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保罗叹了一口气,半推半抱,就把何心洁带出了酒吧。
屋外的凉风一吹,何心洁顿时便有两分清醒。她不肯上童保罗的车: “我是小偷,你让我再回你家,你不害怕我把你家的东西偷光?”
童保罗答:“如果要偷,早就偷光了,怎么还能等到现在?”
何心洁说;“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我是小偷。”
童保罗看着她,眼神温暖,如徐徐春风:“无论你是什么人,我都不介意。”
童保罗真的不介意,哪怕何心洁是白蛇精,他也不介意。
真的不介意。
可惜,何心洁不爱他,只把他当了兄长。世上的爱情总如此的吧?你爱的人他不爱你,他爱你的人你又不爱他,好不容易两心相悦了,又得历尽磨难,非得经历风雨不可,要不就显示不出爱情的坚贞。
什么是前因后果?没人知道吧?
前因后果,全在红尘里。
何心洁上车不久,便睡着了。她睡着的样子像了一个孩子,微微侧着脸,半张着丰腴的唇,她的眼睫毛很长,覆盖下来,仿佛各有一勾弯月。此刻,在昏暗的灯光下,何心洁的身上仿若笼罩着一层神秘的光环,看上去有一种娇柔的美,令人怜爱。
打死也不会相信,她会是一个小偷。不过,谁管呢,毕竟是她的过去。
谁没有过去?
总得给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浪子回头,金子不换。
童保罗相信何心洁能做到。
何心洁本质不错,只不过是命运不济而已。
翌日,何心洁醒来,睁开眼睛,太阳已高空挂,烂漫的阳光穿过窗帘布影影绰绰照射了进来,温暖得令人炫目。
哎呀,上班要迟到了。
何心洁连忙一骨碌的起床,冲到卫生间一半忽然记起,昨天,她掴了列嘉辉一记耳光,冲动之下便脱口而出:“我辞职!从明天开始,我不干了。”如今,她已变为无业游民,无班可上。
何心洁颓然。
童保罗穿戴了整齐,容光焕发的要上班去。看到何心洁无精打采,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怕她闷,便给她出主意:“心洁,趁着这段时间在家,学学些东西吧,比如电脑之类的。”
何心洁粗鲁地打断他:“我会用电脑,只不过我不会打中文字而已。”
何心洁何止不会打中文字,她连写也不大会写,弯弯曲曲的,不是缺横,就是少点,抑或竖撇也没有,比简化字还要简化,写了出来,自己都认不得上什么字,更别说外人了。童保罗说:
“那你有空多学学,多写写呀。”
何心洁挑起嘴角,不屑:“我才不学,中文字九曲十八弯的,太复杂。”
有时候何心洁犟起来,也像一头牛。
但,中国人不会写中文字,那应该会写什么?
童保罗没有时间和何心洁多说,便匆匆忙忙上班去了。何心洁一个人在家,无所事事,便跑到楼下租影碟。挑了大半天,看中了一套《哈尔.波特》。但店老板说,这套《哈尔.波特》,是英文对白,没有中文译音。
童保罗居住的小区,属于比较高级那种,来往都是些成功人士,或白领之类的。他们比较崇洋,说话时不时爆出一两句英文,以示自己与众不同,已走向国际化。就是那些小小孩童,也深受影响,满口的“HELLO(你好)”,“NO(不)”,“OH,MYGOD(啊,上帝)”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