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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病中护仆

第二日中午,东方离鸾听见苏儿的声音,“娘娘,娘娘·······”

“唔···怎么了?”东方离鸾迷迷糊糊睁开眼,便看见苏儿一脸的焦急。

苏儿见东方离鸾醒来,连忙开口道,“娘娘,您终于醒了?您昨晚发烧了,扶儿一大早便去求芷妃娘娘,为您请太医了,现在都晌午了,还没回来,扶儿会不会是出事了?”

“什么,早上过去的,现在还没回来,”东方离鸾不由的眉头一蹙,这芷妃怕是巴不得自己病死呢,怎么会请太医来为自己治病呢,怕是随便找个理由都能处罚了扶儿。

东方边思索着便起身道“快,先给我更衣,我去找扶儿。”

苏儿道“可是,娘娘您现在的身体,外面天寒地冻的,您的病情要是加重了,可如何是好啊。”

“好了,快点儿去吧,要是迟了,扶儿指不定被芷妃如何为难呢。”东方离鸾不由得眉头更紧了起来,前世没见过这阵仗,她自己被家人保护的很好也不懂怎么去和别人斗智斗勇的。

苏儿将一件孔雀毛的大氅给东方离鸾披着,头发就那么随意的披散着,主仆二人便脚步匆忙的往芷妃宫中而去。

冬日,寒风簌簌,洁白的雪花随风在空中飞舞,那宫中的青石板路上从远处走来了两个女子,走在那前面的女子脸色焦急,这寒冷的气息更是将她那如仙如妖的面容衬托的更加的神圣,仿佛那雪花,都成了那女子的陪衬,那后面的丫鬟也是脆生生的,路边的宫人都被这道美景吸引了,不由自主的将那目光锁定那为首的女子,待那女子越走越近,宫人们都将头埋低,仿佛多看一眼都是亵渎了那个女子,前世的东方离鸾为人嚣张跋扈,手段也极是严苛,所以宫中的宫人都没人敢随意靠近皇后,只知道皇后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今日,东方离鸾的头发披散着,周身的气质也是那么的恬静,温婉,圣雅,一时之间无人将她联想到嚣张跋扈并且重病卧病在床的皇后身上去。

东方离鸾看见她们的表现也没做它想便吩咐道“苏儿,你可知太后殁去之后还有没有其他亲近之人,可帮我们。”

苏儿便说道“娘娘,太后身边的姑姑也在太后殁去之后,住到那寺院中去了,宫中无人可帮我们了。”

“那皇上呢?”东方离鸾想她毕竟是个皇后,那皇上不会做的这般绝吧。

“娘娘,皇上独宠芷贵妃,自从新婚之后,都没去我们凤汐宫,所以······”

还未等苏儿说完东方离鸾便打断她说道“好了,我知道了。”

说着便转过身正色道“苏儿,你可怕死?”

苏儿被这一句无头无脑的话给惊着了但是看到东方离鸾那双眼睛时坚定的回答“不怕,娘娘让苏儿做什么?”

东方离鸾被这个小丫头的勇气和机灵惊了一下,随后笑着开口“苏儿,皇上身边可有贴身伺候并且信任的公公?”

苏儿想了一下便急急的说道“有,是惠公公,惠公公,是伺候了先皇和太后的老人了,他在皇上面前还是有些份量的。”

东方离鸾道“好,你可有办法拦到他,就说皇后强闯琼芷宫。”

“可是,娘娘,这样对您不太好吧!”苏儿担心的问道。

“无事,总要给他们故意卖一些关子,他们才能去琼芷宫吧?”东方离鸾不禁想到若是他们不去,那该怎么办。

苏儿看着东方青鸾便开口道“是,奴婢这就去。”说着便往宫中的另一端走去。

东方离鸾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暗暗祈祷,只希望好运一些吧,想着便往苏儿先前指的琼芷宫方向走去。

琼芷宫。

“大胆奴婢你早上惊扰了贵妃娘娘,你可知娘娘被你惊扰,现在卧床未起,你可知罪?”一个约莫二十七八岁的丫头厉声责问跪在下首的扶儿。

扶儿哽咽的答道“奴婢知罪,但是请芷娘娘发发恩典,救救皇后娘娘吧,因天气太冷,娘娘的病情又复发了。”

