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形容的痛楚持续地侵袭她,她压抑住破碎的声音,可痛极之时,还是忍不住发出声音。
心中的屈辱和被侵犯的痛楚迷乱了她的思绪,胸口一窒,她的意识彻底陷入了黑暗。
理着小平头,穿着朴素的她,怯生生的躲在树后,盯着那个胖乎乎的小男孩手里的小手枪,他发现了她。
他笑眯了对着她,满脸横肉都挤一块去了:“想玩吗?”
“嗯!”
“好!给你玩!”他大方的把枪塞给她,她虽然吃惊但还是充满惊喜的接过。
“谢谢!”小心奕奕的拿在手里,仔细的打量着那把手枪。
“妈妈,她抢我的枪!”他大声的告状道。
“啊?”她猛的一抬头,就见他妈已经凶神恶煞的站在面前,死瞪着她手里的枪。
她害怕的退了两步,一边恐惧的看着她分辨道:“我没有!是他给我玩的!”一边焦急的看向他。
“妈妈,就是他抢我的枪!呜呜”他指着她,对他妈委屈的假哭道。
“你!你冤枉我!”她怒视着他,她是啥都没有,但她有她的自尊,她是这辈子最恨别人冤枉,她委屈的泪水在眼框里直打转
就见躲在她妈身后的他,冲她做着鬼脸,对她比着口型说,谁叫你老躲着我!活该!
下一瞬间,“你这个有人生,没人养的野种,还敢在老娘面前撒野!”他妈一边咬牙切齿的骂,一边使劲的拎她的耳朵,仿佛要把她的耳朵拎掉,手里的枪也被她愤愤的夺下。
疼!疼得她眼泪只掉,可更疼的是她的心。她使劲挣脱她的手,仿佛她拎的不是她的耳朵。
“我不是野种!我有人养,我有爸爸,哥哥!”她竭尽全力的对他喊道。
“我不是野种,我是有人要的!”她哭着喊着。
她和她看热闹儿子都一愣,然后眼里慢慢流露出恐惧,仿佛象看到从疯人院里逃跑出的疯子似的,慌忙的离开。
“我是有人要的,我爸爸妈妈都要我!”她不知是喊给他们听,还是喊给她自己听,只觉得嘴里好咸好涩。
看着她晕迷中惨白的面容,一缕血迹由嘴角延伸到下巴,本已经咬破的嘴唇伤痕更深了。
她的手指微微动著,似乎想抓住什么,却只是微微的蜷曲又伸展,似是手始终捉不到想要的东西,她漂亮的眉也不禁微微蹙了起来,受伤的唇,微微翕动著,好像有模模糊糊的声音发出,却听不出到底在说什麽。
殷天郁的眼神变得深邃,不由自主地,手轻轻抬起,欲要抚上那一抹鲜红,却在几乎要触上她的脸时,蓦然顿住,然后猛地起身下床,望浴室走去。
就在殷天郁跨进浴室门时,他的身影却是倏地顿住。
他居然听清了她呓语般的喃喃,她一直在说:“我是有人要的!”然而,只这一句,却让他全身不由一震,猛然转过身去。
床上的她依然双目紧闭,仍未醒来,只是红唇微动,轻声低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