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景桐说完转头看向自己的两个弟子:“现在有请新娘新郎……哦,不对,请两位当事人互相拥抱。”阿西吧,贫僧有罪,此情此景,差点儿以为是结婚了,亲朋好友来相贺。
两个菜鸡,又菜又辣鸡,还学别人打架下毒,这点手段丢在宫斗剧里你都活不过第一集。
菜鸡互啄的两个人对视一眼,眼里皆写满了惊恐,郁景桐眼神压制,两个人誓死不从,战况一度十分激烈,郁景桐抬手了,她抬手了,很好,两个弟子都怂了。
郁景桐在两人抱在一起的瞬间,掐了一个法诀,强力黏合,秦牧舟发誓,他从来没有觉得这么恶心过。
一分钟,两分钟,魔宫众人被迫围观了一场爱的抱抱,难道大公子和二公子拿的是相爱相杀的剧本?我悟了,这该死的世俗的爱情。
平日里喊打喊杀,这会儿就缠缠绵绵到天涯,奈何被点了哑穴的两个人连替自己伸冤的本事都没有。
在众人神奇的打量中,五分钟过去了,郁景桐帅气地打了个响指,两个紧紧相拥的人炮筒一样向后弹射,哭丧着脸,活像被玷污了的黄花大闺女,嘤嘤嘤,他不干净了。
“现在,向前一步走,互相鞠躬道歉。”
两个失贞少男脚步沉重的往前走,就仿佛逼着他们嫁给强了他们的人。
“对不起。”一个咬牙切齿,一个声如洪钟,声音响彻整个场地,总之就是谁也不服谁。
郁景桐满意地点点头,打蛇打七寸,打狗不给饭,看着两个人的表情郁景桐狠狠地满足了自己的恶趣味。
短短的五分钟,需要小秦和小文一辈子来治愈。
郁景桐眼尾扫过汤清逸,汤清逸多上道啊,对着秦牧舟就是一个九十度鞠躬:“大师兄,对不起!”
比起拥抱,他宁愿死亡,道歉算什么,算个卵蛋。
烛白已经完全吓傻了,游离于事件之外的他,郁景桐表示心疼孩子,十三岁的年纪,承担了他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
说来好笑,散场之后,秦牧舟跟文澜又心有灵犀地奔到了后山上的灵泉,各自找位置脱了衣服,一出来就跟对岸的仇人来了个照面。
Yue~
然后两个人不谋而合,转身,穿衣,离开,只要他对方还在呼吸,就是在污染空气,两个人这般想着。
这番骚操作下来,四个人之间总算是和谐点了,仅限于表面。
问他们感动吗,不敢动,不敢动,尤其是秦牧舟跟文澜,在郁景桐面前装得可不得了,兄友弟恭,团结友爱,今日我帮你修习,明日你帮我调养生息,问就是幡然醒悟,悔不当初。
郁景桐也不拆穿,她要的就是一个和平,而不是每天兼职裁判。
日子一天天风平浪静地过去,在烛白的强烈建议下,每月增加了一个文科的笔试,在二十号的时候,秦牧舟誓死不从,他虽然功课不是那么不堪,但比起其他三个实在是不行啊,尤其是烛白。
另外两个怎么能放过这种好机会呢,一个捂了秦牧舟的嘴,文澜帮着烛白劝说,他们虽然不及烛白,但第二名还是能争一争的。
不能重武轻文,历史上的宋朝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这么一想,郁景桐也就答应了,德智体美全面发展,才是一代新青年该有的亚子。
郁景桐点头的时候,此事就成定局了,秦牧舟两眼涣散,他就是个胸大无脑的粗人,何必呢,可恶,那些四书五经为什么要存在世上呢。
晚上烛白单独过来找到了郁景桐。
“师尊,我想去外面上学,清风学院在招生了,我想去试试。”
郁景桐迟疑了,清风学院是无数文人趋之若鹜的好地方,但是离魔宫也很远,烛白下月才到十四岁,她实在是有些不放心。
儿行千里母担心。
“要是想学习,可以请夫子来魔宫。”郁景桐给了个折中的法子,烛白的造诣确实不该止步于此,该去哪里撸点名人文士回来呢。
烛白笑了笑,不同于同龄人的无忧无虑,他们经历的事情还是留下了阴影,他们不曾拿到明面上来说,心里都是跟揣了明镜儿似的。
“师尊,我想出去历练,不想在安乐窝里带着,我知道师尊忧心,师尊放心,我会保护自己的。”
“谁忧心你了,要去就去,你以为清风学院那么好进的?别到时候回来哭鼻子。”郁景桐就是只脾气不好的猫,一逆毛摸就炸。
烛白低下头,泪水砸在鞋面上。
“还没走呢,就哭了。”郁景桐不擅长哄孩子,绷着个脸。
烛白仰头,白嫩的小脸因为哭泣染了几分浅红的薄晕,小巧的眉眼皱巴巴的,郁景桐忍不住吐槽,跟个漂亮小老头儿似的。
小老头一个箭步扎进了她怀里,环着她的腰,异常得软,跟男人硬朗的线条不一样,甚至有些……纤弱,奇怪得很。
“谢谢师尊。”他没有细想。
如果不是师尊,他们可能都在露宿街头,流离失所,运气好点儿也是寄人篱下,看别人脸色过活。
难怪大师兄会喜欢尊上,他也喜欢。
郁景桐拿哼哼唧唧赖她怀里撒娇的小孩没办法,秦牧舟一进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嘴角的笑意僵住了。
郁景桐还没反应过来,怀里的热源已经消失,转头对上一双怒气翻涌的眸子,烛白可怜巴巴地窝着,这怎么这么像捉奸现场?
郁景桐甩了甩脑袋,不要胡思乱想啊,原配秦牧舟神气地站到了郁景桐身边,低眉顺目,刚刚凛冽的表情消失殆尽:“师尊,我这个月是第一呢!”
孔……孔雀开屏?
秦孔雀洋洋得意,一边的烛白咬暗暗咬碎了牙,不坏好心的秦牧舟。
看着满脸写着求夸奖的秦孔雀,郁景桐敷衍的嗯了一声:“很棒,很棒。”
秦牧舟的眉眼肉眼可见的耷拉下来,活像没讨着骨头的丧家犬,还是熟悉的狗味:“师尊~”
“停停停,有事直说。”
郁景桐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看看远处的烛白,这卖家秀跟卖家秀怎么这么惨烈呢。
希望她的大弟子能早日明白,他这个吨位的不叫撒娇,那叫撒泼。
“我想师尊奖励我一个啵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