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想问你是什么东西呢!”门前英挺的身影伸手开灯,偌大的房间登时一一亮。
慕容天作俊脸上似笑非笑,目光带着冷峻,姿态有着佣懒,身上那件白色衬衫的胸襟半敞,露出结实的古铜色肌肤,微泛光泽,非常诱人。
“你……”渴望见到的身影近在眼前,燕织荷却支支吾吾起来。
他长得好美型,简直就像一尊雕塑华丽的艺术品,高贵而不可攀。
“初次见面,正式自我介绍,我是慕容天作,也就是你要保护的雇主。”他率先一步说。听他这么说,燕织荷不禁感到有点失落——他认不出是她。不过也难怪啦!那时候他们年纪都还小,现在彼此外貌都改变很多……贝齿轻咬,她装作若无其事,“我名叫燕织荷,请慕容先生多多指教,听说是你把我载回来,还找医生帮我看病,实在谢谢你,才刚见面就给你添麻烦了。”
“别介意,医药费会从你的薪水扣,啊!对了,还有你这两天的住宿费、伙食费也一样。”慕容天作愉快的算了算。
“等一下、等一下,我师父明明跟慕容总裁说好包吃包住。”谈到钱的事,尤其还是自己亏本的时候,燕织荷精神立刻来了,管他认不认得自己。
“那是我爸订的条件吗?好吧!真是可惜。”他暧昧的笑了笑,眼神带着几分轻佻。
可惜你个头啦!她在心中暗骂,这男人真的是她要找的人吗?怎么跟小时候的形象完全不一样了,虽然人是会变的,但也不至于变那么多吧?
燕织荷想起什么,“对了,你说两天的住宿费,难道我已经睡了两天吗?”
“没错,你这只小白猪还真是会睡,就算是感冒也太夸张了吧!”他满口嘲讽的意味,毫不留情。
燕织荷的脸蛋瞬间涨红,一直蔓延到雪白的颈子,气到差点忍不住踹他。
不行、不行!她现在是这个男人的保镳,何况又关系到师父跟慕容家的交情,无论如何她都要忍住。
“我们什么时候签契约?”她把小脸甩到一旁,不去看他的嘴脸,否则火气一点也降不了。
“那么急着签卖身契?好吧!”
慕容天作手伸向背后,拿出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契约,递到她面前。
燕织荷接过来,瞄了一遍,大致上没有问题,直到她看见备注栏那行字,小脸顿时青了一半。
“『不可以和慕容天作分开』,这是什么啊?”她纤指颤抖的指着那里。
“哦~~那个啊!身为贴身保镳的妳,当然不可以跟我分开啦!这样我才有安全感嘛!”他用理所当然的口吻说。
“什么跟什么啊!这真的是你爸爸订的条件吗?我看根本是你擅自加上去的吧!”她低吼。
“是我写上去的没错,不同意吗?不然妳就不要做啊!”慕容天作冷漠的说。
这男人!真可恶,她偏偏要留下来!就算是为了薪水也好,还有——那件事……
“我很有心要做这份工作,希望慕容先生能宽容一下。”她很有礼貌,但唇里是咬牙切齿。
慕容天作在心里偷笑,他怎会不知道她的个性,果然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才稍微刺激她一下,马上就显露出来了。
“既然你这么拜托,好吧!”慕容天作将契约拿回来,将那一行画掉,重新写上一条“不可以离开慕容天作半步”。
“还不是一样,不能离开你半步,难道要黏在你身上吗?不行,不能这样写。”燕织荷哭笑不得的叱道。
“真麻烦耶你,到底想不想做?不然这样好了。”
他又把那条删掉,再重新写一条“不可以离开慕容天作的视线范围”。
“这个更不行,难道我洗澡也要让你看得到吗?”她简直要被这个男人弄到崩溃了。
“那不然要怎么写?”慕容天作把笔跟契约丢到她面前。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还可以接受。”燕织荷说着就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不可以对慕容天作弃之不顾”一行大字。
“你当我是小狗啊!还弃之不顾咧!你干脆写『不可以把慕容天作丢在路边』好了。”他为之气结。
“我又没那个意思,为什么我才刚写完,你就急着对号入座?”燕织荷蹙起柳眉,装出一副无辜样,心里却在窃笑。
“随你怎么说,那契约就这么定案了,可以吧?”
慕容天作叹了口气,原以为捉弄得到她,没想到却踢到铁板,但其实燕织荷也是无意的,她只是顺其自然,没想到让他一点便宜也占不到。
刚开始,她还为此顽皮的高兴着,但后来她察觉胸口闷闷的,心情消沉下去,原因很简单,因为慕容天作没有认出她。
她又不能主动跟他相认,因为某件事使她难以启齿……
看着手上涂涂改改变得乱七八糟的契约,她不禁吁了口气,保镳生涯就要从此展开,她的小命就赌在这张涂鸦般的纸上吗?
“你的身体还好吧?”他淡淡的问,不露情绪。
纵然他心中有千万个担心,也不能在此时表露出来,不然“那个计画”就功亏一篑了……
“舒服多了,先谈谈工作吧!你希望我怎么做?就照合约上写的吗?”燕织荷恢复元气,将沉闷的心情压下。
“虽然你是保镳,但我希望你注意自己的安全就好。”慕容天作轻描淡写的说,心里却喃喃着,要是她受伤了,就如同他受伤一样啊!
“为什么?”燕织荷纳闷他的话,怎么会有这种雇主?
“我觉得那三起意外真的只是意外,是我家的长辈太紧张了,我根本不需要保镳,不过既然你来了,就陪我做做样子吧!反正也不会有什么事情,所以我希望你平安的来,平安的离开。”
听了他的话,燕织荷不禁松口气,她本来是为了来看这个男人还记不记得她,才答应师父接这份工作,但刚来的时候又后侮了,毕竞性命是不能开玩笑的,现在知道实际情况后,看来她只要等着领干薪就好。
“你那么确定不会有事?”她心思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