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蝶救郎心切,反复思量,犹豫再三,只得跟着吴亮来到宾馆。肉身是女人的弱点,也是征服男人的强大武器。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舍不得贞操,当不了娘。
吴亮勾着下颌,左看右看,喜不自禁。“没想到我吴亮,今日也能享用大美人。天意!天意啊!哈哈。”
胡蝶推开咸猪手,冷笑道,“你别得意太早了。你要是完不成任务,老娘把你阉割了。”
吴亮拍着胸脯道,“救人的事,包在我身上。完不成任务,只管教你阉割。”
胡蝶闭眼,忍受着奇耻大辱。若是没有了花剑茗,要这贞操何用?吴亮流着口水,将胡蝶内衣撕碎,全身吻了一遍,摸了一遍。
连续几日,胡蝶都承受着吴亮的侮辱。“就算是一条公狗,也不至于连续多日,早晚两次发泄。吴亮,你他妈的是个人吗?”
吴亮嘻嘻笑道:“老子不是公狗,是一头驴子!等办完了事,你肯定会甩了我,老子要加紧播种,争取肚皮搞大。最好能把你这骚骨头娶回家。”
胡蝶心道,“我绝对不会嫁给你的。也不会为你怀孕的。”
吴亮以托关系,需要花钱,不断向胡蝶索要钱财。胡蝶叮嘱道,“如果办不成事,这些钱都要如数退还。”还让吴亮打下欠条。
吴亮拍着胸脯,绝对能办成事。
胡蝶做噩梦,梦见吸血的妖孽。晨起,感觉眼皮痛,对照镜子,看到红色的包。绝对是蚊子咬的!记得乡下有一种花脚蚊子,咬了人后,72小时都很难消退。
吴亮拿到最后一笔巨款,没过多久,果断搬离住所,人间蒸发了。
胡蝶打了很多电话,也没找到该死的吴亮。她终于醒悟,吴亮是一个大骗子。胡蝶为了营救花剑茗,病急乱投医,才上了吴亮的当。结果被吴亮骗光了多年的积蓄。
刑期将近。花剑茗发现伙食改善了不少。
狱警主动问道,“你有什么心愿吗?可以跟我说,尽量给你满足。”
花剑茗只有一个心思。“我想见见胡蝶。”
阿茗跟另外三个死囚,住在一起。死囚的精神状态,都不甚好。他们的谈论,常常扰乱阿茗的心神。
“等待死亡比死亡本身更可怕。那年,在刑场看枪决,犯人年龄不大,跟我现在的年龄差不多。行刑者打一枪没打倒,死囚龇着血乱蹦。第二枪,终于将他打倒了。一会子,穿制服的过去检查尸体。那死囚突然坐起来,吐一口血沫,问穿制服的,找啥?”
“最煎熬的是枪手扣了扳机,咔嚓,子弹没出来,吓一激灵。”
胡蝶带着美食来看望花剑茗。两人说了一个下午的话。因是夫妇,允许留宿在监狱。这样阿茗跟胡蝶,被安排在一个单独牢房。
宋雅宜找到诗人莫问,请求他拯救花剑茗。“只有你才能突破这个必死之局。”
“你为什么不去找蹂莲?仁波切?”
“蹂莲?仁波切号称活佛,堪不破财色,只是一个普通法师。当今玄门,莫问才是一个世外高手。”
诗人莫问冷笑两声,“老朽早就进入天道至境,才不愿管红尘俗事。”
“且慢。”宋雅宜拿出一件牛皮信封。“这是朦胧派诗人谢茵梦的书信。”
莫问身躯一颤,接过牛皮信封,果是谢茵梦的笔迹。拆阅信笺,然后正色道,“我答应你,营救花剑茗。”
宋雅宜舒展眉头,看着莫问迅速消失。
乌龙派出所。一大早,刚刚上班,就有个傻瓜来到派出所投案,自称是馒头血案的杀人犯。这个傻瓜就是诗人莫问。马如龙得到消息,立即赶往乌龙监狱救人。
行刑的日子到了。花剑茗起了一个大早,在跑道上跑了五圈。然后沐浴更衣,陪着胡蝶用早餐。胡蝶得到天道盟传来的消息,让她想办法拖延行刑的时间。
有记者前来采访花剑茗,看到那一双明澈的双眼,无法相信他是一个杀人犯。记者把镜头对着花美郎,希望他能说几句话。
“我没有什么要说的。我这一生对得起天道,不曾犯罪,无怨无悔。”
胡蝶提醒道:“我老公会茶道。你们从来都没见过的茶道。”
花剑茗喜欢茶道,在剑禅社学艺时,庄雪禅便将茶道艺理传授与弟子。“枪决之前,我没有别的要求,只想给自己沏一壶茶,顺便给在座的各位表演东方灵隐派的茶道。”
监狱长韦贵愣了一下,挥手道:“给犯人打开手铐。”
“这人是玄门高手,手段不一般。打开手铐会很危险。”
“周围都是荷枪实弹的,怕他不成?”
两个穿制服的走上前,给花剑茗打开了手铐。
花剑茗整理衣冠,沐手之后,给茶神敬香。“东方茶道三十六种,以灵隐茶道最见虚空。这一派传自灵隐上师,得其真谛者并不多见。”言毕,用肉掌在茶筒上方一抹,形成微型龙卷风。乌龙茶旋转飞出,落在茶杯里。胡蝶小步上前,拿起茶壶,向茶杯里倒水,给韦狱长和记者沏茶。
阿茗吃了两口好茶,笑道:“西湖龙井之水,泡的却不是龙井茶,而是闽南的乌龙茶。”又端起另外一杯,抿了两口,喜上眉头,道:“这是临安功臣山南麓婆留井的水,配苏州太湖的洞庭山碧螺春。”
记者呆呆地望着花剑茗,回头问监狱长,“他说的都对吗?”
