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冬天
冬就这样在小镇悄声的来了
一年冬天,我独自走在蒙霜的田间路上,北方的冬天是干冷,地上的泥土,已经冻裂了,僵黄的野草,零星的不随意的分布在路上,脚踩上去,像死人的骨头搬,有生硬的咯吱声,但是我是跑的,很快速的那种跑,于是咯吱声便连成一片,成了耳边的风声。那时候俊青还在,只是他泛黄的头发,和保存生命的肢体,还不懂得我内心的悲凉,或许他懂,却无言表达,只能任由我年少弱小的怀抱,相拥却无力推卸。没有鲜血,却胜似荼蘼。那个冬天,我一个人,一个人流泪,却不懂得擦拭。那年我14岁。
我曾在我的日记中写过,高耸的大楼早已遮住了蓝天,你与我隔墙相惜我却始终不知道你的模样。小镇虽小,人情却如大城市的人们一样冷暖,四季如冬,就如生化危机的大街上,人人伺机而发,人人又像被施展了定身术一般,僵硬无比,冬日走在布满柏油马路的街上,寒风犀利,更让这里的我,总是在寒冷中颤栗,当害怕,退缩,寻找,躲避都无济于事时我只能鼓起勇气战胜内心的害怕,面对。但是世界之大,我就是一粒微尘,我所有勇气的面具下都掩盖不了,我是一个弱者。我只能说,冬天,好冷!
我竟很久不愿聊俊青了,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我也不敢告之他的存在。但是他可以让我的内心平静,我想现在的我如此躁动,迷糊,大概不仅仅因为孤独,更因为我不愿面对,我的面前有一个空碗,所有人的眼里自然也是空碗,我也知道,因为我不是疯子,我是一个有思维和理智的人,可是明明是一个空碗,我却一直在骗自己,那是一碗饭,一碗香喷喷的米饭,我始终不愿意放弃我的这晚碗,即使有好心的人,告诉我,这是个空碗,我还依旧自欺人的告诉自己,这就是一碗饭,不是傻,是一个执着的自我欺骗,自我憧憬,就像即将死亡的人眼里你所看不见的天堂一样,明明虚无,却依旧欣然,可是我是一个有生命的个体,不能这样梦幻。这个世界只有我自己可以为自己而无条件的努力,所以我必须清醒的敢于打破我的碗,可是,你听见了吗,同时有种肉体上的撕绞也伴随着而来,于是冬天的凛冽与刺骨便接踵而来,正如14岁那年的冬一般,没有献血,却胜似荼蘼。
一年冬天,一年又一年,年而复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