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迪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脸色越来越冰冷,几乎所有的人都感觉到那逼人寒意。
终于,门突然被人推开,他,殷天郁已经站在了门口。他直接走了进来,在班迪对面的地方的停了下来,不再靠近。
原本俊逸的面孔,现今却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脊梁挺得笔直,只是原本合体的西服穿在身上却有一种空荡感。
少年眉间的憔悴而疲惫,眼里还是依然有着平日的骄傲与倔强,只是多了一丝痛苦的悲哀。
时间仿佛渐渐凝固,殷天郁看着班迪那双冷冽的眼,那个曾经让自己无比信任的人,曾经给自己父爱感觉的人,现在与他明明只有一张桌子的距离,中间却象是隔了一堵让人无法跨越的墙。
“你决定了?”班迪的嗓音很柔和,眼里有种让人无法看清楚的情绪,但殷天郁却听出一丝隐得极深的怒意。
那就是,自己再也不会靠近他,也再不会信任他,一如无法相信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一样。
“是的,班迪先生。”殷天郁回答道,声音里没有丝毫起伏,一如普通的属下回答自己的上级。
班迪眼中的冰冷又沉了几分,像鹰一般锐利的眼睛看了殷天郁半天,许久缓缓的扭过头:“很好,现在你马上到安保部门报道。”
“因为,以后这里不再需要你了!”班迪的声音很缓慢,带着一惯优雅的磁性嗓音,却是这样的残忍。
是啊,我殷天郁只是他手上的一个棋子,一个面上的替身,有用则留,无用则弃入,很浅显易懂的道理,特别是自己这种不想老老实实当替身的人,能被留下来,已经很仁慈了。
不过要想活下来,还要看自己如何去活了。
一种苦涩在他的心里蔓延,殷天郁以为自己早已经做好应有的准备,只是听到这句话时,还是有些无法适应的垂下了眼。
只觉得心里像突然被人狠狠地刺出一个洞,冷意不停的往里灌着,全身冰凉。
“还有,我不想听到任何关于你的投诉,明白了吗?”后面的话说的很轻,好像是从喉咙底部说出来的,却让人有不寒而栗的感觉。
殷天郁不禁怔住,随后立即明白过来,他扯开苍白的嘴唇,脸上慢慢露出一个公式化的笑容:“我明白,班迪先生!我马上去报道。”他直接走出会议室。
走出门,他的嘴角始终扬起一抹惨笑,与其是说笑,还不如是在哭,比哭还难看。
刚才目光瞥过雷诺,他似乎还是带着怜悯甚至有些悲伤的表情,仿佛他还是那个对自己笑的很温柔的少年,现在想起来就是一种讽刺,对痴心妄想的自己的讽刺。
殷天郁,你还真以为自己是被爱着的,能有人真的对你关心?错,你错的离谱,这里到处都是欺骗,虚伪,尔虞我诈,只是你自己太笨,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