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傻朝着声音的源头望去,唐小果也纳闷,老子鞠躬关你鸟事,鞠的又不是你爷爷奶奶,莫不是凶手士兵的老爸,哎呀这样可就糟了,自己杀死了他的儿子,他还不要老子的命吗?
唐小果虽然做出这番思考,最终得出了一个荒诞的结论,也循着这声音的源头望去,却瞧见一个黄袍老头在雨中踽踽走来,那面容那般憔悴,但是憔悴却不失威严……
嘿,还穿着黄袍呢?准是这个国家的头头之类的官,虽说他老人穿着一身黄袍,但是黄袍穿在他身上却是那般不妥帖,好似秃顶和尚穿了道士袍,牛鼻子道士穿了袈裟一般。
唐小果禁不止暗笑道:“哈哈,这老头的女人做衣服的手艺也忒不行了吧,怎么弄得个边角长短不齐啊,哈哈!”
那老人踽踽来到唐小果的面前,先是毕恭毕敬地给唐小果施了一个礼,俯下身子,跪倒在地道:“神灵在上,耶男行者在这拜见神灵。”
唐小果听得不耐烦,用小手在鼻子里一通乱挖,然后挑出一坨一坨的东西,撑起小指头用脏兮兮的指甲一弹,嘿,也不经意就弹到那老人的脑袋上。
那老人剃了一个短发,那一坨鼻屎顺着老人稀稀疏疏的发丝滑落了下来,兴许是老头满头发沾满油腻,连唐小果的鼻屎也不情愿在上面安居。
那老头谦卑的跪倒在地,道:“神灵你切不可对人施鞠躬大礼啊!”
老头这话说得是声嘶力竭,貌似把所有的气力都花费了上去,二傻是最看不惯的,方才听到这句话之时就想揍那人一顿,不过见他年纪一大把,也不好意思下手,于是咬着牙忍了忍,不过这次却是忍无可忍,他霎时拔出麒麟剑,只见雨中一道亮光闪过,那剑已经架在老头的脖子上!
二傻对着老头道:“把话说回去,如果再说的话,老子我可真要杀人了!”
那老头脸面毫无畏惧,他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二傻,看得二傻心里有些发毛,唐小果担心二傻真的会杀人,于是伸出手把剑硬夺了过去,便用吃奶的力气掰开二傻的,边道:“二傻啊,你看人家也不容易,又必要动刀动枪的吗?剑给我吧,人家也只是说说话,说话也犯罪?再说了,人家年纪一大把了,家里肯定会有很多的后台,谁知道他儿子女婿都是什么,搞不好你这刀下去后,他家里人把你视为仇人,也找你家里人开刀,这可是使不得啊,”
唐小果凭着这通歪理,也费力的夺过了宝剑。
那老人望着二傻摇头叹气道:“哼!你不是神,你没有权利命令我,即便是要了我的老命我还是会说,神不应该在人面前鞠躬。”
嗨,还是一个倔老头呢!二傻有些恼了,他破可大骂道:“他娘的,你还真的是嘴巴长刺,不吐不快吧……”
二傻还未骂完,那老头忽然哈哈大笑,那笑声甚为邪恶,弄得唐小果浑身毛骨悚然。
二傻:“嘿!这老头是疯了,准疯了!”
唐小果自认为自己打小还有些哲学,所以他便走到那老头面前,也蹲了下去,和跪在地上老头是在同一个地平线上。
唐小果张嘴言道:“老头啊,见你这般憔悴,偶来问你一个问题好吧?”
那老头依旧是那般严肃的跪倒在地,嘴中艰难地吐出:“人便是神的子民,是神最忠实的奴仆,神有什么话尽管问!”
唐小果嫌蹲着累,后面索性坐在街道地面上,这洁白的地面倒也干净,看不见尘土只是一层层灰白的粉末,这些粉末在雨水之中浸泡,变得无比的坚固,无比的纯洁。
唐小果:“老头,你方才说神不能在人面前鞠躬,高贵的神不能自作下贱给人鞠躬,是吧!”
老头面不改色,只是把头抬了起来,目光没有望着唐小果,只是望着一片朦胧的世界,雨中的世界。
老头:“嗯,神是无上的高贵,人充满罪恶,因此被神惩处到这个世界来承受苦难,我们每个人都有罪,在神面前应该忏悔。神不能自降身份,为卑贱的人鞠躬!”
唐小果边听老头一把正经地讲着,一把正经的用手指挖鼻屎,也奇了怪了,唐小果的鼻子也不是挺大的,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容量供得下那么多的鼻屎呢?
唐小果貌似只有有人掀他巴掌他鼻屎就会多起来……
唐小果,挑起一块鼻屎道:“哎哟哟,我说老头啊,你方才所说都是你的感觉,也就是你一厢情愿,神也有神的意志啊,神想干嘛就干嘛,只要不违背最基本的法律道德,譬如神有挖鼻屎的意志,所以我就在这挖鼻屎啊!你是你,神是神,你怎么可以支配神的意志呢?”
老头依旧如此艰难的吐出话语,他道:“我是传教士,我一生的目的就是宣扬神的存在,宣扬神的高贵,我没有支配神的意志,我只是希望人们相信神的存在,相信神能够拯救人的罪恶,减轻人的痛苦!”
“哼!但是我现在告诉你,神是个屁!神也不能拯救自己,能够让自己幸福的只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自己,神是个屁!”唐小果紧接着道。
这句话貌似触犯了那老头的神经,霍地把头扭向唐小果,这次的声音却是那般威严:“神灵不要在戏谑愚蠢的人们了,请您拯救我们吧!”
“屁!屁!屁!告诉你了,要救你们的只有你们自己,神算是个屁啊,我就是一个二等神灵,但是还不是这样,你觉得我又啥能耐可以救助你们这群人呢?”
唐小果趴在地上,鼻屎也懒得挖了,摊开双手,做出无奈的姿势,道。
这时雨水貌似已经停了,地面泛起一层白蒙蒙的雾,像绝色美女的面纱诡异的在这个国度的内跳跃着。
唐小果的身前身后都跪着成百上千的族人,从街头到街尾,两边拐角处都跪满了人,他们要么落魄地跪在白色的地面上,要么高贵地跪倒在红色的毯子上,白雾将这样一幅凄凉的景象涂抹了一层朦胧的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