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我怎么还活着?你好像早就知道我会死”?
唐风闻言皱了皱眉,自己距离死亡最接近的一次就是被行尸咬伤,可马宏兴不可能知道这事,那他又为什么对于自己活着而表现的如此诧异。
马宏兴目不转睛的紧盯着唐风,略微斟酌后低声道:“因为你是第一批实验者中的第一个”。
“所以你到底什么意思”?唐风皱着眉头凝视着马宏兴。
“为了应对这次行尸病毒,以北行为主,一共启动了四个实验室,每一批都是十人,我之所以对你印象深刻,是因为你是第一批中第一个接受药剂注射实验的人”。
“作为第一人,你的药剂在理论上是数据最薄弱的,而且剂量也是指标最高的,所以,药剂的力量不仅杀死了病毒,还让你直接陷入了假死的状态,距离真正的死亡只是时间问题”。
马宏兴紧盯着唐风,目光中透着愧疚和自责。
“后来的实验都缩小了剂量,虽然没有再出现像你这样的情况,但是也没有抑制住病毒,最后全部爆发,无一例外,直接导致了研究所的防御崩溃”。
马宏兴的一番解释,非但没有让事情变得明朗,反而让所有人的困惑加深了。
“你先等会”,唐风皱着眉头揉捏着太阳穴,在脑海中慢慢梳理着所有关键点,“如果是这样,我为什么还能活下来”?
“我也怀疑,按理说你应该已经死了”,马宏兴皱着眉头望着唐风,动用脑袋里所有的知识,绞尽脑汁思索着。
“如果我只是活着就让你如此震惊,那这个你又该如何解释”?
说着话,唐风突然挥出一拳,臂如钢骨,拳如铁锤,直接砸在实木方桌上。
“轰”的一声,方桌瞬间崩塌成无数小块。
唐风这一拳把马宏兴和方芳都吓了一跳,两人瞪着眼前四分五裂的实木桌子,皆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这还是人手吗”?
马宏兴吸了吸鼻子,抬头紧盯着唐风低声道。
“还有更离谱的”。
唐风说着话,抽出长剑,在马宏兴的注视下,果断在胳膊上一划。
一道血淋淋的伤口浮现,鲜血涌出,滴落在地上。
“卧槽”,马宏兴这下真的坐不住了,尖叫着跳了起来,虎目圆瞪,嘴巴久久不能闭合。
在唐风抽离长剑的下一秒,在马宏兴和方芳的震惊凝视下,鲜血停止了流淌,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这,这,这”。
马宏兴磕磕巴巴了半天,也没见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眼睛瞪得如同铃铛,眼角几乎都要裂开。
“这或许跟病毒的本质有关吧”。
大脑挣扎斗争了半天,马宏兴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病毒的本质其实是一种生命力极其顽强的远古寄生虫,因北极冰川融化出现在海洋中,又因四岛国往大海投放核废水而产生了变异”。
“这跟我变异有什么关系”?唐风眉头紧锁成一团,百思不得其解。
“还不明白吗”?王雷瞪着眼睛紧盯着地面,深深的叹了口气道,“药剂并不只是简单的杀灭了你体内的寄生虫,而是将寄生虫和你融为了一体,让你获得了甚至比原声寄生虫更强的生命力”。
“所以,我现在和外面的行尸一样喽”?唐风苦笑着点了点头。
“从某方面看,可以这么说”,马宏兴闻言皱了皱眉,“但是也不确切,行尸如同木偶被寄生虫控制,而且身体机能几乎完全衰退,而你现在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场面瞬间冷了下来,唐风无奈垂手,马宏兴沉默不语,方芳也没敢发出任何声音。
王雷察觉到周围空气中的凝重,于是拍了拍手将三人从困惑中拉了回来,一双眼睛凝视着马宏兴和方芳,双眼目光雪亮,锐利如刀,低声问道:“你还是先说说,你是怎么逃出研究所的吧”?
“我要送重要文件去山南研究所,大路行尸太多,没敢走,只好绕走山里小路,就遇见了她”,马宏兴晃了晃手里的手提箱,又指了指身边的方芳,无奈叹息道。
“那些人追杀你们的人又是谁”?王雷继续追问道,“他们为什么要追杀你们”?
“那是北行监狱逃出来的暴徒,想要抓走方芳”,马宏兴正色答道,“具体我也不清楚,只是偷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人数最起码有二三十人,领头的应该是个狠角色,哪怕只是简单提一句他们都非常害怕”。
“这下麻烦了”,王雷紧皱着眉头咬牙道,“二三十人的组织,还有枪,是个硬茬子”。
“现在抓紧时间休息吧,等天一亮咱们就离开”。
唐风也皱起了眉头,以他现在的身体强横程度确实不怕,但王雷马宏兴和方芳跟他可不一样。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四人披着朝露,告别了小山村,迎着天边的鱼肚白,径直钻进北行大山之中,朝着山南行去。
在四人离开之后,一队人又进了村子,并且在村子里四下寻找着。
这群人全部身穿囚服,手里拎着各式各样的刀,为首一人一身黑衣,看上去年纪并没有多大,顶多二十出头,而且长得十分秀气,一双阴狠的眸子中流淌着明亮的光芒。
“老大,找到了”,一条小巷子里,手下高声回报道。
“在哪“?黑衣人慢慢走进巷子,脸色一片铁青,口中低声问道。
“老大,在这”,手下招了招手,随后将黑衣人领到了死胡同里。
“是金大头,已经变成行尸了,看样子是一剑毙命”,手下拉开金大头的领口,仔仔细细检查着。
“废物一个”,黑衣人瞥了一眼金大头的尸体,恶狠狠的嘀咕道。
“嗷”,一声嘶哑的低吼传来。
一胖一瘦两具行尸拖着残缺不全的身体走出了门洞,迎着黑衣人踉踉跄跄的跑了过来。
“胖子,瘦猴”?
身后的手下望着那两张血肉模糊的脸,依稀间辨认道。
“看来我们遇到了一个有趣的对手”,黑衣人看了看面前的两具行尸,冷笑着扭了扭脖子,“可以好好的玩一次了,送他们上路”。
“噗,噗”。
随着手下砍刀挥出,随着两朵黑色血花绽放,两具行尸摇摇晃晃的倒在了地上,污血顺着石板路的缝隙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