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就知道哭,想哭别在我家哭,回家给你那废物爹哭丧去!”姚碧莲面对儿子的责问,毫不留情地谩骂道。
“妈,你太过分了!”聂志远道。
“怎么?你还想替她娘俩打抱不平?动动你的脑子想想,要不是这个不争气的玩意当初不听我和你爸的话,非要嫁给那个废物,以她的相貌,身段,难不成还找不到一个有钱的男人?”
被儿子顶嘴,一直嘴上不留情的姚碧莲反而气的浑身发颤。
“你也不看看家里什么情况,吴琴为什么和你交往了这么多年,就是不肯结婚,还不是因为咱家穷?
但凡你这个不争气的姐姐懂点事,找一个好人家嫁了,你的婚事,不就有着落了?
现在好了,找了个废物不说,我给她介绍老板,人家不嫌弃她结过婚还带着孩子,她倒好,连个离婚协议都搞不定,真是白养大她了,现在还想住在这儿,指着我和你爹养她啊!”
聂志远捏紧了拳头,双眼微红。
“我姐她不是任由你们买卖的一件货物,她也有追求爱情的权力,虽然她嫁错了人,但她怎么说都是你们的女儿!更何况我的婚事,为什么要通过牺牲姐姐的幸福来完成,她吴琴看不上我家,那我就不娶,大不了打一辈子的光棍,怎么了!”
“你,你要气死我啊!”姚碧莲捂着胸口怒骂道。
聂奴娇早已泪流满面,看着捂着胸口气的不轻的姚碧莲,当即一慌:“妈,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滚开!”姚碧莲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打在了聂奴娇伸来的手臂上。
“够了!”
屋内,聂建军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打断了母子俩的争执。
“爸,你来评评理,姐在我家,吃喝用度可都是给了钱的,妈这么说她……”
没等聂志远说完,聂建军出声打断道:“评什么理,你妈说的没错,难不成我们为你的婚事考虑,还有错了?”
“爸……”聂志远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的父亲。
聂建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后看向一脸悲泣的聂奴娇:“当初我就说过,你要是想跟那小子过,就别再回这个家。
我今天再给你俩个选择,一,听你妈的话,跟那个老板结婚,帮你弟弟把婚事给办了!二,就是滚出这个家门,以后永远不要回来,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聂奴娇身子踉跄了一下,要不是聂志远眼疾手快扶住了她,险先跌坐在地。
她怎么也想不到,原来在父母的眼中,是这样看待自己的。
他们并不是在乎自己过得幸不幸福,在他们看来,凌志最大的缺点不是对自己不好,而是他穷,反之,只要对方是富人,哪怕自己母亲介绍的那个老板是一个谢顶猥琐的老头,他们也不在乎。
聂志远还在跟自己的父母争执,聂奴娇吸了吸鼻子,开口道:“志远,别说了,爸、妈,我明白了,我这就走!”
“姐,你不能走!”
凌可言被聂奴娇一把抱过,聂志远焦急道。
“走了,就不要再回来!”姚碧莲恶狠狠地说到。
“哼,就当没生过这个女儿!”聂建军也是符合道。
“你们!太过分了!”聂志远留下一句话,急忙追了上去。
“姐,你不能走啊,难不成你还打算回去和凌志这个畜生一起过吗!”拉住聂奴娇,聂志远急道。
聂奴娇露出一抹苦笑,紧了紧怀中的凌可言:“不回去又能怎么办呢,这个家,已经容不下我了。”
“你跟我回去,吴琴她爱嫁不嫁,娶不起她是我自己没本事,我就你一个姐,谁也不能阻止你住在自己家!”
聂奴娇挣脱了聂志远的手,挤出一个笑容道:“志远,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快回去吧,好好孝敬爸妈,吴琴是个……好姑娘,听爸妈的话,娶她回来,姐没本事,帮不到你。”
“至于凌志……不是我不想离,是他不肯签字。他让我再给他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后,如果我还坚持离婚的话,他就签字。”
“一个月?就他那鸟样,这辈子算是废了,还不肯签字,姐,这事包在我身上,当初是我背着爸妈偷了户口本,今天,就让我来替你解决他这个畜生,我就不信治不了他!”
看着聂志远满脸的狠厉,聂奴娇皱起了眉头。
“志远,你想干嘛,我警告你,不许胡来,为了凌志这个烂人,你要是再出点什么事情,姐这辈子都过意不去!这么长的时间都过去了,也不差这一个月了!”
“姐!”
“好了,听我的。”聂奴娇认真道:“回去吧,别让爸妈担心了。”
“行,那姐你先回去,爸妈这边,我会再给他们做思想工作的,至于那个畜生,我就给他一个月的时间,要是一个月后他还不肯签字,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聂志远捏着拳头说到。
聂奴娇没有回话,抱着凌可言朝着远方走去。
“妈妈,我们是去找爸爸吗?”小孩子的世界里,还听不懂大人间的谈话,在她看来,只要不和讨厌的外婆生活在一起就行。
聂奴娇苦涩一笑,没有回答。
半个小时后,满身疲惫的聂奴娇推开了地下室的大门。
门一打开,聂奴娇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家门。
再三确认,才敢肯定,面前这一尘不染,东西码放整齐的房子是自己居住的地方。
没有看到一星半点的垃圾,四周,哪怕是窗户都抹的一干二净。
鼻子嗅了嗅,也没有了往日萦绕不散的刺鼻烟味和令人作呕的酒味。
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柠檬香味的清新剂味道。
这……是他打扫的?
怎么可能!
“妈妈,这真的是我们家吗?怎么会这么干净?”凌可言灵动的大眼睛睁得老大,抬头望向聂奴娇。
看着陈旧却被清理的干净的熟悉家具,聂奴娇点了点头:“没有走错,言言,今天已经很晚了,妈妈带你洗漱睡觉吧。”
洗漱完毕,累了一天的聂奴娇带着凌可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门牢牢锁住。
多少个深夜,喝的烂醉如泥的凌志都会发酒疯,哪怕是有着房门的隔绝,依旧抵挡不住这个男人酒醉后的可怕。
房门上的锁换了又换,加了又加,到如今的三重保险,才让居住在这个狭小空间的母女俩有了一丝的安全感。
刚刚哄好凌可言睡觉,正走出房门打算自己洗漱的聂奴娇便是听到屋门被人打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