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文澜反驳不了,但就是心里酸酸涩涩的,偏过脑袋,不想跟秦牧舟争辩,烛白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不想大师兄变成师娘。”好半天,烛白打断了这片寂静,他很认真的看着秦牧舟,带着鼻音说着。
“小屁孩,你懂什么。”
秦牧舟今天可没有顾着那本就不多的师兄弟情,现在如果不强势,以后都要这样,这可不是他的性格。
所有人又不说话了,秦牧舟曲起手指,一下又一下敲击着,他越过面前的两个人,目光落在了靠着后面树干的汤清逸身上。
他刚刚听得很清楚,喜欢师尊这个事情,是汤清逸说的,这个家伙可不像看起来那么无害。
文澜和烛白年纪尚小,这个汤清逸不仅看出来了,还闹大了。
大家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只希望别再有人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感受到秦牧舟的视线,汤清逸回头,回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看起来就是现代里的那种开朗小奶狗,有了目标,秦牧舟自然不会在这儿浪费时间,没人讲话,自己起身就走了。
小院子里,鸦雀无声,虽已入秋,还是有不少蝉,绵延不绝的蝉鸣落入耳中,一声又一声。
“哐……”
突然爆发的文澜一脚踹翻了对面秦牧舟做过的椅子,烛白跟汤清逸都被吓到了,惊疑不定地看着他,文澜喘着粗气,红着眼,一屁股坐下来。
烛白不知道做什么,看向了现场最大的汤清逸,汤清逸给他使眼色,烛白担忧地看了眼文澜,悄无声息地走了。
汤清逸走过去,坐在了烛白的位置,神色漠然。
摸鱼的时间总是过得最快的,郁景桐伸了个懒腰,从屋顶上跳下来,这般闲适的日子他能过一辈子。
晚膳的气氛不太妙,就连郁景桐这种脑子缺根筋的都发现了,尤其是他的大弟子和二弟子。
具体表现在,文澜永远都在跟秦牧舟夹同一盘菜,秦牧舟筷子上的是他的首选,一顿饭吃得是暗流涌动,烛白也没有叽叽喳喳,很沉默,也没同汤清逸斗嘴。
太不正常了,这些个家伙不会是拆家了吧,毕竟那些宠物博主家里的狗子一不说话,必定是在作妖。
不得不说,郁景桐的脑回路永远是山路十八弯,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拐向哪里。
下午的时候,比武场的文澜说什么身子不舒服,这个月的比武就延续到了明天,但看这会儿生龙活虎的文澜,郁景桐头一次感到了棘手。
她毕竟是读过书的人,装生病逃避上学简直就是信手拈来,他们还有本秘籍,就是讲的怎样装得像,孩子大了,不服管了这么办。
“歘。”一声巨响,烛白的筷子都吓掉了。
郁景桐也是一头雾水,被抢了太多次的秦牧舟不想惯着文澜了,卡住了文澜的筷子,两个人的对视间火花四溢。
郁景桐感觉自己都听到了噼里啪啦的声音,今天吃烤肉的话应该会更好点,免费点火。
“行了,文澜,好好吃饭。”
文澜的眼眶一下子红了,瞪着郁景桐的眼神活像是看洪世贤的品如。
“师尊,这就是个个狼心狗肺的狗东西,秦牧舟不能留。”
这番话说得抑扬顿挫,郁景桐深怕她不同意,文澜就要学古时那些文臣,撞死在柱子上,以死明鉴。
“倒也不必这么说吧。”
“师尊,你根本不知道,他……他……”
文澜说不下去,这种事自然不能说出来,四个弟子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郁景桐本就对他们的争吵不耐烦。
“行了,你们都冷静一下,都是同门师兄弟,这般让人看笑话,丢本尊的脸。”
说完,心里有些不爽的郁景桐直接丢了碗筷出了门,纽带没了,这顿饭自然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回来院子里,新手奶爸郁景桐还是没想明白,好好的娃,怎么就这么看不上对方呢。
秦牧舟倒是悠闲自在,心里早就想过无数个曝光之后的场景,现下的局面已经是最好的一种了。
因为这顿饭时间不长,茶杯里的水还有些温热,秦牧舟端起来就一饮而尽,他其实也挺怕那三个家伙来个鱼死网破。
看起来一直稳操胜券的他也怕一招走错满盘皆输,或许是今天心情大起大落,消耗了太多的精神,有些昏昏欲睡。
摇摇晃晃地走到床边,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文澜这个小婊砸居然搞偷袭,是不是玩儿不起。
秦牧舟尽量让自己清醒,在大腿上使劲掐了一把,剧烈的疼痛他的脑子有了片刻的清明,从衣服里拿出了解毒的药丸,手抖得已经拿不稳小小的药丸,好不容易才送进了嘴里。
吃完就摊在地上了,这个药丸是郁景桐给他们保命的,再说文澜也不可能下致命的药,秦牧舟并不担心自己的狗命,他只是在心里对文澜破口大骂。
要不是他现在行动不便,必然冲进文澜的院子里,左右开弓,让他感受下来自长兄如父的沉重父爱,你爸爸我绝不认输。
心里骂骂咧咧,不知觉地就陷入了昏迷,再次见到光明已经是第二日的中午,头疼得要死,秦牧舟在地上又摊了一会儿,这才爬起来。
手酸脚痛的,浑身都不舒服,但是复仇的火焰蔓延开来。
比武场里,三个弟子早早就到了,平日里最稳重可靠的秦牧舟却迟到了,今天一上午都没人,让文澜去找,居然还在睡觉。
太阳都晒屁股了啊,还在睡!
郁景桐特别想冲进去摇醒秦牧舟,孩子大了,翅膀硬了,不听奶妈话了是吧。
烛白有些疑惑,他也明白他的大师兄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来的,文澜没什么表示,但却沉默得异常,头一次,师徒在场的时候,这么尴尬。
郁景桐觉得这会儿有点儿尴尬,尬得郁景桐都想扣一栋三室一厅出来。
烛白受不了这种氛围,默默挪到了郁景桐身边,神奇的是文澜和汤清逸居然没有来制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