“哦?你的意思是说本宫是故意见皇后姐姐病重而袖手旁观的吗?”众人听着声音抬头便看见从正殿走出来一个春娇玉嫩秀面艳花娇,指如削葱,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魄,身着白色茉莉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外披软烟罗大氅的绝色女子,缓缓的向殿外走来。来人正是那白芷芷贵妃。

“参见芷贵妃!”众人齐齐参身拜见。

“起来吧,”温润的声音响起,众人便都起身,只有那扶儿还在地上跪着。

“贵妃娘娘求您了,救救皇后娘娘吧!”扶儿边哭边往地上磕头。

“放肆,大胆奴婢,一大早便惊动本宫,在琼芷宫闹了一中午,让别人若是知道,还指不定如何传言呢?我是看在你是皇后姐姐的贴身婢女的面上,才饶你一命,可却不知,你如此大胆,红云,惊扰本宫该当何罪,给本宫好好处罚这个不分高低的丫头。”

“是,奴婢遵命。”红云便是那个二十七八岁的宫女。

片刻,红云拿着一条鞭子向扶儿走来,扶儿心中一窒,便磕头说道“奴婢愿受惩罚,还望娘娘救救皇后娘娘吧!”

扶儿话落,红云的鞭子便狠狠的抽到了扶儿的身上。

东方离鸾还未靠琼芷宫便听见那撕心裂肺的哭声,这不是扶儿的声音吗?说着她便加紧脚步刚走进琼芷宫的外门边看见扶儿在那里满地打滚,只见那鲜血洒落在那皑皑白雪上面,就像那琼芷宫殿两旁的红梅一般,如此的唯美而又凄凉。

东方离鸾看着不由的恼怒,便冷冷的开口“住手。”

众人便往外门望去只见那走过来的女子,乌黑如泉的长发披散着,没有梳任何的发髻,一双如妖如仙的眸子媚意天成,此刻却带着冰冷,肤如凝脂,面容艳丽而又圣洁,身披孔雀绒的白色大氅,就像那修炼了千年的妖精从云端缓缓而来,让人觉得妖异而又不自觉的膜拜。

众人心里暗自惊呼,这皇后娘娘以前虽然也是同样的貌美,可今日那气质却是跟往日大相径庭了。

芷妃看着这一幕,心里不由的嫉恨,这个女人为何能出落的如此的美丽,虽然皇上不宠她但是这个容颜绝丽的女子绝对不能留下,绝对不能。

芷妃闭眼收起了眼中的嫉恨,心里的情绪,便缓缓的福身“见过姐姐,姐姐不是在病中吗?为何跑到妹妹这琼芷宫来了?”

东方离鸾看着眼前这个美目流转,顾盼生息的美人,不由的一阵恶寒,刚才那眼中的恨意都能够将她杀死千万遍了,现在居然还能姐姐妹妹的称呼。

东方离鸾想着便开口柔柔的说道“本宫听说,本宫的丫鬟到琼芷宫求医,可看这情形怕是得罪了芷妃娘娘吧!可否恕本宫冒昧的问一句,本宫的丫鬟犯了何事?”东方离鸾冷冷的盯着白芷。

白芷不由得诧异,要是平时东方离鸾早就闹开了,可是如今,为何她能够如此的沉住气呢?

白芷温婉的笑道“姐姐哪里话呢,这个丫鬟早上天未亮时,便闹到琼芷宫来了,天寒露重,惊扰了妹妹,妹妹身子不适,躺倒现在才起来,可是那个丫鬟却恶意中伤妹妹的名威,姐姐,妹妹受皇上宠爱管理后宫,这还不不知道让人怎么传言妹妹呢?”

