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林夕很是颓丧。
陆川也是。
“陆川，为什么我总出现在你的梦里呢？你不会是什么变态吧？俗话说日有所——哎呀！”
伊林夕捂着脑袋。
“你有这想法说明你也挺变态，而且你也说了是你出现在我的梦里。”
伊林夕吃了瘪，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伊万在一旁说道。
“你们俩从医院回来，似乎都表现得挺变态的。”
伊林夕立马又窜了起来。
“兄弟，你是唯一一个我们其中没经历过变态梦境的——男性了，小维你应该没遇到。不过说起来，那女鬼也太狠了！”
小维喝了口茶。
“嗯，我除了梦到追着你跑，也没别的。”
伊林夕咽了口口水，盯着小维说道。
“啥？你追着我跑......那女鬼不可能是你，那女鬼脸都看不清，贼吓人啊！”
陆川在一旁嗤笑了一声。
这种现象要搁在旧社会的封建迷信中，伊林夕不被村里人吊在树上打才奇怪了。
“好了，现在都是科学文明的时代了，不管之前怎么样，至少你以后安全了点是真。”
陆川不想再和伊林夕就这个话题讨论下去。
此后，风平浪静了一个星期。
随后伊万也着了道。
这下他算是相信了伊林夕神神叨叨的鬼话。
还好生于战斗民族，伊万对这种东西可不手软，也没像伊林夕那样被收了智商税。
在兽人倒地后，伊万也进到了日月境中。
“陆川？”
“伊万，你的表现和伊林夕相比，可算正常的多。”
“可这些环境看上去不太正常。”
伊万看着天上湖里游着的鱼，和不时飞过自己身边的鸟雀，显然也有些震惊。
“有很多超乎常理的存在以你现在的了解我也没办法和你解释清楚。”
“那这里怎么出去？”
“回归现实的意愿强烈一点就可以了。”
伊万心神领会地原地坐了下来。
当陆川听到他说了一声上帝保佑还是笑了出来。
“人可真幼稚，总喜欢自欺欺人，上帝去人间估计也是被同伙挟持了。”
陆川没想到如实的吐槽也似乎接了现实世界的地气，不由问道。
“你这是从我的气里解析出了这些概念知识的？”
“不是，是解析另外两个人的灵体得出的感知。”
“算你厉害，不过人喜欢自欺欺人，所以为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陆川想起了伊万已经回去了，也就不和如实在这拌嘴皮子，也回到了现实中。
“陆川......有意思的存在。”
小维的倒影也跟着如实的话点了点头。
伊林夕已经开始叭叭了。
伊万明显也已经陷入了和对方的战局。
“我就说了那东西恐怖吧，我就说是真的吧！”
“是真的就是真的，又没什么大不了的，难道你连虫子都怕？”
“那是虫子吗，是正经虫子吗？！你这个变态啊，连那种东西都上手！”
陆川赶忙打断了两人的争执。
“你们别吵了，反正见都见了，还有什么好纠结的。”
伊万和伊林夕都噤了声。
“以后你们或许不会再遇上那些东西了，但是可能还是偶尔会在那个比较，反常态的地方出现。”
“那总比遇上那些恶心的虫子好。”
“无所谓。”
两人的回答算是让陆川比较满意，至少已经对此有了淡定的作为。
“在那个地方你们遇上的东西都不会伤害你们，所以你们就当作平常的去了个其他星球就好。”
这话倒让两人的神情缓和了许多，甚至伊林夕又开始了。
“其他星球？哎小维不是在做星球模型吗！按照那个地方的做出来应该会很酷炫！”
“可我觉得那种不适合直接做出来，大众的接受能力目前和你看见那些虫子所做出的反应差不多。”
“你什么意思？”
“有蟑螂。”
“卧槽，哪里哪里！快弄死——”
陆川看着哈哈大笑的伊万和情绪大起大落的伊林夕，觉得两人实在是太吵，索性就出了门。
难得地陆川在楼梯口点了烟。
抽烟有害身体健康这种事，也无法抵挡愁绪上头想一解千愁的妄想。
陆川看到漂浮在空中的烟雾逐渐凝聚到了一块。
渐渐地变成了他的脸，是一副沮丧得泫然欲泣的表情。
“小维，别闹了。”
小维从陆川身后走到了旁边。
“为什么男人开心就互相伤害，不开心就伤害自己？”
“什么叫开心就互相伤害？”
