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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阿西的梦

“滴滴答答”,一片乌云落下了它的眼泪,一颗颗水滴毫不留情地敲在了房间窗外的栏杆上,银色的天空,银色的雨,银色的一个梦。

阿西静静地躺在床上,睁开了双眼,他清晰地感觉到他的背后早已出了些许的虚汗,嘴里还不停地喘着粗气,眼角也有两道浅浅的泪痕,阿西摆放了下枕头,轻轻地靠在了上面看了眼旁边的闹钟,早上四点,但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睡意,

细细的品着刚才的梦。

阿西的梦境

阿西静静地往前走着,那个地方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他渐渐地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前面有什么东西,他好奇地走了过去,那是一间教室,推开教室扇门,他环顾四周走到了一个座位上坐了下来,突然,外面一阵强光让阿西睁不开他的双眼,他极力用手去遮挡那强烈的光,一不小心从椅子上摔了下来,他努力地想睁开眼睛,但发现自己什么东西都看不清,他跌跌撞撞地用手爬到了椅子上,这样的感觉让阿西的心里多了一丝害怕,他尽可能地将头埋在自己的怀里,像一条蚯蚓那样蜷缩在椅子上,过了许久,他慢慢地抬起头,感觉到那束光好像变弱了点,睁开双眼,他发现自己的老师正站在讲台上,周围坐满了自己的同学,阿西急忙向外望去,而窗外也只剩下那明媚和煦的阳光,阿西回过头看向讲台,老师正狠狠地盯着自己,手里拿着一张试卷,但阿西也不清楚那是谁的,可能是自己的吧,老师的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很急促,感觉也很愤怒,但阿西却听不到她的任何一点声音,就仿佛在看一场哑剧一样。突然他的视线又再一次模糊了起来,他看着自己的手,分散成一片片碎片向天空中飘去。

当他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房间的床上,手里拿着一块画板,画板上架着几幅是自己曾经的作品,的确小时候的阿西热衷于画画,也热爱着画画,也认真学过画画,而画板上那几幅也正是自己的得意之作,不过他从来也没有给自己的父母看过。这时阿西的父亲打开了门,阿西有点高兴,今天终于可以让自己的父亲看看自己的杰作,他渴望得到父亲的认可,还没等父亲坐下,阿西就将自己的画递了上去,父亲看了眼转手扔到了床上,阿西觉得好奇父亲这是怎么了。

短暂的沉默后,阿西的父亲发话了:“我希望你不要学画画了”,阿西一脸疑惑地看着父亲,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你根本不会画画,而且你画的说实在的没有什么新颖的,你学了也没什么用,我看你画到现在没有什么变化。”,阿西顿时感到一阵刺痛,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刺痛的位置,那是心脏。阿西依旧没有说话,“你没有这个天分的,一点效果都没有,你不用去想了,你画不好的。”,阿西向后退了一步,这一刻,阿西能感觉到自己正强忍着眼睛里的泪水,他抬头看向天花板,他尝试着反驳自己的父亲,但发现自己哽咽,他不想示弱也不想让父亲知道自己想哭,阿西走到了床前开始整理自己的画作“过来站好”父亲平淡的语气里加了点凝重,阿西紧紧地攥着手里未整理完的画稿站在了一边。之后父亲说了什么阿西记不清了。父亲走后阿西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一滴,两滴,三滴就这样流着。

他静静地躺在梦里的床上,,不再想让泪水多出来一点,闭上了眼睛,眼前出现了又出现那一幅幅的画,不过那不是自己的画而是一层层的回忆,这是他和父亲的回忆,他用手想去碰但发现自己怎么也碰不到,一刹那他突然来到了客厅的沙发旁旁边坐着是自己的父亲,电视机正播着足球联赛,阿西想起来了,那是阿西和父亲第一次晚上熬夜看球赛,结果阿西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之后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盖得是父亲的大衣。像这样无数的回忆从阿西身边飞过,阿西站在一颗碎片上静静地看着,心中的伤疤开始慢慢地愈合,有点温暖,甚至有点起鸡皮疙瘩,突然不知怎么地,那块碎片突然消失了,阿西的身体快速下坠,强烈的失重感让阿西不知所措......

阿西他醒了,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是在做梦,但也惊奇地发现了自己脸上的两道泪痕。阿西看着天花板,想着那个房间里的片段,对,只有那个片段,阿西是记得最清楚的,也是最深刻的,他笑了笑,自言自语道:“这是我做过最假的梦。”其实阿西心里记得曾经小时候的那个夜晚,父亲轻轻地抚摸着阿西的额头,把他深深地抱在了怀里,为他盖上那件熟悉的大衣,小声地对他说:“阿西,梦里的东西不一定是真的,有时候是反的,不管你怎么样,我永远是你最后的港湾。”阿西清楚地记得那时是父亲在安慰做了噩梦的自己。阿西庆幸这只不过是一个梦而已,如果是真的,阿西可能还没等父亲说道一半就嚎啕大哭起来了,想到这,阿西也不禁笑了笑。

渐渐地,雨停了,天空中出现了一抹红色,阿西从床上爬了下来,拿起桌子上的餐巾纸擦去了早已干涸的泪痕,像往常一样走进了母亲的卧室,看到了晚班刚回来的父亲正酣睡在床上,阿西走进卫生间拿出自己的洗漱用品来到阳台上,那一抹雨后清晨的阳光洒在了阿西的脸上,他仿佛又再一次感受到了温暖。

打理好书包,阿西来到楼下,这次很快地找到了那辆自行车,路上阿西放慢了骑车的速度,他想好好看看这之前错过的风景,车水马龙的街道,嘈杂热闹的菜市场,和那一天的自己。

这像曾经一位智者所说过:“路人有路人能看得到的风景,司机有司机能看得到的风景,但不管司机也好,路人也罢,看到的风景都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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