东方离鸾说道“是吗?那芷娘娘可问是何原因,若不是本宫来的及时,怕是本宫只能将人抬出去了吧。”

白芷一噎便说道“姐姐,严重了,妹妹我只是对她略施薄惩而已,她说姐姐你卧病在床,我看姐姐这不是好好的嘛,说这小丫鬟咒你也差不多了,诅咒一国之母,这个可是犯了大罪,处以极刑都不为过,况且妹妹只是用鞭子惩罚她而已。”

东方离鸾看着她道“是不是咒我,我自会问她,芷娘娘惩处完了吗?若是惩罚完了,本宫要带她回宫了。”

“慢着,”白芷继续说道“刚才的惩处还未完成,姐姐,妹妹这可是为你好,帮你清理风汐宫这等子不忠的下人呢。”

“本宫可是一国之母,难道本宫的下人要你来教吗?”东方离鸾恼怒的开口

“是啊,我忘了姐姐可是皇后呢,一国之母,无比荣耀,但是姐姐是不是忘了,妹妹可是掌管后宫呢,这点儿小事还是帮帮姐姐吧!”白芷望向东方离鸾,眼中有着不屑。

“你·····”东方离鸾气的说不出话来,现在的自己病弱,没有一丝的权利,更无人护着她,除了一个皇后的空架子,有什么作用,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扶儿挨打吗?东方离鸾的手不由的紧了紧,心里暗自祈祷只希望苏儿那边能请到靠山吧。

另一边在通往仪元殿的必经之路上,苏儿小心翼翼的躲着,因为仪元殿乃是当今圣上的宫殿,她现在这个鬼鬼祟祟的样子恐怕还没见到惠公公就已经被侍卫押进地牢了吧,寒风使劲的透过了苏儿的衣衫,正当苏儿冻的迷迷糊糊的时候,三个太监从远处而来,为首的太监头发有些花白,但是那副处在深宫之中的气度,让人一眼便看出那便是惠公公了。

苏儿打起精神待那人走进便往前面一冲随即跪倒在地。

“大胆,你是哪个宫中的丫头,怎可在仪元殿前如此莽撞,若是惊扰了圣驾,你万死难辞其咎。”惠公公旁边的小太监尖锐的说道。

苏儿因为太冷,刚才大力一冲,跪在青石铺成的路上,膝盖处已经渗出了鲜血,便颤颤巍巍的开口“奴婢苏儿,乃是凤汐宫的丫鬟,惠公公,这几日皇后娘娘病重,今日便去了琼芷宫。”说完苏儿就不说话了,因为如今宫中贵妃娘娘如日中天,她能说什么呢。

惠公公看了这个丫头一眼便知道她的意欲何为了便开口道“好,咱家现在就去一趟,免得皇后娘娘生出什么事来。”

“是,多谢公公。”苏儿说完便起身随着惠公公一同向琼芷宫而去。

惠公公侍候过先皇和太后,在先皇时期,安国候和宁国候也是当朝两大元老,太后更是在殁前嘱咐他照顾皇后,皇后本就不受宠,再加上如今朝中局势风云莫测,只怕这位生性骄纵的皇后在后宫之中也是举步维艰啊!惠公公不由得叹息一声,看见后面这个受了伤仍旧加紧脚步的丫鬟,惠公公不由的欣慰。

扶儿那一声一声痛苦的叫声就像揪住了东方离鸾的心,她穿越过来知道这两个丫鬟对她有多真心,就在此时扶儿还是喊着“芷妃娘娘帮帮皇后…….帮皇后”因为挨打声音断断续续的。

“住手。”东方离鸾大吼,扑到扶儿的身旁护着她道“贵妃娘娘,你是打死了人才甘心吗?本宫的宫人何时轮到你这么肆意妄为。”

白芷轻轻的开口“皇后姐姐,你不善于管教宫人,妹妹为你代劳,你怎得如此的不体贴妹妹的这一番好心呢。”

“呵呵………你好心,你若是好心怎能如此苦苦相逼,你若是要打就打我吧!”东方离鸾怒视着她,此时的眼中寒烈而又疯狂。

白芷被这个眼神看的有点儿生寒,但是很快就开口说道“姐姐,妹妹怎可对你不敬呢!”

话虽这样说但是她却用眼神示意红云动手,随后那凌冽的鞭子就抽到了东方离鸾的身上,东方离鸾没想到白芷竟然真的那么大胆,胆敢对皇后下手,但是她也只能护着扶儿不让她再次受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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