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痛死了!到底在搞什么鬼?
脑袋一片空白,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的慕君凡,呈自由落体的趋势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摔在了软绵绵的羊毛地毡上,虽然免去了直接和大地亲吻的噩运,可是臀部的疼痛还是让他一下子醒了过来。
倒抽一口冷气,正想发作,没有想到一抬眼就看到快要喷火的陶意棠,扬起眉,按照这个状况看起来,应该是她把自己扔下沙发的吧?自己还没有发飙,她怎么好像已经气得快要爆血管了!
“慕君凡,你这个色情狂!”尖锐的指控从她的嘴里冒出来,他吃惊地睁大双眼,这个罪名可大了,他还没有弄清楚自己到底犯了什么事儿呢。
“什么跟什么,我是色情狂?”打了一个呵欠,他很清楚地记得自己明明没有碰过她,而且他昨天不是一直都睡在沙发上吗?总该不会是他半夜摸进她的房间吧!就算是那样,她发火的时间段也不对啊,真是搞不明白她在干什么。
“你——”气结,陶意棠说不出话来,只好瞪大清澈明亮的眸子,恶狠狠地盯着他,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丝撒谎的痕迹,不过很不幸,她失败了。
“恩?”无辜地回望着她,慕君凡恍然大悟,她应该是猜到他帮她换衣服的事情了吧,所以才会那么生气——不过,他可不可以把这种情绪的起伏,简单地理解为害羞?忍不住笑,他很好心地解释道:“虽然我有帮你换衣服,但是我什么都没有做,你放心好了,在正式取得你的追求者这个名分以前,我不会乱来的。”
追求者,什么追求者——不由得迷惑了,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
刹那之间,一些片段从脑袋里一晃而过,她忽然记起自己昨晚到底说了什么荒唐话!神志不清,难以理解,自己怎么会说出那些类似调情的话语?而且谈话的对象,还要是这个杀千刀的慕君凡。
不过,好像是因为这样,她才忘记了流泪的痛苦吧?
而且,有些事情她还记得很清楚,比如说他手心的温度,是多么的诱人。
看着她变幻不定的神色,慕君凡也昏了头,揉了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他忍不住抿起了唇,依稀尝到了牙膏清凉的味道——对了,刚才好像听到一些吵死人的噪音,所以他用了一些极端的方法止住那些扰人清梦的喧哗。那些噪音不会是陶意棠发出来的吧!这样说来,他真的又吻了她一次?
不知道应该为自己占了便宜而欢呼,还是应该为了她的愤怒而好笑。
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陶意棠努力让自己遗忘这个话题,冷冰冰地瞥了他一眼,试图改变自己的窘境,“你好像换了衣服?”
微微应了一声,看了身上白色衬衫和牛仔西裤,他终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欸,还不是因为你!凌晨两点多,我去帮你掖被子的时候,忽然被你吐了一身,我有什么办法?只好学你的样子,借用你的浴室一下,顺便订了一套新的过来换,顺便把弄脏的衣服送去干洗啰!而且你还——”欲言又止,慕君凡说到一半突然又停住了,尴尬地一笑带过。
情不自禁,刺猬般的样子又跑了出来,“我还怎么样?”说话只说一半干嘛!
扬眉,他一脸故作神秘的样子,“真的要说?”
点头,陶意棠越发不解,干脆地吐出一个字:“说!”
爽朗地大笑,慕君凡弯起了斯文的眉眼,“你被我看到,半夜流口水啦!”
一个软枕毫不留情地扔过去,正中那张笑得开怀的脸庞——话音刚落,陶意棠又急又气,咬着唇冲进房间里,扔下一句闷闷的话:“你快点滚啦,十秒钟之内如果还让我看见你的话,立刻告你擅闯民居、意图不轨!”紧接着,不远处就传来“啪”一下清脆的门响,一点都不客气,干脆地隔绝了所有声息。
收起笑意,他忍不住微微地叹息——骗她,只是不想让她再伤心。
躲进房间里,晕生双颊,陶意棠忽然觉得,自己这朵棘手的刺海棠在慕君凡面前,似乎没有面子可言!
然而更大的疑问在脑海里闪过,她真的有流口水?不可能吧!
为了查证这件事的准确性,她一溜烟儿走到床边,仔细检查那个被睡得扁扁的枕头,忽而发现一摊熟悉的水渍——他果然说谎了,这分明是泪水,分明是为了乔立行流下的泪水!怪不得他不说实话,恐怕说了,她就没有隐私可言了吧?
他是那么心细如丝的人吗?之前怎么不觉得!她疑惑了。
或许,自己对他的主观认识太过强烈,蒙蔽了她应有的客观心里吧!时间过得越久,昨晚的记忆就越深刻。关于追求者的谈话,让她忍不住觉得,自己似乎是时候要重新认识一下这个叫做慕君凡的人了。
说不定,还会有意外惊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