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夙璃也是坐在回府的马车上才得知澹钰是个爱棋成痴的人,他从小就对下棋很感兴趣,不仅花费很长时间研究棋术,更是喜欢收集各种上好的棋盘。
怪不得刚才澹台肆提出要送给他白玉棋盘,他会那么高兴。
“这四皇子倒是不像他三皇子,三皇子满心满眼全都是皇权利益,他倒是只想着下棋,难道他一点也不想争夺皇权吗?”
澹台肆耸了耸肩,“皇兄的这几个儿子都是个性迥异,老三是皇后的儿子,占着嫡子这个身份自然对皇权更加热忱,老四的母妃是谭贵妃,她一向淡泊名利,所以教育出来的孩子也是这性格,至少目前是这个样子。”
顿了顿,他又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至于以后,那谁知道呢?如今皇兄身子不错,并不着急立储,但日后总会涉及,老四能否维持初心,我们都不知道啊!”
沈夙璃对这皇家争权的事情一点不感兴趣,她挑了挑眉,“但愿他能是皇宫中不一样的存在吧,可千万不要像那三皇子,只跟着皇后追名逐利。”
“对了,本王离开后皇后可有刁难与你?她一向以三皇子的利益为重,自然把本王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只怕不会善待于咱们。”澹台肆突然紧张地抓住了沈夙璃的手。
一说到皇后,沈夙璃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她冷笑一声,直接吐槽了起来,“这皇后我真是服了,她不知道听谁说我开了一家胭脂铺,就问我要胭脂,我给她看了看,她又狮子大开口问我要配方,她怎么脸这么大,居然真的能说出来这种话!”
澹台肆目光冷了几分,“这的确是皇后能做出来的事情,皇后虽然母仪天下,但并不得皇兄宠爱,故而她一直专注于三皇子和打扮的事情,发现你的胭脂好用,她自然不会客气。”
“我能把那一盒给她就不错了好不好?那么一盒胭脂也要卖几十两银子呢,她不给钱还想白嫖秘方,还说天下万物都是皇家的,让我不能抗旨,真是可笑至极!怪不得皇上不喜欢她,就她那副利欲熏心的脸也只会让人作呕!”
听着沈夙璃毫不掩饰地表达自己对皇后的不满,澹台肆忍不住笑了出来,“本王现在相信皇后欺负不了你了,你这张嘴实在是太能说会道了!”
沈夙璃挑了挑眉,“这是我的做事原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皇后摆明了想要抓住我的错处,我又岂能让她得逞?况且她还想要我的秘方,简直是痴人说梦!”
“不过这一次还是多亏了四皇子,否则我怕要被那毒妇以莫须有的罪名定罪了。”
澹台肆紧紧握住沈夙璃的手,目光深邃又温和,语气坚定,“你放心,日后进宫本王会一直陪着你,绝对不会让皇后有机会欺负你。”
两人正说着话,马车突然停了,还没下车就听到了栾栾的叫声,沈夙璃和澹台肆相视一眼,无奈地笑了笑。
刚一下马车,栾栾就扑到了沈夙璃的怀里,“芍药姐姐说娘亲和爹爹进宫了,我和哥哥就在这里等着你们,总算是把你们等回来了!”
沉沉不像栾栾粘人,他乖巧地站在一边,目光紧紧锁着沈夙璃和澹台肆。
沈夙璃因为刚才讨论皇后,脸色还有些黑,她捏了捏栾栾的鼻子,又摸了摸沉沉的小脑袋,半天没有说话。
以为沈夙璃心情不好生气了,栾栾连忙捂住沈夙璃的耳朵揉了揉,“娘亲不要生气,我听说把耳朵捂住就听不到不好的事情,那就不会生气了,那栾栾捂住娘亲的耳朵,娘亲是不是就能开心起来了?”
沈夙璃被栾栾这实在没有任何逻辑可言的话弄得直接笑了出来,她摇了摇头,“你这是从哪里学的歪理啊?把耳朵捂住就听不到不好的事情,那和掩耳盗铃有什么区别?”
“掩耳盗铃,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呢?”栾栾睁着小鹿般清澈的眼眸看着沈夙璃,那副可爱的样子让她瞬间忘却了所有的不开心。
“这说明这些天你没有好好读书,每天就只想着玩了,接下来这几天你就给我待在书房好好看书,自然就明白什么是掩耳盗铃了。”
一听说要读书,栾栾的小脸瞬间就垮了下来,她趴在沈夙璃的颈窝直摇头,“栾栾才只有六岁,怎么就要读书了呢,娘亲欺负人!”
“六岁已经不小了,你哥哥可是四岁就开始读书练剑了,他可有说苦?”沈夙璃把栾栾的下巴抬起来,没好气地说道。
她这话提醒了澹台肆,前不久他刚刚教给沉沉一套剑法,这些日子一直忙着也忘了看他学的怎么样了。
“沉沉,前几日我教给你的剑法可能自己挥下来?今日正好无事,我来检查你的功课。”
沉沉反而和栾栾的反应相反,他兴致勃勃地点了点头,“这几天我一直都有练习,现在我已经全部挥下来了,还请爹爹检查!”
沈夙璃知道沉沉对武功很感兴趣,她挑了挑眉,抱着栾栾和澹台肆一起进府,去了沉沉每日练剑的校武场。
换了一身衣服,沉沉握着长剑坚定地走了过来,他先对着澹台肆抱了抱拳,随后目光一冷,手中用力,直接在偌大的场地上挥了起来。
剑在空中划过,留下一道道充满气势的声音,沉沉挥得很认真,只不过手中的力气还是有些不足,可能和年龄有关。
一套剑法快要结束,澹台肆突然抽出来一旁的长剑,纵身一跃和沉沉对打起来,沉沉起初还有些不适应,然而很快就适应了澹台肆的节奏,两道身影在院子里来回而去。
栾栾不停鼓掌,眼睛直冒光,“哥哥和爹爹实在是太厉害了!上次哥哥还接不了多少,现在居然能坚持这么久,太棒了!”
沈夙璃也是一脸欣慰地看着明显吃力但还是尽力抵抗的沉沉,正如栾栾所说的,这孩子的进步的确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