韦狱长忍不住拍掌。“不愧是茶道顶尖高手。”
记者与监狱长谈笑喝茶。花美郎利用这个空档儿,写好遗书,然后端坐品茗。吃完宝茶,生死看淡,五蕴皆空。时间正好到了,静静地走出来。
胡蝶发疯般冲上前,想要阻止,被女警拉住。她哭晕在地上。
狱长韦贵带着八个狱卒,将他押往监狱后面的刑场。枪决执行者是两个双胞胎。一个叫何去,一个叫何从。“时间已到,准备行刑。”
花美郎转过身,面对行刑者,恳求道:“不要打我的头。请对准我的胸口。”
何去何从面对死囚的眼睛,举起半自动步枪,平生第一次,手腕颤抖,感觉到步枪很重。
“枪下留人!”马如龙飞步跑过来,阻止了行刑。叶青婷跟在马如龙身后。她满脸的焦急,远远地叫了一声“师兄”。
“有人投案自首。花剑茗极有可能是冤枉的。这件案子需要推翻,重新调查。”
韦贵认识马如龙。“你已经被开除,现在不是公安序列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马如龙用身躯护住死囚。“法院领导正在开会,撤销死刑的命令应该马上就到。”
韦贵果然接到领导电话,让暂停死刑,等待进一步的命令。
花剑茗被带回监狱,坐卧饮食如常。很快,他便知道那个投案的嫌疑人,是一个老者,名叫莫问。
莫问目光朦胧,昏昏沉沉。有时疯言疯语,不为世俗所容。莫问老实交待,被送上法庭,人证物证齐全,宣判后关进死牢。
花剑茗的罪名被撤除,当庭释放。迎接他的是女神胡蝶。“恭喜你,摆脱了嫌疑。”
“恭喜你摆脱了周俊毅。”
“我们都获得了重生。”两人拥抱在一起,热烈地亲吻。记者拍下他们拥抱接吻的照片,在媒体上发布。“要不要申请国家赔偿?”
“我不抱怨任何人,也不要国家赔偿。作为一个修道者,我不缺钱。”无论走上刑场,还是无罪释放,都淡淡的。
“走!我们去喝两杯。”两人一路说笑,来到路边的蛤蟆酒馆,点了五个菜,要了两瓶二锅头。
“我不能喝许多白酒。”花美郎说着,用唇沾湿了烈酒,饮了一小口。
胡蝶嘟着樱桃小嘴道:“真不算是男人,酒量还不如我这个女孩子。”
“你是女中豪杰,小弟岂能跟胡蝶相提并论?”
两人回到白领公寓,吃饱后,在一起沐浴。花剑茗身体毫无反应,弄得胡蝶颇觉无趣。两人并躺在床,说着别后相思。
花剑茗摸着妻子脸蛋,“我被囚禁的日子,你是怎么过的?”
胡蝶并不隐瞒,哭诉说自己被吴亮欺骗,以及受到百般侮辱的情景。“说得更具体一点,他到底怎样侮辱你的?”
胡蝶看到老公并无醋意,反倒一脸期待,便回忆那些并不愉快的经历。
花剑茗反倒突然有了感觉,那话儿挺得高高的。胡蝶乐开了花,啐骂道:“你这贱人也挺怪的。自己上马不行,偷听却有感觉。”
“我也不知,这是什么病。一两年内,估计好不了。”
胡蝶在网上咨询,并查各种方子。牛鞭羊鞭,买了不少。希望能将老公的萎病治好。
媒体报道馒头血案的最新进展。莫问已经交待,杀人动机是,朱姓女子出言不逊,污辱了一位已故诗人。这种动机极其罕见,很难令人信服。
网络上关于莫问杀人的猜测,铺天盖地。舆论都认为,诗人莫问应该被立即处死。也有的认为,莫问应该被精神鉴定。自从有了精神病人的特殊条款,有的好人被莫名关进精神病院,有的恶人被当作精神病人,免于惩罚。
“没想到诗人莫问,才是杀人狂。”
“这个案子非常玄。我想去监狱,找那个诗人,问清楚细节。”
花剑茗来到乌龙监狱,探访被囚禁的诗人莫问。重犯被关押在D区,这里关押着最危险的犯人。
监狱长韦贵让花剑茗深入特定的牢房,会见诗人莫问。由于某些缘故,胡蝶也陪伴在侧。
“我知道人不是你杀的。你为了救我,才编造了谎言。”
莫问将茶杯捏碎,揉成粉末。“放心吧。我死不了。在枪决之前,我一定能逃出去。这个世界还没有人,能杀死莫问。”
花剑茗露出羡慕的神情。“难怪师傅经常提起您老人家。果然是世外高人。”
“我行走世间八百年,遇见过无数的强者,无数的战争,无数的生离死别,本是袖手旁观之人。当年,逼迫胡蝶退隐之事,做得不甚光彩,有违天道,故在得知花美郎蒙冤之后,便来想法子弥补亏欠。好让你们有情人,成为眷属。”
花剑茗带着胡蝶,离开了乌龙监狱。
“莫问是疯子吗?”
“也许是疯子,也许是绝顶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