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信候’府可以说是京城中除皇宫以外最为别俱一格的候府。府上装饰并不流于富丽堂皇,但也是檐牙高啄,千椽万瓦;廊腰缦回,形态各异。
廖云飞得知皇帝明日给古枫赐婚的消息,已经是心急火燎,愤恨难平。他自言道:“古枫!上次是你小子走运,我的‘碎骨掌’竟然没有取你狗命。”原来,廖云飞听闻公主出走之后便请命搜寻公主下落,他遍寻不获,唯有听留在淮阴守株待兔。
廖云飞正苦无谊策而烦恼,突然下人来报:“尚门法师求见!”廖云飞仿佛得遇救星,化忧为喜,兴奋地道:“快快有请!”
片刻只见一个相貌古怪,身着奇装异服,年近六旬的僧人已站于廖云飞面前。尚门法师左手竖掌置于胸前,右手转动手中晶莹剔透的墨珠,他向廖云飞一躬身道:“贫僧尚门拜见廖大人!”
“大师不必多理。”他急道:“明日狗皇帝便要将我心爱的公主赐婚于古枫,请问大师可有什么扭转乾坤之法?”法师微微一笑,道:“这是皇上的旨意,大人想扭转乾坤,岂不是要皇上听命于你?”
廖云飞本无谋朝篡位之心,听尚门这么一说,不由心生邪念,道:“莫非法师真的可以扭转乾坤?”尚门反问道:“大人真有气吞天下之心?”廖云飞敛容道:“当今皇帝昏庸无能,在下早有取而待之的意思,只是我一个人势力单薄,只怕出师未捷就马失前蹄了。不过今有高人助阵,何愁大事不成。想必法师不会对国师一职毫无兴趣吧!”
尚门双手合十当胸,道:阿弥陀佛,出家人四大皆空,岂可心生贪念。”此言一出令廖云飞心中一紧,立刻笑容僵硬,神情尴尬。只闻尚门继续道:“不过身任国师之职,既可弘扬佛法,又能辅佐明君,小僧也是义不容辞。”
“夙闻大师佛法博大精深,可有何万全之策?”尚门眼中透露一丝黠光,道:“我们密宗有一种不传法门叫‘摄心大法’,只要向对方发功,便可以迷惑对方心志,使对方听命于你。”廖云飞心中大喜,却不喜形于色,道:“‘摄心大法’果真有如此神奇?”
“万试万灵,屡试不爽。”
“那好!明日我带大师面圣,大师便侍机施展‘摄心术’,控制皇帝的心志。”
次日,金銮大殿之上。
太和殿的装饰十分豪华,檐下施以密集的斗栱,室内外梁枋上饰以和玺彩画。门窗上部嵌成菱花格纹,下部浮雕云龙图案,接榫处安有镌刻龙纹的鎏金铜叶。殿内金砖铺地(因而又名金銮殿),太和殿内地面共铺二尺见方的大金砖四千七百一十八块。但是金砖并不是用黄金制成,而是在苏州特制的砖。殿上设九龙金漆宝座,宝座两侧排列六根的沥粉贴金云龙图案的巨柱,所贴金箔采用深浅两种颜色,使图案突出鲜明。宝座上方天花正中安置形若伞盖向上隆起的藻井。藻井正中雕有蟠卧的巨龙,龙头下探,口衔宝珠。
皇帝舒适地坐于龙椅,一只手轻抚着扶手。虽然看起来悠闲,甚至慵懒,但却也不失皇帝威严。只听皇帝扬声道:“众卿可有本奏?”只见廖云飞出列,道:“皇上!微臣有事启奏。”皇帝抬手做了个手势以示准奏,廖云飞道:“微臣心知皇上对奇门异术饶有兴趣,所以远从西域请来得道高僧为皇上表演。”
皇帝一听说来了高人,好奇心起,大喜道:“快宣!让朕开开眼界!”不多时,尚门已步入堂下,尚门双手合十,微微躬身行理道:“小僧尚门参见圣上。”皇帝听了忍不住笑出声来,道:“大师为何起了如此别致的名号?”
“圣上有所误会,小僧法号中的‘尚’乃是高尚的尚。”
“噢!你有何异能快速速为朕表演表演。”
这时堂下的卓太傅突然出列,躬身行礼道:“皇上!恕老臣冒昧,此人满身妖气,来历不名,请皇上速将其逐出宫门。”此言一落,不禁令廖云飞与尚门心中一凛。尚门道:“皇上!小僧虽然身为外族,又其貌不扬,但觉无对圣上丝毫不敬,请圣上明查。”廖云飞也诡辨道:“太傅!看人不能只观外貌,卑职与尚门法师相交多时,大师的人品我敢以性命担保。”紧接着,尚门与廖云飞同时向皇帝下跪,齐声道:请皇上明鉴。”皇帝一抬手,微笑道:“快快请起,想必是太傅多虑了。”
卓太傅傅深知这二人窜通一气,又善于诡辨,唯有退回静观其变。廖云飞一揖手道:“皇上!西臧密宗乃是佛教分支,教中第子善长结手印,此结印术神奇奥妙,千变万化,其乐无穷啊!”
“说得朕心痒难挡,快让朕一饱眼福。”尚门道:“首先为圣上表演‘隔空燃物’。”话完他双掌变换结印,只见眼前不远处放置的物体竟自行燃烧起来。接着尚门又为皇帝表演了‘隔物视物’、‘五行变幻术’皇帝看得新奇,不禁连连拍手称赞。
尚门又道:“圣上!小僧最后为皇上表演‘隔空移物’,小僧可以令圣上飞身殿中如腾云驾雾一般,希望圣上配合。”
皇帝听他说得如此神奇,早想跃跃欲试。卓太傅心知尚门此举定图谋不诡,再次躬身道:“皇上乃万金之躯,切不可以身试法,有伤龙体。”
“太傅毋需担心,朕是九五之尊,真龙化身,不会有事的,再说法师道法高深,怎么那么不小心呢?”他接着用怪异的口吻对尚门道:“法师您说呢?”尚门干笑几声,道:“皇上尽管放心,小僧以信命担保决,不会有任何差次。”皇帝微笑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