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仔和白仔面面相觑,回头之际骤然各幻出把明晃晃的匕手,以超然的速度刺向谢云天双乳。谢云天警觉,瞳孔一缩,双手运指夹紧两把匕手。谢云天空洞的双目刹那间变得锋利如刀,他冷冷道:“‘黑白双煞’偷袭的技俩谢某早有所闻,也不过如此。”话落,内力运作之下竟逼二人不得不松开了匕手。
黑仔冷哼一声道:“你错了,谢云天。黑白双煞之所以让人闻风丧胆,是因为我们用毒的手段神鬼莫测。”
白仔讥笑道:“你展开手掌看一看便知。”
谢云天内心一怔,立即展开双手,他脸色骤变,只见手心生出一片黑气。
白仔得意地道:“这就是无色无味,杀人于无形的‘黑阎罗’,毒就涂在你接触的匕手之上。”
谁想谢云天没有惊恐,反而大笑了起来,他道:“原来是‘黑阎罗’。”说完,他的手中神奇地变出几个小药瓶,从其中一瓶中取出一粒药丸吞入了口中。
黑白双煞顿时双目惊凸,他二人马上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原来自己身上的解药早到了谢云天手中。
谢云天“很无赖”地笑道:“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呵呵!”
黑白双煞极为不爽,黑仔忿然道:“都说谢云天是正人君子,想不到居然会用妙手空空。”
白仔道:“今日我兄弟技不如人,败在你谢云天手中也认了 不过你是怎么识破我们的。”
第一,我谢云天是一个相士,分辨善恶的能力自然高于常人;第二,我是江湖中人,对兵器和杀气都十分敏感;第三,我出招的速度是你们的二倍。你们满意了吗?”
黑白双煞一副视死如归之态,大无畏地道:“我们无话可说,给个痛快吧!”
谢云天笑了,不是讥笑,也不是冷笑,是由衷开怀一笑,谢云天道:“我们好像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大家做下来喝喝茶,聊聊天不是很好吗?何必动刀动枪呢?两位请便吧!”
黑白双煞先是神情大怔,然后各自抱拳,诚然道:“谢大侠如此宅心仁厚,以后有用得着我们兄弟的一定万死不辞。我们兄弟就此谢过!”话完已转身匆匆离去,仿佛生怕谢云天反悔变卦。
谢云天坐回桌位,扬声道:“小二,给我来一坛花雕!”
“好勒!”小二应声。不一会儿,酒已送来。
谢云天开封,正欲举坛痛饮;突闻一人朗声道:“独斟无趣!有好酒岂可一人独享,而不顾兄弟。”
谢云天抬首,看到一个国字脸的青年正向这边走来,青年的眼中寒光慑人,一只粗糙的大手紧握着掌中古剑。谢云天的眼中似乎有了少许神采,向来者打招呼:“燕兄快来!与云天畅饮几杯。”
不用说,燕兄就是燕北侠。燕北侠过去入座,道:“贤弟,这可不是你一贯的作风啊!”
谢云天不语,为燕北侠斟了一碗酒,道:“我们干!”
燕北侠嗔道:“有酒无菜,这酒我喝不下去。伤胃!”
“那好!小二来二斤牛肉!再上几盘上等小菜!”
“云天,都是自家兄弟,你就别跟我装了,我们开门见山吧!你喜欢冷心月,对吗?”
谢云天漫不经心地道:“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能如何。关键是三天之后她就是苏家的人了。”
“如果你真的这样豁达,为何现在如此颓丧?”
“我……”
燕北侠打断他的话:“你什么都不用说!在感情方面你其实是一个低能儿。你要听我说,我,将打开你的心门。”
谢云天抬起头,听他继续说下去。
“虽然,现实对你十分不利:冷心月要嫁人,嫁的不是你;可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要嫁给苏玄英?”
“他们门当户对,成亲是理所当然;而我,不过是一厢情愿。”
“我看未必,我看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也是两情相悦。她有说过不喜欢你谢云天吗?”
“好像没有;不过她也没有说过喜欢我啊!”
“笨蛋!她是女的,好意思说吗?你是男的,你自己感觉不到?”
“她好像还是喜欢我的;可她为什么还要嫁给苏玄英?难道她更爱苏玄英?”
“她不爱苏玄英,因为她很少去金龙山庄;而苏玄英却经常借故拜访点苍。”
“这话怎么说?”
“你想不想去点苍?”
“想。”
“你去点苍不会是为了拜访冷无情罢!”
“不是。”
“这不对了。我追你嫂子时,我们相隔百里,我一个月还跑十几趟呢。”
“也许你说的对,她心里还有我,可如今已是势在必行,我真的无力扭转大局。我也清楚冷心月是一个执着任性的女孩,如果她自己不情愿做的事 没有人可以逼她;她没有拒绝这门亲事,就证明她对苏玄英还是有感情的。”
“你不要乱加猜测,也许冷心月也有她不得已的苦衷。”
谢云天双眉锁愁,黯然道:“现在说什么都迟了,我命中注定就是孤寂的,她嫁给苏玄英总比嫁给我谢云天好。”
燕北侠未曾想到谢云天竟是如此自卑认命之人,他怒道:“谢云天!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幸福也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既然你心底还放不下冷心月,就应该问清她事情的始末,尽最大努力把她追回来!如果她真的不再爱你,你对她对你自己也算有个交待,你尽力了,你无愧于心。如果你一味地逃避,你一定会悔恨终身的,而冷心月的幸福也有可能被你谢云天所断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