陆川感觉小维似乎出现了某些误解。
“明明说了吃油炸烧烤要长痘还要吃，还拉着身边的人一起，你隔天不也长痘了。”
陆川想了想，记起了小维说的是哪件事。
“就是一些客套的表现，而且虽然有一点点小危害，但也就那样，活在当下，都是为了一乐。”
小维又玩起了烟雾。
“可这些，对身体也不好，为什么你也做呢？”
“大概，感觉做些什么才能消除不作为所产生的消极情绪，仅此而已。”
陆川试着用小维的语境来做解释。
小维点了点头。
“你看，你的灵体形状就是这样的。”
陆川看着烟雾升腾，夹杂着一点人形的意思，感到不可思议。
“每个人的灵体形状都这样吗？”
“有些故意损害身体，导致身体严重残缺的就会变得奇形怪状的。”
小维又把烟雾随意地切割了一部分。
“可真畸形。”
“就像有的人先天缺少了某种基因，发育不完全对吧。”
“嗯。”
陆川望着逐渐散去的烟雾，留下了长长的叹息。
黄帝故里景区。
“就是它！就是那个东西！”
伊林夕后退了几步。
庞大的象腿蛛身的怪物并没有朝他们走来。
但另一个兽人却出现了。
地面开始剧烈地颤抖。
破土而出的是一大截的虫身。
一直到虫子全身立在地面上，陆川才看清了这虫子的形貌。
与其说是虫子，倒很像龙。
身上全部都是鳞片，理应像蛇。
但又有四肢，且爪如枯木。
而每个爪子上，都有一个人头。
但没有最显著的龙头。
这东西的头部和蚯蚓差不多。
这东西的整体有数十米高。
陆川让小维先把这两人送去日月境。
这条虫子二话不说就朝陆川和小维袭去。
两人反身腾空而起，落在了虫子的身上。
由于没有视角，这条虫子只能迅速翻找其他的东西。
陆川在虫子背上，也能清楚地看到，会有一些人的存在。
但都会被这些东西袭击吞噬。
这个平行于现实的时空，里面都是些像山海经里记录的存在。
猛兽肆虐，而这些猛兽却又恰好都带着人头。
两人被巨虫带着巡视了一番这个环境里的大概情况后，也前往了日月境。
“陆川，小维呢？！”
伊林夕摇晃着陆川。
“在那，你通过倒影可以看到她。”
伊林夕吓得抱住陆川的手臂。
“鬼啊！”
“这人胆小如鼠，可真让人唾弃。”
如实的声音又让伊林夕吓得不轻。
陆川摇了摇头。
“先回到现实吧。”
四人像是转了个场，迅速又回到了景区内。
四周都是游人，仿佛刚刚发生的事就像虚幻一场。
“太不科学了，太吓人了！我都要疯了！”
伊林夕极其不淡定。
这也显得他和其他三个格格不入。
“林夕，都让你冷静了，要不先吃一顿冷静冷静？”
伊万在一旁说道。
可伊林夕似乎已经很是惊恐，吃饭的时候手都在抖。
陆川也能理解，毕竟伊林夕就是个普通人，还是个没什么冒险精神的人。
但伊万对此却很难受。
“伊林夕，拜托你正常点。”
“正常？整天要被怪物追，怎么正常！”
伊林夕没控制好情绪，周围的人都纷纷侧目。
小维拍了拍伊林夕，把手放在他的背上。
不一会，伊林夕的情绪就稳定了下来。
“只是出于自我保护，分泌了过多的肾上腺素，没什么大问题。”
小维像个医生一样在一旁解释。
“小维，你到底是人是鬼？”
伊林夕小声地，颤颤巍巍地问道。
“你认为我是人我就是人，你认为我是鬼我就是鬼。”
小维的回答让伊林夕先是一愣，随后陷入了沉思。
陆川说道。
“生时为人，死时称鬼，是人是鬼，很重要吗？每个人都有当鬼的那一天。”
伊林夕抬头看着无比冷静的陆川，低下头，像个犯了错陷入自我反省的孩子。
“陆川，我看你好像经历了很多不寻常的事似地，能不能具体和我们也说一说？”
陆川拿起筷子。
“先吃饭，吃完了回去我再和你们慢慢说。”
四人开始无声地动了碗筷。
这也是一路来最压抑的一餐饭了。
各怀心事下，这餐饭总算到了尾声。
陆川往窗外看去，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几人回到了酒店，聚在一起。
陆川一路上都在纠结怎么和这两人说出实情。
只能是让他们先问一些问题，然后简单回答后再看情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