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夙璃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她挑了挑眉,刚想把身上的银子拿出来,前面突然涌过来一堆人,拿着棒子气势汹汹地朝着他们走来。
“这是什么情况啊?他们好像是冲着咱们来的,可我不记得和他们有什么仇恨啊,王爷,这些人该不会是你引来的吧?”沈夙璃拍了拍澹台肆。
澹台肆也是一脸迷茫,他虽然常年被皇上派去各地办案,可是之前并没有来过临县,怎么可能认识这群人呢!
“刚才就是你们两个接济了那些乞丐?”一群人乌泱泱而来,在澹台肆和沈夙璃面前停下,为首的男人粗声粗气道。
澹台肆微微蹙眉,冷冽的目光扫过面前众人,淡淡开口,“没错,的确是我们。”
“看你们穿着打扮应该挺有钱的吧?那是不是和官府那群狗官有关系!”说到最后,男人的声音陡然提高,眼底的怒火高涨几分。
官府?澹台肆和沈夙璃相视一眼,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有此一说。
见他们不说话,男人冷哼一声,“你们就别装了,这城里非富即贵的人基本上全是那狗官的亲戚,今天我就带着大家替天行道,好好收拾你们!”
话音刚落,男人直接挥着手中的棒子就朝他们打来,澹台肆赶忙拉着沈夙璃后退几步。
“且慢!我想你们是误会了,我们并不认识官府的人,此次前来也只是为了买药而已!”沈夙璃大声喊了起来,“大家可不要冲动啊,你们面前的人可不是轻易能得罪的!”
必要时候,澹台肆的身份还是很值得拿出来用一用的,果然,那群人瞬间就不动了。
“买药?”男人打量了澹台肆和沈夙璃几眼,“的确看着面生,刚才你说这个人不能得罪,那他是何人啊?”
沈夙璃看了一眼澹台肆,得到她肯定的眼神后,沉沉道,“他就是晋南王,皇上派王爷前来处理黎县疫情,因为药品不够,王爷与我前来临县买药,不信的话,你们看看这个!”
当雕刻精美的玉佩出现在众人面前时,男人愣了一会儿,赶忙朝着澹台肆跪了下来,“草民参见王爷!”
澹台肆威严的目光淡淡扫过,轻“嗯”一声,“刚才你们说官府的狗官?到底发生了何事?”
“王爷,还请王爷为草民们做主啊,实在是那些官员欺人太甚,今年秋收,他们除了征税后还抢夺我们的粮食,导致现在城内几乎都没有足够的粮食生活啊!”
男人对着澹台肆使劲磕了个头,“我们去官府讨说法,可是官府给我们的解释是这些粮食都要支援边关的士兵们,可是我们没有了粮食也活不下去啊!”
沈夙璃深深皱眉,怎么也没想到地方官员就是这样征收课税的。
怪不得城内的乞丐这么多,大街上的人也特别少,原来这背后竟然都是官府的手笔。
澹台肆在听清楚来龙去脉的时候,脸色就阴沉下来,他最厌恶的就是官员欺压百姓,没想到今天居然会碰到这么恶劣的事情!
“本王倒是不知边关士兵的粮草需要克扣百姓们的粮食才能得到了,简直是岂有此理,你们放心,这件事情本王自会查清楚!”
闻言,地上跪着的众人忙磕头,“草民谢过王爷!”
让大家尽数散去后,澹台肆冷着一张脸带着沈夙璃直接去了县衙大门,自然又被门口的侍卫拦住了,“大胆刁民,县衙岂是你们能闯进来的!”
这侍卫的态度如此恶劣,可以想到平日又是怎样欺压百姓的,澹台肆的脸又黑了黑,他直接掏出来令牌,冷声道,“速让县令滚过来见本王!”
即便没去过京城,侍卫也知道眼前的令牌是皇家之物,又听澹台肆自称本王,脸上的嚣张瞬间烟消云散,“属下不知是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凉薄的目光从侍卫身上移开,澹台肆冷哼一声,抬脚迈步进了县衙。
得知晋南王突然驾到,县令顿时就慌了起来,他虽不知澹台肆为什么会突然过来,但心里总觉得很不踏实,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一样。
仓促地整理了一下穿戴,他带着手下的官员赶忙赶到县衙大厅,对着上首的澹台肆跪了下去,“下官陈清远携临县官员参见王爷!”
等了好久才听到澹台肆一声凉凉的叫起,陈清远心中更没底了,他堆起来笑容对着澹台肆拱了拱身,“不知王爷今日驾到,所谓何事?”
沈夙璃站在一旁看着下面的这些官员,一个个都胖的像个球,可见平日里没少搜刮民脂民膏,尤其是最前面的县令,那张肥脸上的笑容说不出的谄媚。
澹台肆的目光深邃冰冷,他随意地敲了敲桌子,冷冷开口,“陈大人,本王听说你克扣城内百姓的粮食,此事当真?”
闻言,陈清远的脸僵硬了一瞬间,连忙失口否认,“王爷明鉴,下官绝对没有那么做!”
“哦?那城中的百姓为何会让本王替他们讨公道?陈清远,本王竟是不知边疆的粮草已经需要由临县来供应了,你可知罪!”澹台肆的声音充满了深深的威慑力。
陈清远吓得连忙跪地,可脸上却特别冷静,“回王爷的话,下官一直是按照规矩征收粮食,而且因为今年收成不好,还特意少收了一些,可能大家对臣依旧有些不满,所以才会有此一说,但臣问心无愧,王爷尽可查看账本。”
看着陈清远一脸坦然的样子,澹台肆冷嗤一声,真把他当傻子吗?别以为他不知道他们呈上来的账本全都是假的!
不过眼下的确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他们克扣粮食,澹台肆扫过一圈,沉沉出声,“让人把账本送到本王住的客栈,有没有问题,本王自有决断!”
当天下午,澹台肆就收到了陈清远亲自送过来的账本,看着上面的一堆字,他深深蹙眉。
沈夙璃发现不对的地方,“王爷,这账本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