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玲叹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方姐，您可都快成俺滴偶像了。”
朱海升把方虹羽家的钥匙往李玲手一扔：“就你废话多，小心我请你吃鱿鱼。我跟你方姐去车上，你把门锁好，快点儿跟上，一起去。现在医院比菜市场人还多，你机灵点儿，帮我们排队。”
方虹羽把自己的医疗卡放到包里，朱海升提过包说道：“我帮你拿，咱们走吧，不用管，有那小丫头呢。”
李玲瞬间感觉自己从助理晋升为保姆，不过仔细一想，其实助理跟保姆差哪儿了呢？只不过以前他老婆当得很到位，她这个助理也就是他在外面时，将他的生活打理打理，比如帮他订饭店、联系人、按排车子、端个茶、倒个水。演艺界那些个黄金单身族，不论男女的助理，哪个不是进家是保姆，出门是跟班加侍从？
这么一想，李玲愤愤的心情随之平复。安心将方虹羽的家粗略地收拾下，锁好门，一路小跑到车跟前，爬到后座上坐好。
她是演艺学校毕业的学生，跟她一起的同学，多半也都是从圈内助理干起。没出校门，便有戏拍的，毕竟没几个。而她又拉不下脸来出去求人潜，再说，自己又不是出奇地漂亮，身材也就尚可，放到美人堆里，那些个老板之类的，可能都没有记住她的。
所以毕业之后，便随大溜，给朱海升当了助理。朱海升虽然脾气不好，但最起码是个正人君子，不会对她动手动脚、或是许诺她什么好处，趁机潜了她。她同学，有好几个女的，吃了暗亏，完事人家死不认帐。出了这种事，捅出去，多数人不骂不认帐的男人，反倒骂女人不要脸的多。所以，她那几个同学，也顶多背后跟朋友哭诉，却连家里都不敢说的。也只能吃哑巴亏，或是暗自发誓以后算帐。
坐到车上，方虹羽便陷入沉思。朱海升见她没说话，也就不开口。一路无声的将车开进市医院，找个停车位，就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幸好是中午，医生们都休息，也不用太着急。朱海升将医疗卡跟方虹羽的身份证给李玲，让她先去排队，挂下午的专家号。
李玲还以为她会排得很靠前，结果一进医院大厅，先是一呆。大中午的，居然还是人山人海，竟是都等着挂下午号的。等到朱海升停好车，偕着方虹羽进来，李玲前面还好几个人，朱海升跟方虹羽便坐到大厅椅子上等她。
好不容易挂着号，又等到下午医生上班，朱海升和方虹羽上胃科专家门诊哪儿等，李玲依然排队，占位，为的是一会儿要是开药的话交款好快。要不然，这人山人海的，重新排，等拿了药，不得晚上才怪。
胃科老专家看样子得有小七十了，有点儿谢顶，将边上的头发留长，转着把顶覆住。对于这种发型，朱海升很是不以为然，他想，要是他老了头顶头发掉光，就干脆全剃了，也比这种掩耳盗铃的头型看起来舒服多了。
老专家和蔼可亲地笑着：“怎么了？哪儿不舒服？”接过方虹羽的卡，划了下，又还给她。
方虹羽低声道：“最近不知怎么了，吃东西总是吐。”
老人家上点儿岁数，有点儿耳背。朱海升忙大声说道：“她最近吃东西总无缘无故地吐。”
老专家点点头，问：“怎么个吐法？不可能无缘无故。是吃不对东西吐，还是怎么的？平时恶心吗？”
方虹羽道：“有时也不知道的，闻着点儿个别味，就恶心，吃东西也是，吃的时候好好的，突然就有想吐的冲动，忍都忍不了。”
老专家像看怪物一般看向方虹羽和朱海升，最后笑道：“我看你们是挂错科了，还是先去妇科看看再说。”
方虹羽的心一下子停跳，不、不可能，难道……她真的有了？
朱海升问道：“为嘛去妇科？啊——难……难道……不是吧？”
老专家说道：“外面还一堆病人等着呢，你们快走吧。”说着话把号递给他们又道：“把号退了，换个妇科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