归位了还是觉着刚刚有些大胆了,希望师尊没有发现。
“说起来。”几个人的耳朵尖尖竖起来听。
“我之前还以为文澜和烛白是一对呢,哈哈哈。”
所以,她真的是个很开明的家长,不要有心理负担的啦,就如果真的在一起了,她还是挺喜闻乐见的。
然后场面陷入了谜一般的寂静,一股尴尬在空气中流窜,没有得到回答的郁景桐露出了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就突然想找个洞洞钻进去,但是这个地是平的,让你嘴贱,这么关心徒弟们的私生活做什么,或许,保持沉默才是我们最不尴尬的做作。
郁景桐和汤清逸:这叫什么,我喜欢的人嗑了我和情敌的cp?
好一本古早狗血文。
“师尊啊,我们要是喜欢别人呢,一定会跟你讲的,同理,师尊若是要找师母了也要跟我们讲哦,不然我们不习惯的。”
打破尴尬的是汤清逸,一如既往地善解人意,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脆弱。
郁景桐赶忙点头答应,几个人心里都松了口气,起码不会有个狐狸精突然出现,闪现上位,希望他们的毒药啊,阵法啊,买通的杀手之类的不要有用武之地,毕竟师尊也不喜欢杀生,想要当魔宫另一个主人的自己思量思量吧。
回客栈的时候,雪已经积了薄薄一层,妆点着大地,让整个世界都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不间断的雪晃晃悠悠落下来,掉进雪堆里,消失不见。
“明天启程过去了吧,我们到魔宫的时候,那群神修也差不多到了。”
几个孩子抖了抖身上的积雪,郁景桐让厨房端了几碗姜汤出来,她自己倒是浑身清爽,逼着几个弟子把姜汤喝下去了。
“师尊,等忙完了,我们还能出来玩儿吗?”文澜没有回答,眨着小狗一样湿漉漉的眼睛撒娇。
不可能了,这辈子都不可能了,死了这条心吧。
“肯定的啊,我们还有很多机会的。”我,郁景桐,在线表演一个表里不一。
几个弟子高兴了,第二天老老实实收拾行李在一楼集合。
“那师尊我们下一次出来是多久呀?”
下辈子。
“忙完就出来。”
哄得几个弟子赶路都积极了几分,郁景桐上下嘴皮子一翻,嘴里就没有一句真话,还给自己找借口,这是善意的谎言。
路上几个人后知后觉被骗了,开始磨磨蹭蹭,倒是跟神修那伙人好几次差点儿撞上,舆论也被推到了新高度,有人信有人不信。
“你听没听说魔宫最近的事?”
“听说了啊,假得很,魔宫之前帮我家不少忙,怎么可能。”
“那怎么解释郁景桐那四个弟子这出了事就销声匿迹了?肯定是被绑起来了。”
“说什么屁话呢,不过最近神修动作有些大啊。”
“那郁景桐就是罪有应得呗。”
类似的谈话,不胜其数,郁景桐这个名字伴随着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不管是神修还是凡人,都能说上两句,或好或坏,活在别人的嘴里,另一个自己。
神修们的讨伐声势浩大,一路走过,吸引了不少目光,魔宫那边却没有动静,不知道是因为有恃无恐还是放弃抵抗。
不过半月多,神修们就到了魔宫脚底下的镇子里,镇子里的原住民们不太欢迎他们,愣是给他们赶到了树林里去,不得他们踏进小镇。
人们拿着锄头镰刀之类的农具,好点儿的就属镇子里的屠夫,提着那把跟了他十年的杀猪刀,大刀阔斧站在最前面,神修们打着的是为民除害的正义之举,不敢与镇子上的人起冲突。
好声好气地去跟他们讲道理,被第二防线的妇女们拿着烂菜鸡蛋扣了一脸,郁景桐一边躲避飞来的鸡蛋,一边暗道一声漂亮。
神修们在一路上笼络民心,甚至收了不少散修,郁景桐一行人就易容混进来了,他们中有个能人,汤清逸,那张手做出来的人皮面具绝了,郁景桐想着又忍不住伸手在脸上摸了一把。
抬头看到一张沾满蛋液的脸正在往她靠近。
郁景桐:丑拒。
那个人不依不饶,郁景桐往哪儿挪,他也跟着,郁景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狗吃屎这个人也要跟着?不对,被绕进去了。
直到那张打脸凑到面前,郁景桐才止住了自己想要杀人的心。
哦,原来是自家大徒弟,他好不容易才认出了那张陌生的脸,这会儿正滴滴答答地往下淌着蛋液衣服也被毁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